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頓時滿臉欣喜,讓對方坐下,憑空取出急救箱,小心翼翼地幫對方處理肩膀的傷口。
碎蜂跪坐在沙地上,將頭撇向另一邊,不耐煩地等待著。
但感受著喬木近在咫尺的鼻子呼在自己裸露的肩上與脖頸上的熱氣,聽著對方小心的呼吸聲,與夜一大人重逢以來,總是莫名煩躁的內(nèi)心,此刻竟然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然后,下意識地,她扭頭看向?qū)Ψ健Ψ酵耆珱]有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那副全神貫注地模樣,仿佛是在修復(fù)一件無價之寶。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欣喜的聲音將碎蜂從迷蒙中喚醒。
她猛地醒悟過來,在喬木看到自己的面容之前,倉惶將頭扭回另一邊,感受著臉頰的滾燙,胸口小鹿亂撞。
“那、那就出發(fā)!”她狼狽地想要起身,卻不知怎的,雙腿一軟,險些摔倒。
是險些,因為一條堅硬如鐵、溫暖似火的胳膊,及時環(huán)住了她的小腹,撐住了她的身體。
碎蜂身子一僵,整個人直接僵硬在了那里。
那胳膊緩緩將她撐起來,輕輕一摟,以往絕不可能這么做的她,此刻就如同失去意識一般,任由慣性讓自己的身體倒在對方懷中,背脊緊貼著對方堅實的胸膛。
“碎蜂,相信我,”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論我做這些是為了什么,我都永遠不會對你不利,我保證?!?
此時此刻,碎蜂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不知過了多久才反應(yīng)過來,倉惶地從對方懷中掙脫出來。
說是掙脫,實則對方從頭到尾都未束縛她分毫,反倒一直是她自己倚在人家身上。
她隱約覺得,剛才喬木那不靠譜的保證后,迷糊之間,自己似乎……點頭了?
但又好像沒有,好像只是錯覺……
“誰、誰要信你?!”她背對著喬木,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出、出發(fā)!”
看著對方也不報地點,不讓他開空間門,心慌意亂之中,竟然就打算這么腿過去,喬木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
他本不想和碎蜂扯上什么關(guān)系,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暗中奉命潛入虛圈了。山本那個老家伙,顯然是被接二連三的陰謀背叛搞成ptsd了,調(diào)查藍染行蹤這種事情都要秘密下令。
被對方迎頭撞上他帶著一大群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員工,在虛圈搞招聘大會,這事兒比當(dāng)初夜一撞見他開那個黑腔,性質(zhì)更惡劣。
他沒法滅口,也不能再胡亂囚禁隊長級人物了,就只好另辟蹊徑。
好在這小妮子挺好搞定的,甚至可能是護廷十三隊當(dāng)前所有隊長與副官中,最好搞的了。畢竟從小專心訓(xùn)練與任務(wù),在男女感情上毫無認知,心性也不成熟。
對方覺得自己有主動權(quán),面對他也占盡優(yōu)勢。實則他只需要通過簡單的語,就能輕而易舉左右對方的決策。
讓對方抓著自己的把柄,還真沒什么風(fēng)險。
不僅沒有風(fēng)險,關(guān)鍵時刻,他甚至有把握讓對方站在他這邊,成為他的有力證人。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足以讓腐朽的護廷十三隊視他為死敵。不過他不打算過早與那群死神翻臉。
所以有這么一個董事長信任,在人前動輒訓(xùn)斥、經(jīng)常揚要開除自己,關(guān)上辦公室門卻對自己予索予求的女領(lǐng)導(dǎo)……
很多事情就會好辦得多。
‘禽獸!敗類!’碎星河又在毫無殺傷力地破口大罵。
喬木已經(jīng)有些厭倦和這家伙斗嘴了,也不理會,小跑著追上了前面的碎蜂,很自然地和對方并排前行。
察覺到的碎蜂立刻加快腳步,將他落在后面。稍等一會兒,等對方步履放緩,他再次不動聲色地追上去,重新與對方同排。
就這么反復(fù)幾次之后,對方似乎也認命了,不再掙扎,任憑他走在自己身側(cè),與自己挨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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