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做什么？”她本能地擺出了一副嬌弱而恐懼的表情，“我、我做錯了什么嗎？”

“別裝了，”喬木冷冷注視著對方，“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一瞬間，佩妮婭的偽裝全部消失了，整個人又恢復(fù)成了那副冰霜美人的模樣。

“等等，喬……”查爾斯上前兩步，想要阻止，卻又沒能成功把話說完。

這一次阻止他的，是薩姆爾。他愕然回頭，對方則朝他搖了搖頭，硬拽著他往后退，讓出了喬木與佩妮婭之間的大段空地。

“在邀請你們加入時，狛志應(yīng)該有告訴過你們吧？”喬木表情森冷地注視著對方。

“xcution從不剝奪你們的自由，但你們在xcution期間，絕不能作惡，更不能以任何方式傷害其他成員。否則……極刑。”

所有人的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即使是最年幼的尼希米，此刻都聽出了喬木無比的認(rèn)真。

“說遺吧，”喬木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拔出腰間的淺打，“合理范圍內(nèi)，我可以酌情考慮為你實現(xiàn)一個臨終愿望，也算相識一場?！?

佩妮婭臉色慘白，卻強(qiáng)撐著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如果你了解過我的過去，就該知道，我可是……”

“我知道，”喬木打斷了對方，“你是一名法醫(yī)，卻被覬覦你美貌而不得的警局局長誣陷成連環(huán)殺人兇手，關(guān)押兩年后險些被執(zhí)行死刑。重獲自由后，你就成了一名真正的……連環(huán)殺手。對吧？”

佩妮婭沉默片刻后質(zhì)問：“你認(rèn)真的？你要處決我？現(xiàn)在？這里？”

說著，她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眼其他人。仿佛在說，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的xcution怎么辦？

“你說得對，”喬木點了點頭，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了自己這一決定的原因，“你傷害了xcution的成員莉莉·卡特，導(dǎo)致她至今仍陷入毫無緣由的昏迷狀態(tài)，蘇醒時間完全未知。這就是你的罪名。”

佩妮婭卻笑了：“我傷害了莉莉？我導(dǎo)致她陷入昏迷？”

喬木沒有說話，只是等待對方的自辯。

“我只是告訴她，我能幫她恢復(fù)記憶。是她自己決定找我?guī)兔Φ模覐臎]有強(qiáng)迫她，更沒有誘導(dǎo)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愿，”對方微微仰頭，死死盯著他，“請你告訴我，我何罪之有？”

“是嗎？”喬木沒有和對方辯論，而是上前一步，伸手粗暴地按在對方的臉上，整個人瞬間憑空消失了。

就在所有人緊張的沉默中，片刻后，他的身影出現(xiàn)了。

與此同時，呼吸急促的佩妮婭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整張俏臉變得煞白，額頭更是布滿了一層細(xì)汗。仿佛她剛剛做了一場極其恐怖的噩夢。

喬木低著頭，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對方，依舊冷峻的表情中沒有任何憐惜。

這一次，他以對方思緒中的白日夢為跳板，使用能力，在對方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下，強(qiáng)行引導(dǎo)對方進(jìn)入回憶夢境，進(jìn)入自己想要的回憶。

這是他第一次對人類做這種事，上一次這么做還是對一個高階魔王。他知道這種行為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精神負(fù)擔(dān)，甚至?xí)粝虏豢赡娴木駝?chuàng)傷，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這么做的結(jié)果就是，通過對方的夢境，他確定了對方說的是實話。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欺騙、強(qiáng)迫、誘導(dǎo)莉莉。

對方只是看穿了莉莉的渴望、軟肋，然后姜太公釣魚罷了。

這確實不是罪。他確實沒理由處決對方。

“赫南德斯，”他的語氣依然不善，對對方的稱呼都變了，“你就沒有哪怕一絲愧疚嗎？”

“愧疚？”佩妮婭猛地抬頭，疲倦?yún)s倔強(qiáng)地瞪著他，“該愧疚的難道不是你嗎？難道不是你們嗎？”

“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玩物！你真的關(guān)心莉莉嗎？你明知道她想要什么，卻依然武斷地拒絕、禁止。她在你心里，我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收起你拙劣的把戲吧，”喬木冷笑，對方的指控完全沒能讓他動搖，“不要用你那底線之下的道德去隨意揣度別人?，F(xiàn)在我身上這套高得我自己都厭倦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不是你的小把戲能撼動的。”

“你是為莉莉好嗎？你只是想要利用她罷了。你以為她塵封起來的12年記憶中，可能隱藏著令你覬覦的‘寶藏’。你只是想要將它們挖掘出來，吃個痛快，不是嗎？”

說到這里，他面露譏笑：“事實讓你失望了，對吧？你沒想到，她和你不一樣，從一開始她就是受害者，從頭到尾她都沒傷害過任何人。她根本沒有你以己度人之下幻想的龐大負(fù)罪感！

“赫南德斯，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如何？”

被他接連譏諷的佩妮婭惡狠狠地瞪著他，片刻后卻冷笑著聳了聳肩：“我承認(rèn)，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真心想幫她。畢竟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她又是那種情況，我們連熟人都算不上，我憑什么幫她？”

“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說話間，對方突然笑了起來，“莉莉·卡特身上的負(fù)罪感，多到隔著幾條街，我都能聞到那濃郁的香氣。甚至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她絕對絕對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寶藏！”

佩妮婭·赫南德斯得意地笑道：“這一次，我在她身上吃得很撐很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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