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很快踏上了營救史塔克的旅程。

身為史塔克的另一半，即使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靈壓，莉莉妮特也能獲得某種毫無理由的感覺，隱約感覺到對方的位置。

只是這種感覺似乎不準(zhǔn)，反正一路上她都在不停改變方向。其他人也只能跟著。

這個過程中，碎蜂質(zhì)疑了好幾次。但顯然她也沒有其他辦法，總不可能發(fā)動二番隊去尋找一頭危險的大虛吧？

但方向改變多了，莉莉妮特卻依舊有種“我很確定”的自信。這讓喬木漸漸意識到，并不是對方無法確定準(zhǔn)確的方位，而是史塔克一直在移動，根本停不下來的那種。

兩頭瓦史托德毫無顧慮地散發(fā)的靈壓，足以嚇跑一切牛鬼蛇神。所以雖然招聘地周邊危機(jī)重重，隨便一片沙丘下面就可能藏著一頭危險至極的大虛，但喬木一行這一路上，卻沒有遭遇任何危險。

一頭虛，想要活著離開大虛之森，抵達(dá)虛之沙漠，它什么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眼力見。

但喬木沒想到，虛圈還真的有沒眼力見的大虛。真的有一頭虛，感知著他們的靈壓，卻不躲不閃，朝著他們狂奔而來。

當(dāng)那家伙幾乎沖到他們臉上，兩條前端布滿尖刺的觸手朝著他們激射而來時，喬木一度以為對方這么自信，肯定有所依仗。

直到親眼見到赫麗貝爾一刀斬斷兩條觸手，將那家伙踩在地上，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時，喬木才確定了，這真是個鐵憨憨。

看著對方發(fā)瘋似的模樣，他忍不住問其他三位女士：“她和你們誰有仇嗎？”

碎蜂搖著頭沒說話，視線一直本能地在襲擊者的脖子處徘徊。

妮莉艾露也搖頭：“我不認(rèn)識她?！?

赫利貝爾繼續(xù)不說話，只是冷傲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帥氣逼人。

有那么一瞬間，喬木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模仿對方的姿態(tài)，或者干脆拜師向?qū)Ψ綄W(xué)習(xí)儀態(tài)管理。但他忍住了，至少在其他人面前得忍住，就算要學(xué)，也得兩人獨處時學(xué)。

他走到赫麗貝爾身邊蹲下，拽住襲擊者的頭發(fā)使勁一提，將對方被踩在沙子里的臉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沒有絲毫理智可，除了滿臉的口水和干涸的血漬外，就只剩下雙眼中無盡的兇殘與暴虐的臉。

這家伙……什么情況？

“哎？”身后傳來莉莉妮特的驚呼，“是、是露比·安特諾爾？”

真是她啊？喬木心想。他最初看到那招鐵處女時就有所猜想，但剛剛看到對方這張瘋臉時又不敢認(rèn)了。

這家伙這是怎么了？

“露比……好像啊，和史塔克當(dāng)時的狀態(tài)真的好像……她也中招了？”得出結(jié)論的莉莉妮特震驚，“她也吃了那塊肉？”

“你是說，讓人瘋狂的肉不止一塊？”喬木頓時驚疑不定了。

他原本以為莉莉妮特說的肉，是某頭獨特大虛的殘骸，與那頭大虛生前的能力有關(guān)。

但如果那樣的肉不止一塊，而且還散落在虛圈各個區(qū)域……豈不是更像某種刻意為之的投毒行為？

薩爾阿波羅·格蘭茲，這個名字立刻在腦海中浮現(xiàn)。會是那個瘋狂科學(xué)家嗎？

“露比？你還好嗎？還記得我嗎？我是和史塔克在一起的莉莉妮特。”湊過來的莉莉妮特小心翼翼地呼喚。

喬木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露比對這話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女人真的徹底瘋了。

“她徹底瘋了，沒可能交流的，”碎蜂冷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給她個痛快吧?！?

喬木一時也分不清對方是想要干掉這頭虛，還是真的想讓這家伙從瘋狂的詛咒中解脫。他覺得前者的概率更大。

“要處理掉她嗎？”赫麗貝爾也詢問，潛臺詞是她可以代勞。

喬木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對干掉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甚至如果是他無意中撞見對方，也會隨手弄死。

但他有自己的擔(dān)憂：“不能這么殺。她可能亂吃東西發(fā)瘋了，咱們也不知道其他大虛吃了她會不會發(fā)瘋。萬一這種瘋狂是一種傳染病……”

聽到這個說法，在場幾人全都神色凜然，莉莉妮特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喬木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這種下三濫的科技手段，很符合薩爾阿波羅那個變態(tài)的喜好。

“我可以把她轟碎成靈子?！焙整愗悹栍闷届o地語氣說著殘忍的話。

“不，我有更方便的手段。”說著，喬木手掌一翻，一枚幽紫色的珠子憑空出現(xiàn)。

上次給藍(lán)染“下毒”后，他的崩玉就空空如也了，正好趁這個機(jī)會補(bǔ)充一些靈魂，就當(dāng)充電了。

無論導(dǎo)致露比陷入瘋狂的東西是什么，他還真不信這東西能污染靈王的指甲。薩爾阿波羅要是有這個水平，原著大結(jié)局時，涅繭利都不知道過幾周年了。

“這是……什么？”看著他手上的崩玉，妮莉艾露本能地后退了兩步，莉莉妮特更是直接躲到對方背后。

赫麗貝爾也想后退，但她腳下踩著露比，不方便行動，再加上她自身的驕傲，硬是生生忍住了。

可無論如何，三人都生出了極度不妙的感覺。

唯獨碎蜂沒動彈，她對這東西沒什么感想，而且也見過。港口之戰(zhàn)，喬木就是用這個東西救了她。

喬木雖然已經(jīng)招募了不少大虛，但破面化一事還未正式開始，這還是他第一次將崩玉展現(xiàn)于大虛們的面前。

他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與死神、滅卻師和完現(xiàn)術(shù)者不同，虛對崩玉似乎有某種本能的抗拒。

是因為它們與靈王的關(guān)系嗎？他忍不住猜測，畢竟死神、滅卻師和完現(xiàn)術(shù)者，都算是靈王的后代，唯獨虛，從一開始就是靈王的敵人。

他沒解釋什么，崩玉這個東西，現(xiàn)階段是沒法解釋的，因為百萬年前的歷史，對綱彌代家族之外的任何人都是秘密，解釋起來過于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