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已經察覺到不妥了,對吧?”再次抬起頭的藍染,臉上已經是日常那副淡然的笑意,放在此時此刻,卻無比突兀,“我只是好奇,隊長會選擇直接向總隊長報告,還是繼續(xù)暗中調查?抑或尋求其他隊長的幫助?”
沒想到對方如此敏感、如此果決,平子真子心中大駭,猛地伸手抓向自己腰間,卻意外地抓了個空。
斬魄刀呢?!
“怎么?隊長把最重要的斬魄刀都弄丟了嗎?”藍染卻依舊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怎么做到的?是什么時候偷走了我的斬魄刀?這是什么能力?!’平子真子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這一點。
但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逃??!”他聲嘶力竭地咆哮,“五番隊全體,不想死的都給我逃??!”
周圍卻沒有任何動靜,只有他的嘶吼在樹林間回蕩。
他愕然看向四周,這才發(fā)現,除了自己的所有在場死神,此時此刻,都低垂著頭,仿佛睡著了一般。
不,還有一個人例外……
“噗!”市丸銀的刀刃從身后貫穿了他的胸膛。
“兩個……混蛋……”平子真子表情猙獰,身體卻無力地跪倒在地。
“我很抱歉,藍染副隊長……”市丸銀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無妨,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不是嗎?”藍染居高臨下,愉快地看著平子真子,輕而易舉地原諒了市丸銀那極其低級的破綻。
市丸銀積極表現,試圖彌補自己的過錯:“藍染副隊長,要我解決了他們嗎?”
“那怎么行呢?整個護廷十三隊也只有十三位的隊長,就這么殺掉,實在太可惜了?!彼{染惣右介輕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枚暗紫色的圓柱。
平子真子死死瞪著那東西,心中有種極度不祥的預感:“那是……什么?”
“我稱它為崩玉,怎么樣,很美吧?不過它還只是個半成品,遠未到完善的程度,”藍染注視著手中的崩玉,“至于它的作用,隊長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其實我也很好奇,它會給隊長帶來什么。”
“那其他人呢?”市丸銀好奇地問,“也要一并處理掉嗎?”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銀?”藍染微微蹙眉,不滿地看向對方,“如果只剩下你我二人,那也太顯眼了吧?”
說到這里,他又想了想,改口道:“死神可以留下一些,未來五番隊重建總需要一個骨架,我可不想像十番隊那么狼狽、操勞?!?
“至于周圍幾區(qū)的流魂……”他面帶溫柔的笑,說著殘酷的話,“就像其他地方一樣,推給那些大虛好了?!?
平子真子震驚地瞪著自己的副隊長,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個念頭:流魂失蹤事件!
而他的身后,這一刻的市丸銀也感覺冷汗直流:還好,還好提前讓亂菊逃走了。否則……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他都不敢想!
“這還是第一次對隊長級的死神進行實驗呢,”市丸銀故作好奇地說,“不知道會得到什么驚人的結果呢,可千萬別像之前那些流魂與普通死神那樣,身體直接崩潰掉啊,那就太可惜了……”
他看著面前的平子真子,露出了毒蛇一般的冰冷笑容:“畢竟隊長級的試驗品,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呢。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對吧,藍染副隊長?”
他不用抬頭都知道,眼鏡后面是藍染審視的目光。但他必須冒這個險……
“你說得對,銀,你的提醒很好?!彼{染開口了。
他蹲身從平子真子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圓形透明球囊,里面是一只靜止不動的美麗蝴蝶。
他一打開球囊,那蝴蝶就如同活過來一般,扇動著翅膀飛了出來。
“五番隊遭遇四名隊長級不明死神襲擊,疑似南六區(qū)戰(zhàn)斗事件罪魁!番隊死傷慘重,無法脫離,亟需支援!”
錄入命令的地獄蝶飛走了,藍染再次低頭,面對著平子真子驚恐的表情,淡然笑道:“隊長,你說接到這條警訊的總隊長閣下,會派來幾位隊長呢?”
“你……你瘋了……”平子真子喃喃。
他不明白對方怎么敢這么做。哪怕對方有隊長級的實力,哪怕對方能夠藏在暗處偷襲,也不可能是幾名隊長的對手!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敢這么做。
但他的身后,市丸銀懸著的心,卻終于放下了。
他沒有忘記,在80區(qū)時藍染就說了,接下來要去找那個喬木。
但亂菊去了戌吊,他絕不能讓藍染也過去,他必須想辦法攔住對方。
這樣一來,藍染惣右介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崩玉實驗、轉移到其他隊長身上了。
等趕來支援的隊長也出事后,就算那個喬木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不對了,也該有所戒備了。
以南六區(qū)交戰(zhàn)的結果來看,只要那個喬木有心,藍染只怕也拿對方沒辦法吧?
這樣一來,亂菊就暫時安全了。
就這樣,市丸銀用數名隊長的性命安危,換取了松本亂菊短暫的安全。
但他心中毫無愧疚,更無不安,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他是蛇,是毒蛇,是冷血的毒蛇。
他只會銘記最一開始給予他溫暖的那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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