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痕,沒有指紋,胡同里沒有監(jiān)控,沒有目擊證人,這事兒就是無頭案,不會有結(jié)果的。
喬木又故做猶豫:“那個……我知道我確實挺不厚道的。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愿意補償那位好心的先生。除了之前許諾的那一千塊錢,我再額外補償……”
他咬了咬牙,故作心疼:“五百!我再額外補償五百,您看行嗎?”
他這一心疼,那個老民警反而更相信他了。
五百都心疼,都猶豫半天,說明啥?說明他打心眼兒里就覺得自己冤枉,覺得這錢花得虧了。
如果真的是這小子圖謀不軌,此刻應(yīng)該至少兩三千起步才對,畢竟他心里就知道自己不無辜。
老民警沉吟片刻,才說:“這事兒我們做不了主,報案人正在來的路上,等他來了你們自己協(xié)商?!?
他儼然已經(jīng)信了,不打算再查下去了,已經(jīng)決定就此結(jié)案了。
喬木一臉心疼又感激,連連表示感謝,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這都什么事兒啊……
心里埋怨著,老民警轉(zhuǎn)身開門離開,一出門,迎面撞見了一個民警:“呦,小趙,咋來我們這兒了?”
“這不是有個文件得親自送給宋所嘛,忙著呢?”那個小趙寒暄著,隨便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了將頭低到最低的喬木,然后愣住了。
“他咋在這兒?”
聽到這話,喬木心中一片哀嚎。
“咋了?你認識他?”老民警立刻警覺了起來。
能不認識嗎?這個民警,正是昨晚接警、幫忙調(diào)解,給喬木賺了兩萬塊錢那個民警!
搞毛?。。?!喬木心中嘶吼。
外面,小趙三兩語就說明了情況,老民警也徹底重視起來了,回身冷冷注視著明顯心虛的喬木。
“我自首!我坦白!”不等對方開口,喬木直接舉手投降,“確實是我把對方弄暈的,因為我當(dāng)時根本沒有一千塊錢……”
兩名問詢的警察面面相覷,老民警也面沉如水。
喬木不再掙扎了,小趙的出現(xiàn)是個很重要的信號,如果撥得云開見月明,讓他立刻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節(jié)。
這不是巧合,這就是他被針對了!
針對他的,自然也不是這個世界中神出鬼沒無處不在的汪家,而是……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
是高達92的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在收拾他。
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會發(fā)動種種巧合來針對調(diào)查員,越高,針對性越強,手段越激烈。
但他其實沒什么感覺,因為他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他不是每個項目都會把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搞得爆表,或者說這種情況本來也不多見。
而他沒執(zhí)行幾次項目,就成了一名光榮的死神。死神可不怕什么人間手段的意外。
之后再等他強化了門門果實體質(zhì)后,就更不用說了。
任何意外都需要時間醞釀,都需要完整的因果。但擁有門門果實的他,去哪都是一瞬間的事,很少會在一個地方長時間逗留。
這種情況下,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想給他來個大的,也抓不住他。而那些小的,他也不在乎,就當(dāng)撓癢癢了。
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了。
他不敢使用能力!他沒用門門果實趕路,整整一天,要么腿著要么公交要么打車,在一個地方留下太多痕跡了,給了警察,也給了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從容安排的時間與空間。
于是,他就倒霉了。
說真的,如果換成其他調(diào)查員,包括樂作云,應(yīng)對起來應(yīng)該都是輕車熟路的。
但喬木相反,他成長得太快了,別人五六年十幾年的路,他兩年就走完了。所以他真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理論上他應(yīng)該立刻跑路,跑得越遠越好,不給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醞釀大的的機會。
但他不能使用能力,他甚至不敢稍微逾越雷池,這種情況下他敢跑,很可能是要挨槍子的,這里可是首都!
所以明知道繼續(xù)待在這里只會更加危險,但他還是老老實實認罪了。
他已經(jīng)被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盯上了,這種時候不能再得罪暴力機關(guān),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雙重麻煩。
看著他一臉認命的模樣,老民警面露冷笑,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好好審審他,別輕易讓他溜了!”
“您放心,咱們這么多人為了他熬了一個大宿,肯定得有個說法!”另一個民警也冷笑地盯著喬木。
但他們其實也審不出什么。
喬木降臨這個世界才一天的工夫,根本沒時間犯罪。智腦也不會給調(diào)查員安排不干凈的身份。
他很痛快地將樂作云供出來了,警方給樂作云打電話核實,那邊一腦門子官司,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被警察逮住,但也只好配合著胡說八道。
警察還想對兩人的說法,卻被喬木拒絕了。
他是認罪了,不代表他躺平了什么都往外捅。他明確告訴警察,他和同事說什么,與他襲擊人這事兒沒關(guān)系,如果派出所非要查,就是過度執(zhí)法,那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維權(quán)。
民警同志自然不是嚇大的……
雙方僵持之際,苦主到了。
喬木的認錯態(tài)度非常良好,愿意補償一萬元。但苦主張口要五萬。
于是,雙方談崩了,他哪有五萬?。?
他干脆不再理會苦主,直接認真地對調(diào)解的民警說:“我拒絕賠償,您可以直接拘我了。三十天,省五萬,我值了!”
“你襲擊人是要坐牢的!”報案人聽到這話,憤怒不已。
喬木則冷笑:“那您去驗傷,驗出什么我都認,該判幾年判幾年。一萬塊,多一毛錢都沒有!”
報案人頓時目瞪口呆。
民警見狀,將對方拽出去好一通勸,也向?qū)Ψ秸f明了現(xiàn)在的情況:沒有財物丟失,也沒有任何傷情,真的最多就是三十天,其實嚴格來說三十天都用不了。像這種情況,就是五到十五天拘留、五百到一千元罰款,不可能更多了。
在民警的勸說下,報案人接受了一萬元的補償,簽了諒解協(xié)議書。
喬木則恥辱地喜提五天行政拘留,與一千元罰款,也神奇地在一個項目世界,開始了他兩世人生中的首次行政拘留生涯……
“必須確保一次成功了,”換上衣服的喬木坐在大通鋪上喃喃自語,“絕不能讓樂作云那小子活著回去!”
不然這事兒傳開了,他這一世英名可就不保了……
“自己叭叭地嘀咕啥呢?”一個流里流氣的老北京腔傳來。
喬木頭也不回地抬手,仿佛腦后有眼一般,一把攥住對方從后面閃過來的手腕,一點點用力。
“哎!哎哎!松手!松手!哎哎哎哎!我錯啦!兄弟,兄弟!哥哥知道錯啦!松手!”
在那人的哀嚎聲中,喬木輕輕一推,將對方連胳膊帶人推倒在大通鋪上。
“離我遠點兒!”他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下次直接給你折了,你看我敢不敢!”
那人揉著已經(jīng)布滿嚇人淤青的手腕,恐懼地縮到通鋪最里面。旁邊兩個不摻和但看熱鬧的,也不敢再幸災(zāi)樂禍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瘑棠居X得此刻自己應(yīng)該如此仰天長嘆,才算應(yīng)景。
但那太羞恥了,他實在做不出來,只好繼續(xù)坐在那里發(fā)呆,安安靜靜想自己的事情。
拘留所里大部分都是不小心進來的“良家”,慣犯刺頭的比例反而很小。有了這次立威,他的拘留生涯頓時就清凈了。
就是飯菜實在糟糕,好像鹽很貴似的。
喬木向給他們送飯的民警同志提出抗議,對方竟然還態(tài)度很好地采納了,并告訴他自己會向食堂提議多放點鹽。
但食堂顯然沒當(dāng)回事。
喬木拘留生活的第三天,首都迎來了一場強降雨。
即使普通人也察覺到了這場雨的異樣:因為現(xiàn)在是初春二月,根本不可能有暴雨。
偏偏這場暴雨就下起來了,毫無征兆,越下越大。
在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后,喬木所在的派出所,澇了。
不僅澇了,還斷電了。
按民警的說法,派出所所在地點是周圍的低洼地,雨水直接倒灌進來了。
整個派出所,上至民警下至犯人,都要被迫轉(zhuǎn)移。
然后,意外發(fā)生了:其他犯人都重獲自由了,他們這件牢房的鎖卻打不開了。
民警一開始還沒在意,整個派出所亂糟糟的,一大堆資料文件要轉(zhuǎn)移,所有人忙得暈頭轉(zhuǎn)向。開鎖民警只說去找工具,就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路上被人拽走干活去了。
水就這么一直漲,從小腿漲到膝蓋,從膝蓋漲到大腿,在另外三個拘留人員的瘋狂求救聲中,終于有人想起了他們。
但門依舊打不開,那個民警還得去找工具。
等工具找來時,水已經(jīng)沒過腰了,門卻依舊打不開。
有個拘留人員直接情緒崩潰了,瘋狂地拍打著鐵柵欄門,哭嚎著叫罵著,罵得極其難聽。
但民警沒空管他,水位上漲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也開始慌神了。這萬一真的淹死個人,他們整個派出所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民警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沒空去管那些資料檔案了,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打開這個鐵柵欄門。
但他們有電動工具,卻沒有電。
喬木則把椅子搬到通鋪上,坐在上面平靜地看著。
他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這是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為他準備的大禮。92的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給沒他來一顆隕石,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他現(xiàn)在好奇的是,這玩意兒就打算這么淹死他?那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水位繼續(xù)上漲,很快就把門的鎖眼徹底淹沒,來到了民警們的胸口以下。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指望通過鎖眼開門了。八位民警輔警和三名犯人,里外合力地反復(fù)拖拽大門,希望能直接把它拽倒。
喬木依然沒動彈,也沒人顧得上他了。
很快,水位沒過了人們的胸,民警們猶豫了,有的人開始想要撤離,但沒人帶頭,下不定決心。
三名被羈押人員察覺到了,開始哭著苦苦哀求,求求對方救救他們。他們不是罪大惡極的犯人,他們只是行政違法而已,說不上惡,更罪不至死。
在他們的哀求中,民警們又全力試了幾次,鐵門還是紋絲不動。
但命運沒有給他們做出兩難抉擇的機會。
隨著水逐漸淹到脖子下方,下一秒,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浮現(xiàn)。
下一秒,水下劇烈一震,整個房間猛地一震,緊接著,不大的房間中,原本還算平靜的水面,竟然直接蕩起一片巨浪,晃得喬木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將三名犯人拍在門上,將門外的民警們拍得東倒西歪。
緊接著,整個房間又是一次劇烈的震動。
然后,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大半個派出所,直接坍塌了!
喬木的反應(yīng)很快,在頭頂屋頂砸下來之前,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順便將離他最近的一名剛從水下探出頭的獄友,重新按了回去,避免對方的腦袋被從天而降的混凝土直接砸扁。
大量破碎的混凝土砌塊砸進水中,狹小的空間中沒有多少可供騰挪的地方,喬木只能任憑那些砌塊砸在自己身上,好幾次險些將他肺里本就不多的空氣砸出去。
好在水抵消了大部分沖擊力。
渾濁而黑暗的水中,他試著睜開眼睛觀察,卻什么都看不見。
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毫無預(yù)兆的,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猝不及防之下,從口中涌出一口氣。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根圓圓的、長長的、硬硬的金屬長桿。
是鋼筋!房屋坍塌后,裸露的鋼筋貫穿了他的腹部!
‘艸!你夠狠!’喬木心中罵了一句,試著將鋼筋從體內(nèi)拽出去,拽了兩下卻沒拽動。顯然,鋼筋另一頭還連接著大塊的重物,甚至可能還和房屋主體結(jié)構(gòu)連在一起。
拽不動鋼筋,他只好自己動,忍著疼憋著氣,一點點往前挪動,任何被水充斥的鼻腔中開始出現(xiàn)隱約的血腥味。
掙脫的過程中,他又被幾塊混凝土砌塊砸中。在水中他無法保持身體姿態(tài),幾次被砸,都進一步撕裂了他腹部的貫穿傷,讓他疼得撕心裂肺直、冒冷汗。
強忍著從鋼筋中掙脫出來的他被砸得實在受不了了,開始摸索著下潛。等他摸到已經(jīng)完全破得不成樣子的地面后,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他隨手一摸……
“¥@%@¥#?。?!”又是一根鋼筋!
‘馬勒戈壁的你這么玩兒是吧?!’喬木心中破口大罵,去拽身上的鋼筋,但他馬上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
這一次,鋼筋上面明顯依然連接著重物,根本拽不動。但更要命的是,鋼筋另一頭扎進地板了,他沒法像之前那樣蹭出去了!
他竟然就這么被困死在水下了?
冷靜下來的喬木仔細思考著這個死局。還好現(xiàn)在的他不是普通人,水下憋個十來分鐘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兒,換成一兩年前的他,恐怕就真死了。
冷靜思索片刻,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方法,然后就開始看似慌亂地用腳去踹破爛不堪的地板。
雖然不知道這個派出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沖擊波是從地下傳來的,理論上這地板的受損程度最嚴重才對。
所以,他的這個舉動,應(yīng)該是符合邏輯的……
這么想著,他每一腳看上去沒什么用,實則都將一股暗勁傳導(dǎo)到同樣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地板中。
這種暗勁自然也會影響水流,但阻止他正常視物的水下渾濁混亂的環(huán)境,此刻反而也成了他的掩護。
暗勁會先摧毀地板中的鋼筋,再破壞掉失去骨架支撐的混凝土。
一腳又一腳,他再捂著嘴巴和胸口做出快要窒息的痛苦模樣——其實也不用怎么演,胸口被鋼筋貫穿,他還要胡亂移動,傷口被不斷牽扯,真的很疼很疼。
混亂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踹了多少腳,終于有一腳猛地踹空了。
這一次,腳下的地板沒有吃力,而是順著這一腳直接塌了下去。
緊接著,他只感覺周身的水流劇烈涌動,巨大的力道向下方拽著他的身體,直接將他從鋼筋上拽了下去。
他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旋渦拽進了身下的洞口。
但下方依然是水……這里已經(jīng)被淹了好幾個小時了,沒理由上面是水下面卻是空的。
下面黑洞洞一片,水和泥沙摻雜在一起,喬木更是什么都看不見了。
他小心地摸索著,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封閉空間,估計是地下室之類的,他不是學(xué)建筑結(jié)構(gòu)的,不懂這些。
但他至少知道,這里是死路。
他冷靜地思考著,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牢房肯定也被徹底淹沒了,回去也是被困。他得另尋他路。
如果這里是地下室,那肯定有別的出口……
這么想著,他又摸索了一番,竟然真找到了大門,使勁拽了兩把,強行拽開了。
門的另一邊也是水,但他摸到了破碎不堪的樓梯,順著樓梯一路往上游去,很快就游出了樓梯間。
又上浮了一段距離,他明顯感覺到頭頂隱約有亮光傳來,這讓他非常興奮,加速向上游動。
十幾秒后,喬木猛地浮出了水面。
瓢潑的大雨淋在他頭上,他絲毫不在意,只是仰著頭盡情地大口呼吸著,任憑03年臟兮兮的雨水落入口中。
顧不上腹部和胸口的劇痛,呼吸了個痛快后,他才睜眼打量起周圍。
他依然在警局中,但應(yīng)該是警局二樓,而且樓頂也塌了,所以雨才會打進來。
大水竟然淹到了警局二樓!想都不用想,周圍這一片,肯定已經(jīng)成為澤國了。
喬木看了看周圍,很快就找到了爬上僅剩的一半屋頂?shù)穆窂?。徹底擺脫危險的他朝那邊游過去,想盡快找個能落腳的地方,處理自己依舊在出血的兩處貫穿傷。
但游到邊緣,抓住那兩根可以借力的鋼筋,打算爬上去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任何人的他,又低頭看向周圍渾濁的水,以及被水徹底淹沒的警局。
他臉色變了變,終于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重新一頭扎進了水里。
回到水中的喬木,順著記憶的路徑,在漆黑的水中一路游回一樓,游回地下室,從那個被自己踹出來的洞中,游回了牢房。
牢房很窄,又被坍塌的房頂填滿了大半,他隨便一摸索,就摸索到了其他三名“獄友”。
三人顯然已經(jīng)溺水了。他沒有猶豫,一個接一個地拽到身邊,挨個填進洞里,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
兩只手輪流反復(fù)推著三個人在水中潛游,他就跟一個蹩腳的水下雜技演員一樣,帶著三個人原路返回,成功回到了二樓水面之上。
然后,他將三個人一人兩拳地,將肺中的積水全部打出去,又將三人分別掛在一根鋼筋上,顧不上他們,又一頭扎回到水中。
這一次,他沒有返回牢房,而是按照自己第一次來時記憶中的布局,從另一條正經(jīng)的路,摸索到了牢房外面。
八名警察都在那里……
十幾分鐘后,喬木擺著大字,狼狽地躺在二樓剩下的半拉屋頂,任由大雨沖刷著他的身體,沖刷著周圍其余十一人的身體。
半個小時后,大雨毫無預(yù)兆地停了。不分警察犯人,抱成一團用身體取暖的人們終于松了口氣。
陽光透過烏云,灑在喬木身上,暖暖的。
“救援什么時候到啊……”他懶洋洋地嘀咕了一句。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哎——!?。 逼渌肆⒖坛粋€方向激動地揮手,高喊,吸引救援隊伍的注意。
十分鐘后,被直升機螺旋槳掀起的風(fēng)吹得七暈八素的喬木,終于獲救了。
“謝謝!”
“謝謝你,喬先生!”
“恩公!救命之恩我齊三才絕不會忘的!”
“……”
在與八名警察、三名獄友紛紛握手后,喬木終于乘坐直升機,飛往距離最近的醫(yī)院。
‘應(yīng)該暫時沒事了吧?’折騰了這么久,饒是喬木也感到無比的疲倦,只想好好悶頭睡上它天昏地暗的一覺。
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應(yīng)該沒喪心病狂到連續(xù)追殺吧?
再搞個水上墜機,他可受不了!
這么胡思亂想著,本該保持警惕的喬木,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