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惣右介可不是什么區(qū)區(qū),”喬木冷笑,“而是實力絕不在總隊長之下、憑一己之力就完全催眠了整個瀞靈廷的家伙?!?
握菱鐵齋瞠目結(jié)舌。
“完全催眠?”浦原喜助咀嚼著這個能力,“和我猜測的一樣……可惜,在你給我那件兵裝時,我就該意識到了……”
見對方表情陰郁,喬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堂堂浦原喜助,竟然被逼迫到要對自己進行虛化。當時情景之兇險,完全可想而知。
作為死神,就算思想再開放,也絕不會在虛化一事上態(tài)度隨意的。這段時間對方承受的心理壓力,絕不是他能夠輕易揣摩的。
“先不說這些了,當務(wù)之急是營救那些無辜的同僚,”浦原喜助自己倒是率先調(diào)整過來,“我已經(jīng)有了全盤的計劃,也大概知道該帶他們?nèi)ツ睦锪恕!?
“之前唯一的問題就是看守的力量很完善,我沒有自信能夠躲過他們,”對方的目光落在喬木身上,“沒想到二位也會出手。尤其是喬木君,你愿意幫忙,實在太好了!”
喬木則好奇地問:“看守的是什么人?浦原隊長二番隊出身,都沒把握潛入?”
浦原喜助與握菱鐵齋對視苦笑:“這次負責(zé)看守的,正是隱秘機動隊……”
“啊——”喬木這才恍然:負責(zé)南一區(qū)防務(wù)的,正是二番隊和九番隊,一個隱秘機動隊,一個牢獄隊,專業(yè)對口。
這次犯人中有九番隊的隊長與副官,肯定不敢用九番隊的人,自然就用二番隊的了。
“說起二番隊,夜一隊長也失蹤多日了吧?”握菱鐵齋突然想起此事,嘆息感慨。
浦原喜助卻并未驚訝,沉默片刻,反而看向喬木:“喬木君,不知夜一近況可好?”
聽到這話,握菱鐵齋悚然一驚!
不止對方,喬木同樣愕然。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否認,說自己不知道,但一對上浦原喜助那雙眼眸,他就有種自己被徹底看透的不安感。
那種仿佛自己赤身裸體,在對方面前沒有任何秘密的感覺非常難受,卻也讓他的搪塞卡在嗓子里,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支吾了許久,他才頹然地笑了笑:“好得很,捆得嚴嚴實實,但毫發(fā)無損?!?
在大鬼道長驚恐的目光中,他反問對方:“浦原隊長是怎么猜到的?”
“多謝了,”浦原喜助先是道了聲謝,才輕輕嘆息,“我當初告訴過她無需盯著你,真正的危險絕非來自你……”
說到這里,對方無奈地搖頭:“她可是隱秘機動隊的司令,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人說服,對吧?”
喬木點了點頭,掩飾地看了眼天邊泛起的魚肚白:“盡快行動吧。”
另外兩人順勢點頭。接下來,三人誰都沒再提起這個話題。握菱鐵齋沒問四楓院為什么要盯著喬木,浦原喜助也沒問夜一究竟發(fā)現(xiàn)了喬木的什么。
仿佛這個話題從未存在過。
一道通往臨時監(jiān)獄的空間門被輕而易舉地構(gòu)建了出來,這一次是浦原喜助打頭陣。但他剛一邁入空間門,就猛地僵住了。
緊隨其后的握菱鐵齋一時不察,差點一頭撞到他的背。
落在最后面的喬木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握菱鐵齋探出頭的瞬間,就又猛地縮了回來,接下來甚至直接屏住了呼吸。
隊伍在空間門處停留了片刻,就繼續(xù)緩緩前進。他也終于得以進入空間門。
然后,就看到了空間門不遠處,一張椅子上,正在打盹的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
三人面面相覷。
喬木這才想起來,浮竹十四郎是臨危受命,只身趕赴南一區(qū),帶領(lǐng)群龍無首的二番隊,接替九番隊的防御任務(wù)……
他差點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自己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轉(zhuǎn)念一想,這也不能怪自己,要怪也得怪浮竹隊長。誰讓他那個隊長平日里那么沒有存在感?那事到臨頭想不起他不也正常嘛!
三人進退失據(jù)之間,就見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浮竹隊長,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然后眼睛也不睜地翻了個身,仿佛真的在打盹一般。
但對方明顯平日里舒服慣了,此刻在窄小的椅子上轉(zhuǎn)身,一時不適,差點整個人從椅子上滾下去。
即將摔倒的瞬間,對方猛地一把握住了椅子靠背,然后整個人就尷尬地僵在那里。
另一邊的三人,也尷尬地站在那里,看著這無比尷尬的一幕。
片刻后,尷尬的浮竹隊長,率先在睡夢中打破了尷尬,重新乖乖坐回椅子上,調(diào)整好姿勢,背對著喬木三人,不再有動靜。
似乎真的睡著了。
那邊同樣不再尷尬的三人也松了口氣,躡手躡腳繼續(xù)往前走。
整場救援行動,很快就有驚無險地結(jié)束了。
將八名隊長副隊長挨個從空間門扔出來后,三人看了眼那邊依然在“熟睡”的浮竹隊長,不動聲色地穿過空間門,從微微亮堂起來的南一區(qū)消失了。
從臨時監(jiān)獄中離開后,三人并沒有立刻分道揚鑣,而是躲到了一處隱蔽的山坳中。
原因很簡單:之前涅繭利、卯之花烈與握菱鐵齋的“治療”實在過于粗糙,治標不治本。八人至今沒能恢復(fù)意識,反而靈壓越來越微弱,就證明了這一點。
接下來在喬木與握菱鐵齋的掩護下,浦原喜助對八人進行了專業(yè)的處理,終于讓八人的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但按照浦原喜助的說法,后續(xù)的治療還要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不過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眼下的三人,也倒了分別的時候。
“你一個人能行嗎?”喬木問浦原喜助。讓對方一人帶著八個拖油瓶逃亡,顯然太勉強了。
實在不行,他可以讓……
“沒關(guān)系的,”握菱鐵齋突然開口了,“還有我呢,我們兩人夠用了?!?
喬木愣怔地看向大鬼道長,提醒道:“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些朋友,他們可以幫忙。大鬼道長閣下沒有必要……”
握菱鐵齋卻抬手制止了他:“浦原隊長還活著的消息不能被暴露出來,他躲在暗處才是最大的好處。既然浦原隊長不能暴露,就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dān)劫獄的罪名,才能讓中央四十六室做定論結(jié)案,而不波及其他人?!?
喬木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我的朋友們也可以……”
“我已經(jīng)做了,喬木君,”握菱鐵齋笑道,“在監(jiān)獄時,我已經(jīng)留下了自己的印記。浮竹隊長肯定明白我的想法,會引導(dǎo)中央四十六室的人發(fā)現(xiàn)那個印記的?!?
對方拍了拍喬木的肩膀:“你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這件事太嚴重,沒必要再把你的朋友牽扯進來?!?
“那您呢?”喬木反問,“您為什么要把自己牽扯進來?”
“牽扯?這話從何說起?”對方故作驚訝,指著那邊八人中的一個胖子,“我的屬下在這里,身為大鬼道長的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對方爽朗地笑著:“我們這群隊長的職責(zé)之一,不就是必要時幫下屬解決他們應(yīng)付不了的麻煩嗎?”
聽到這番話,喬木點了點頭,不再勸說,而是道:“戌吊有一座沒有登記在冊的穿界門,不過已經(jīng)可以正常使用了。你們?nèi)绻胍x開尸魂界,可以從那邊走?!?
聽到這話,浦原喜助與握菱鐵齋驚訝地對視一眼。
幾乎絕大多數(shù)穿界門都在瀞靈廷內(nèi),除此之外唯一的一座就在十三番隊,他們肯定不敢去。他們原本還發(fā)愁要怎么逃出尸魂界,甚至想過實在不行就躲到虛圈去。
沒想到喬木竟然如此慷慨。
他們都知道,戌吊是喬木的地盤。對方同意他們使用那座非法的穿界門,是要承擔(dān)巨大的風(fēng)險的。
握菱鐵齋神色動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浦原喜助笑著,伸手按了按頭頂?shù)臐O夫帽:“看上去,我一不小心又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呢?!?
“浦原隊長還記得那個約定啊?”喬木笑了,“那我就放心了,將來會去找你討還這筆債務(wù)的?!?
“到時候記得給我個折扣。”
三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伸出手。
三只手就這么緊緊疊在一起。
等分開之后,他們也將分道揚鑣。下一次見面,就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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