一聽這話,貓仙也有點毛了:“之前讓他們留下抗敵的是你,現(xiàn)在畏畏縮縮的還是你。怎么著,堂堂p10,就指望別人替你扛事兒,你是一點風險都不擔?!”
常耿被罵得老臉一紅,語氣頓時弱了幾分:“不是擔不擔風險的問題……”
“那你說怎么辦?!”貓仙沒好氣地質(zhì)問,“你給我個方法?要么你就直接說不對付疫病了,我通知其他人各回各家!”
說完她就氣鼓鼓地瞪著對方,等對方?jīng)Q斷。
常耿尷尬地手都不知道放哪了,最終只好舉手投降:“我同意,我同意還不行嗎?”
貓仙頓時喜笑顏開,臨走前又不忘了叮囑:“常工,p10就要有p10的擔當,答應的事情可別反悔啊!”
“知道了知道了……”常耿苦笑連連。
但看著對方跳躍離去的矯健身影,他臉上的狼狽漸漸消隱無蹤。
“這樣就可以了……”他喃喃自語。
圣畫像一事,他無需反對到底,只要不是始作俑者就夠了。
到這一步,計劃都非常順利。只要對方邁出那實質(zhì)性的一步,他的計劃,就算大功告成了。
從得知疫病也加入偷渡小隊,未共體卻沒通知自己開始,從發(fā)現(xiàn)自己打一開始找到的“依烏魯左”就是假的開始,他的感覺就非常糟糕。
他相信未共體高層的布置,相信疫病的破壞力,相信依烏魯左的實力,相信這兩人聯(lián)手,他和司工再搗搗亂,干掉喬木不成問題。
但他也了解這兩人的人品和性格。指望這兩人精誠合作,他還不如指望喬木幡然醒悟,加入未共體,為他們所用!
在沒能與司先彬達成一致后,他就生出了其他心思:自己該有一套備選方案,在那兩個人渣掉鏈子后,能及時彌補。
那段時間他也構思了無數(shù)方案,但都有無法解決的漏洞與隱患。
直到得知這個關工制作特效藥需要消耗神力后,他靈光乍現(xiàn),冒出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后,他甚至覺得這個方案能夠取代未共體高層的計劃,成為主方案來實施。
這樣一來,他也用不著將希望寄托在那兩個人渣身上,更不需要承擔那兩個人渣暴走的風險。
就這么下定決心獨走的他說干就干,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疫病,襲擊對方,奪取對方的能力,然后干掉那個人渣——至少也要將那個人渣趕出這個項目。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利用疫病的能力,制造針對調(diào)查員的病毒,讓調(diào)查員們陷入兩難的困境。
然后他與貓仙出面,說服其他調(diào)查員不要放棄,堅持下來。
但這種超自然病毒不是堅持就能消滅的,最終還是需要依賴超自然手段。
他知道那個關工一定會維護喬木的利益,一定會替喬木保住這個項目。
他要的就是對方主動對調(diào)查員使用圣畫像。
只要對方對調(diào)查員使用了圣畫像,之后在公司的問責中,為了保住這個新外圍調(diào)查員、日科工通緝犯,喬木一定會主動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而這個英雄救美的舉動,就是他的殺招!
只要是調(diào)查員,都會明白扭曲調(diào)查員思維這種行為有多犯忌諱。他相信那個關工也一定會慎之又慎。
他原本還打算冒險“親自”說服對方,沒想到對方已經(jīng)自己想通了,不僅如此,還說服了貓仙。
他能想到會如何分析這個計劃的風險,又會如何說服自己這些風險都是可控、可解決的。
但她們絕對想不到一點,這些風險對她們而不算什么,甚至對絕大多數(shù)調(diào)查員而都不算什么。
唯獨對喬木,足以致命!
因為喬木邁過了一條任何調(diào)查員都絕不能觸碰的紅線:對其他調(diào)查員的硬控制。
有能力指揮三位數(shù)的調(diào)查員擰成一股共同執(zhí)行項目?沒關系。
畢竟就算他有這個能力,能容納這么多調(diào)查員,并產(chǎn)出足夠收益的項目,也鳳毛麟角。
創(chuàng)造山西俱樂部模式?無所謂。
畢竟可學習可復制,又不是說山西俱樂部模式只有他喬木能玩得轉(zhuǎn),所有想?yún)⑴c的人必須聽他的。
私藏可以扭曲他人意識的道具,并用在同事身上?也還好。
畢竟事出有因,而且事前坦白溝通,事后積極補救,沒有主觀惡性。
但這三件事放在一起,就構成了獨屬于他喬木的“罪”。
他已經(jīng)具備了越過公司,直接整合、統(tǒng)治調(diào)查員,威脅甚至動搖當前行業(yè)模式的能力了。
他已經(jīng)具備隨時搖身一變,成為秩序顛覆者的資格了。
如果說那些心理異常者對統(tǒng)治者而是上了名單的消耗品,那他喬木就是必須立刻立刻銷毀的危險品。
他能給公司、給行業(yè)、給國家、給世界帶來的任何收益,都無法抵消他可能威脅當前統(tǒng)治格局的巨大風險。
所以,只要那個關工對調(diào)查員使用圣畫像,只要喬木在公司問責中主動承擔責任……
喬木,就必死!
“終于有點明白王宗江那廝的爽點了,”常耿輕聲笑了笑,自自語,“原來靠腦子解決問題,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這么有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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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觀月回到金孔雀沙龍,發(fā)現(xiàn)“出差”數(shù)日的狛志已經(jīng)回來了。不僅如此,對方還帶回來了一個新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你好,大姐姐,我叫宮本一郎?!睂Ψ娇聪蛩哪抗庵校H有幾分驚艷。
她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并不會覺得冒犯。
但她依然沒有禮貌地與對方握手,而是審視了對方片刻后,肯定地說:“你不叫宮本一郎,你根本不是日本人!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