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很利索,一刀封喉,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是熟練工。”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司機那邊根本沒降下來的車窗,語氣如常地說:“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下的刀?!?
“副、副駕駛吧?”吳邪站在副駕駛一側,臆測著。
黑眼鏡沒說話,一把拉開車門,低頭下去:“門沒鎖,搖柄上沒有多余的氣味,不是后搖上來的?!?
“你、你還能聞到其他味?”被血腥味熏得已經(jīng)受不了的吳邪驚訝地問。
黑眼鏡依然沒回答他,又湊過去看了看司機脖子上的刀痕,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在這邊切的,不是副駕駛?!?
“這怎么可能?”吳邪明顯不信,“這不就成了密室殺人案了嗎?”
“什么爛比喻?”黑眼鏡忍不住鄙視,“門都沒鎖,哪來的密室?”
吳邪恍然:“這不就是打開門殺人,然后再隨手關上門嘛。還搞得那么玄乎!”
“小朋友,和人辯論要先聽別人把話說完,”黑眼鏡依舊樂呵呵的,“兇手是右撇子?!?
“右撇子?那又怎么了?右撇子不能開門殺人了?”吳邪此刻的對抗意識和逆反心理很強。
黑眼鏡用自己的右手在司機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個位置,你用右手割喉,要怎么從他脖子最左側一直割到最右側?你沒有肘關節(jié)?你是氣球跳舞人?”
吳邪愣住了,不用對方說,對方一比劃他就意識到問題了。
他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神秘殺人案?”
“我說……”樂作云此刻有點緩過勁兒了,忍不住發(fā)問,“現(xiàn)在的問題不該是誰動的手嗎?!”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
不僅冒出一條恐怖的大蛇,還出現(xiàn)了神秘殺人事件。這些和內應提供給他的項目情報完全對不上號!
他現(xiàn)在都懷疑是不是有某個調查員藏在暗處搞他了。
“誰動的手?”黑眼鏡卻笑了,“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他們四個暈了,現(xiàn)場沒別人,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一瞬間,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距離他最近的吳邪連退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樂作云先是驚怒,但馬上就冷靜下來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吳邪依然警惕地看著他,黑眼鏡卻聳了聳肩:“我覺得還不錯。這不是看你一直挺緊張的,想讓你放松一下嘛?!?
聽到這話,吳邪愕然:“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沒有嫌疑?”
這一次,黑眼鏡沒回話,說話的是張起靈:“好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他指著吳邪:“你跟我們一起走?!?
在吳邪“我本來就要跟著你們”的吐槽中,又指著樂作云:“你開車?!?
黑眼鏡又問:“尸體怎么辦?”
“帶走!”張起靈當機立斷,“都帶走?!?
“都?”吳邪愕然,受驚地四下環(huán)顧,“還有誰?”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依然沒有任何情緒:“有兩個人已經(jīng)沒救了?!?
這一趟行程,死了三個……
樂作云開著車,一路上腦子都亂糟糟的,甚至顧不上駕駛座全是鮮血,旁邊副駕駛還有一具尸體朝自己這邊傾著身子,如果不是安全帶拽著,腦袋就要倚在自己肩膀上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吳邪本來有一肚子的疑問,現(xiàn)在也問不出口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營地,一下車,吳邪就驚呆了:偌大的營地,一側停了幾十輛沙漠越野車,另一側則是數(shù)量更多的帳篷。
營地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吹剿麄兊能嚕簧偃诉€開心地朝他們揮手。
但等滿身是血的樂作云一下車,人們就開心不起來了。
隨著傷者被接進帳篷,醫(yī)生被喊了進去,營地中的氣氛已經(jīng)降至冰點。
很快,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藏族老太太,在一個藏族中年女人的攙扶下,從最大的帳篷中走了出來,遠遠看了眼全是血的依維柯,皺了皺眉頭,一不發(fā)地轉身回了帳篷。
樂作云注視著她,或者說注視著攙扶著她的中年女人。按照資料,這個中年女人的真實身份,正是經(jīng)過偽裝的陳文錦。
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敢信那份資料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信什么,甚至都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唯一的情報都不可信的話,再走下去,那就是拿命去賭了。
他很惜命,他不愿意。
很快,隊伍的主要人物都聚到了那頂最大的帳篷中。樂作云是邊緣人物,但他是知情人,也被叫了過去。
在帳篷中,他也得知了張起靈三人在療養(yǎng)院中的遭遇。
他們沒有遇到什么禁婆,而是在試圖打開那尊用于偽裝的棺槨時,被藏在棺槨中的一條小蛇襲擊了。
張起靈手起刀落直接剁了那條小蛇,然后異變就發(fā)生了。
大樓劇烈震動,他們意識到樓要堅持不住了,沒有時間逃出去,就當機立斷躲進了棺槨下的狹小空間里。
張起靈最后一個進去時,看到了那條巨蟒。
他們知道外面的隊員可能要遭殃,但他們不敢出去,只能希望外面的人果斷一點,看到巨蟒就開車跑掉。
但他們沒想到,巨蟒竟然很聰明,會隱藏自己,勾引食物自己送上門。
等外面的動靜徹底消失了,張起靈聽著最后的動靜,確認巨蟒鉆地離開了,他們才使勁踹開被廢墟遮蓋的洞口,爬了出來。
幾人講述過程中,樂作云一直在暗中觀察所有人的反應,尤其是那個中年藏族女人的反應。
但他沒看出任何破綻,這讓他心中更沒譜了。
如果按照情報,這個女人就是陳文錦,他們去取療養(yǎng)院下面的盤子,其實就是對方的考驗與試探,試探他們遇到禁婆霍玲的反應。
那當對方得知沒有禁婆,只有大蟒蛇的時候,一定會非常驚訝,充滿疑慮,甚至會焦慮。
但對方無論之前出去看車,還是此刻聽他們講述,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真的仿佛自己就是陪婆婆來的,這事兒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他甚至隱約感覺到,自己頻繁暗中觀察對方的行為,已經(jīng)讓對方注意到了……
這實在太糟糕了。
就在樂作云的心越來越亂的時候,醫(yī)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安德烈和榮沒救了,”對方搖著頭宣布,“吉斯必須盡快送去正規(guī)大醫(yī)院,否則也撐不了多久。他不能再隨隊行動了?!?
“阿寧呢?”吳邪脫口問道。
隊醫(yī)正要開口,阿寧的聲音就從帳篷外傳來:“我沒事?!?
帳篷被撩開,烏老四攙扶著她,勉強地走了進來。
“我沒事,”她環(huán)顧帳篷中的人,沉聲道,“我會繼續(xù)指揮行動?!?
“你這叫沒事?!”吳邪大驚失色,“你是要錢不要命了是吧?!”
對方上次在青銅門前發(fā)了瘋似地要進去,最后還是被自己隊員打暈了才活著帶出來一事,他至今歷歷在目。
他緊接著質問醫(yī)生:“你們不管管她?”
醫(yī)生無奈地聳肩,示意自己無計可施。
“我說了,我沒事!”阿寧強硬地表態(tài),然后被攙扶著坐在一把椅子上下令,“你們之前在說什么,都重復一遍?!?
眾人只好又說了一遍,也包括樂作云好不容易在蟒蛇身上扎出一個口子,然后順著那個口子撕開一條豁口,將蟒蛇逼退,救了她一命的事情。
聽著這驚心動魄的描述,阿寧沒什么反應,只是朝樂作云點了點頭,算是說自己記住了。
樂作云此刻也沒工夫理會對方,他腦子依然亂糟糟的,甚至都沒聽這些人在討論什么。
直到吳邪開口,他才略微回過神來,對方的話也終于鉆進了他的腦子里。
“我就算回了杭州也不會太平的。前幾天出了一樁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座商場死了幾個人。
“而且還有一樁怪事,有人看到商場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有人掉下去然后就消失了。
“之后警方找到了那些人,是在幾十公里外的郊區(q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是尸體了,摔死的。”
吳邪沉默片刻,又道:“周圍沒有任何懸崖山坡高墻之類的東西供他們往下跳,所以警方認為那里并非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封鎖了,但警方已經(jīng)瘋了,”他聳了聳肩,“你們以為我是自愿來的?整個杭州不干不凈的人都跑光了,就怕自己被抓出來頂缸或者轉移公眾視線?!?
他總結道:“我現(xiàn)在回去可就真的自投羅網(wǎng)了。所以你們發(fā)發(fā)善心,也帶上我好不好?”
“商場應該有監(jiān)控吧?”阿寧擺明了就不相信這個拙劣的故事,冷笑著問。
“這也是疑點之一,”吳邪嘆氣,“商場,周圍幾座寫字樓、幾家旅店的監(jiān)控服務器,和那一片的交通與治安監(jiān)控的服務器,全都被人毀了。沒有任何嫌疑人?!?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至少我逃出來的時候,沒找到任何嫌疑人。我二叔都被叫去幫忙了,他們甚至點名找我三叔幫忙,但沒聯(lián)系上?!?
阿寧沒再說話,和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似乎是在無聲地商量,要不要容忍這個蹩腳的故事,干脆接受這家伙。
樂作云卻已經(jīng)手腳冰涼了。
吳邪描述得雖然很模糊,但那分明就是調查員的手段!有調查員介入了?
他強忍著直接起身出門的沖動,用盡全力才讓自己穩(wěn)穩(wěn)坐著,直到會議結束,才打著洗澡換衣服的名號,回到自己的帳篷,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里面存儲的唯一一個號碼。
等待的時間一秒如萬年,他很害怕對方不接他電話,害怕對方已經(jīng)強制結束項目了。
他更害怕接通電話后,電話那頭不是喬木,而是那些讓他日夜做噩夢的聲音,告訴他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讓他乖乖投降……
“喂?是我。”電話很快接通,傳出來的是喬木的聲音。
樂作云心中一松,整個人幾乎都要癱在地上了。
“你那邊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不通知我!”心情一放松,委屈、憤怒、恐懼……無數(shù)被壓抑許久的情緒就一起涌上來,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質問、責問。
“通知你?通知你什么?”電話那頭,喬木的語氣充滿了疑惑。
樂作云一窒,緊接著,強烈的恐慌感就席卷了他。
喬木想要撒謊!對方想要隱瞞!為什么?對方已經(jīng)和抓捕他的人聯(lián)手了?正在來的路上,想要穩(wěn)住他?
樂作云心里亂糟糟的,他害怕極了,此時此刻手腳冰涼,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搶一輛車奪路而逃。
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他逃了,這個進度就完了,他還是得返回現(xiàn)實世界,還是得接受命運的審判。
要怎么辦?現(xiàn)在要怎么破局?
立刻進入塔木陀躲避追擊嗎?但資料上說想要進入塔木陀,需要天時地利,需要一場五年一次的暴雨。在那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塔木陀的入口……
怎么辦?要不要裹挾吳邪,強行試一試,逼劇情人物拼命?但那樣的話,他的劇情身份怎么辦?
樂作云胡思亂想著,電話那頭喬木卻不停地問:“喂?有人嗎?怎么不說話了?沒信號了?”
心煩意亂的樂作云想要直接掛斷電話,但他不敢,他怕對方察覺。對方想要穩(wěn)住他,他也得穩(wěn)住對方!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整理思路。
等他整理好思路,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他強忍著怒火撥了回去。
“你那邊什么進度了,信號這么差?”接起電話,喬木就抱怨。
“在野外,確實不太好,”樂作云隨口搪塞過去,又問,“我遇到吳邪了,他說杭州那邊出了些狀況?”
“哦,那個啊,你聽說了啊?!眴棠疽桓被腥坏恼Z氣,完全聽不出任何破綻,甚至還樂呵呵的,好像有什么開心事。
“那是怎么回事?”樂作云強忍著質問,“是有其他調查員在項目中嗎?”
“沒有,至少我沒遇見,”喬木很隨意地回答,“如果你問的是商場中的空洞,那是我干的?!?
“你干的?”樂作云強忍怒火。你當我傻逼嗎?你的集體無意識應激,你敢怎么干?!
“不然呢?”喬木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他,“除了我誰還有這個空間能力?”
樂作云啞火了。他知道有個家伙能,但他不想提,也不敢提,不敢讓對方察覺他懷疑到那群數(shù)字人追過來了。
他用最可能的緩和語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被一群奇怪的盜墓賊盯上了,”喬木平靜地說,“吳二白選的地方很奇怪,是一個叫古潼京的地方,你聽說過沒?”
“消息走漏了,他派去內蒙的先遣部隊被全滅了,手段很神奇,偽裝得和意外一樣。然后我也被人盯上了,我就直接送他們歸西了?!?
樂作云沉默了許久,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編造這么拙劣的接口,猶豫了片刻又問:“你怎么能使用能力?”
“我當然能使用能力啊,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喬木反而奇怪地反問他,“在醫(yī)院,我不是攥著你的手做了個實驗嗎?你忘了?”
“我當時就是在別的地方開了個空間門,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只要‘超自然現(xiàn)象’看上去和我沒關系,我的集體無意識應激就不會受到影響……”
樂作云一陣恍惚:他還真把那件小事拋諸腦后了。現(xiàn)在想來,對方當時那么嚴肅地讓他等信號,隨時準備結束項目,最大的可能不就是在實驗能力嗎?而且那次分明就成功了。
“……于是我就把他們引到了商場里,直接一網(wǎng)打盡。再把所有監(jiān)控都破壞掉,就不會留下任何可能指向我的線索了……喂?人呢?又沒信號了?傻*移動!”
樂作云沉默了。
他發(fā)現(xiàn)對方這番說辭非常有說服力,至少他找不出任何破綻。
醫(yī)院那次實驗本身就成了最大的證據(jù),而且他可以肯定,那次的對方必然還沒和那群數(shù)字人見面呢,不可能從那時候就開始布局騙他。
不,不能這么想。也許兩件事根本沒關聯(lián),但對方早就想好了解釋,故意用當時那件事誤導他……
樂作云思考了許久,怎么都理不出個頭緒。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他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敢、不可能去收集證據(jù)。
現(xiàn)在他只有兩個選擇:相信對方,繼續(xù)把項目執(zhí)行下去;不相信對方,立刻結束項目,回到現(xiàn)實想盡一切辦法逃跑,或者活下去……
要放棄嗎?他怎么可能甘心!
樂作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再一次被對方掛斷的電話,又撥了回去。
這一次,他不再追問那件事,而是大致講述了自己這邊的遭遇,用這件事來麻痹對方,讓對方相信自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慌了手腳,并不是真的懷疑上了對方。
“大蟒蛇?暗殺?”電話那頭,喬木倒吸一口冷氣,沉吟許久,才沉聲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得選了,必須把項目執(zhí)行下去!”
“我同意!”樂作云沉聲道,“但問題是,這樣一來,后面的行動我就沒有把握了……”
“那就不要救那么多人,怎么簡單怎么來,哪怕讓自己變成一個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喬木當機立斷,“只要活下去,之后你有的是機會彌補今天的表現(xiàn),大不了到時候我替你把關,和你一起行動,反正到那時你就是原住民了,就不怕死了。但你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是活下去!”
樂作云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認,喬木分析得很有道理。
但他沒給準話,只是搪塞了一句“我再考慮考慮”,兩人又叮囑了幾句就掛斷了。
看著手中的老式傻瓜手機,樂作云的表情陰晴不定。
他最終還是決定假裝相信對方,爭取時間再博一把。萬一賭贏了呢?!
另一邊,深山中的村莊里,除了貧窮的村民,此時又多了一批陌生人。這些老外一個個身著黑色長袍,雙眼猩紅。
在他們的控制下,村民們恍恍惚惚地繼續(xù)著日常生活,對村后山中連續(xù)不斷的轟鳴聲聽而不聞、拖拽著大量碎砂石源源不斷來往于村口的奇怪飛行器視而不見。
村長家的火炕上,盤腿而坐的喬木掛斷電話,看著手中的老式傻瓜手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冷笑。
“告訴大蛇丸,讓他先別研究禁婆了,去跟著樂作云他們。他的蟒蛇效果不錯,可以多給那家伙一些驚喜,必要時也可以幫那家伙一把,別讓他死了?!?
“好的,你剛才那番說辭,你覺得他會相信?”一旁的內達好奇地問。
“他不會信的,”喬木冷哼一聲,“我也不需要他信?!?
“我的辯解可以是真相,也可以是拖延時間,隨便他怎么想都無所謂。哪怕他篤定我在拖延,這也證明我還需要時間才能抓住他,他還有時間可以再搏一把。
“我只需要讓他繼續(xù)心存希望、心存僥幸,就夠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賭徒,不賭到傾家蕩產斷手斷腳,就會一直賭下去。”
內達有些擔心:“那他要是跑了怎么辦?”
“跑了?那更好,”喬木冷笑道,“回到現(xiàn)實中,發(fā)現(xiàn)沒人抓他,他就會感到后悔,就會更信任我。再來一次,我就更能隨意操控他了。”
內達也想明白了,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問:“如果他懷疑你,他還會按你說的那樣,去做一個惡人嗎?”
“不知道,”喬木搖頭,“誰能揣摩精神病的想法?”
他冷冷地看著手中的手機,仿佛在透過手機注視遠在千里之外的樂作云:“我也不需要他聽話,無論他做什么,哪怕他萬家生佛,我都會確保他成為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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