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唐蒙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探出頭看向下面陸地上的“火葬場”。
但只看了片刻他就縮回脖子,掏出魔杖給自己施了個遠(yuǎn)視的法術(shù),又探出去仔細(xì)觀察。這一次他看了很久才縮回來。
其他領(lǐng)隊也都仔細(xì)觀察了下面的情況,大嗓門的布萊恩搓著下巴率先開口:“我可沒聽說過維庫人有焚燒尸體的傳統(tǒng),他們更喜歡修建巨大的地下墓穴,把尸體放在那里面。這一點和你們?nèi)祟惡芟?,所以我一直懷疑你們?nèi)祟惡途S庫人祖上可能沾點兒親戚……”
“好了,”一路上唐蒙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是個歷史狂熱愛好者,他一點都不想再聽對方講述那些考古學(xué)猜想了,直接打斷對方,說起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大部分尸體都遭受了致命傷。”
一聽這話,幾位領(lǐng)隊全都松了口氣。
“那就是戰(zhàn)爭和屠殺了。”凱爾薩斯得出結(jié)論,他眉頭微蹙,顯然很厭惡這種野蠻的行為,但這與他無關(guān)。
他看向旁邊的“私人顧問”喬木:“看來是你多慮了。”
“附近有大型城鎮(zhèn)嗎?他們不至于把尸體拉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再燒吧?”喬木卻并不放棄自己的猜想,畢竟他知道耐奧祖已經(jīng)降臨了。
聽到這話,布萊恩和唐蒙下意識向周圍眺望,除了遠(yuǎn)處烏特加德城堡若隱若現(xiàn)的剪影,他們視線所及的區(qū)域,確實沒有大型城鎮(zhèn)的影子,更沒有大型城鎮(zhèn)被劫掠者焚燒的跡象。
凱爾薩斯沒再說話,而是看向唐蒙,畢竟對方是唐蒙的私人顧問。
唐蒙則猶豫了。雖然他很在乎自己的指揮權(quán),但他也相信喬木的判斷,至少他相信對方執(zhí)行項目的綜合能力必然在自己之上。
“假設(shè)真的是瘟疫,”他只是猶豫了一瞬,就做出了選擇,“我們不可能隨意派人下去采樣,畢竟我們不知道病毒的傳播媒介,而且下面那群人看上去很有敵意?!?
凱爾薩斯驚疑地看了眼唐蒙。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類雖然年輕,但非常睿智、冷靜,而且相當(dāng)博學(xué),和絕大多數(shù)他見過的貴族不同,這是一位非常值得他敬重的短生種。尤其對方那一手只存在于逐日者古老文獻(xiàn)中的出神入化的魔杖魔法,更是令他驚嘆不已。
他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如此信任一個看上去只是神經(jīng)過敏的顧問。這由不得他多看喬木幾眼,心中揣測起這個更加年輕、看上去只是剛成年的人類,有什么值得重視的特質(zhì)。
“商船!”凱爾薩斯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一個矮人突然發(fā)聲,“我之前在海上看到兩艘駛離的庫爾提拉斯商船,應(yīng)該是跑洛丹倫到嚎風(fēng)峽灣航線的。如果這片區(qū)域真的有瘟疫,他們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塔薩里奧?”喬木剛開口,唐蒙就重重咳嗽一聲。
他撇了撇嘴閉上嘴巴,后退到對方身后。
唐蒙看了他一眼,這才滿意地看向黑龍塔薩里奧:“塔薩里奧先生,能否拜托您?”
塔薩里奧直接點頭:“我派一條黑龍去,但需要有人陪同,否則那些商船上的人類恐怕什么都不敢說?!?
唐蒙直接看向喬木,后者則狠狠翻了個白眼:“我去!”
這種小事顯然根本不需要他,但更顯然,唐蒙就是要把他轟走,哪怕只是圖那么一小會兒的清凈。
不過喬木又問唐蒙:“有德魯伊嗎?”
唐蒙上下嘴皮子都沒來得及分開,人群中就有人舉手:“我!”
那人說著就擠了出來,小跑到喬木面前。
“這是??趐……”
唐蒙介紹的話直接被對方打斷了,對方開心地握住喬木的手:“我是??趐6謝東博,幸會幸會。”
唐蒙尷尬地抿了抿嘴,才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凱爾薩斯則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這些人類的禮節(jié)與其他王國的截然不同。里面不是擁抱或鞠躬,而是握手,似乎很不正式。
可見得多了他就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種看上去很隨意很不體現(xiàn)地位的禮節(jié),其中也有著很多下意識的細(xì)節(jié)。
例如這個德魯伊和私人顧問握手,就是前者主動彎腰去握住后者的手,后者則是被動地等待、接受。這就體現(xiàn)了他們之間的地位差別。
可這樣一來,這個德魯伊對管理者的無視與不尊重,又說不通了。仿佛城的管理者于他們無關(guān)緊要,這個私人顧問才是他們需要巴結(jié)的大人物。
真有趣,凱爾薩斯不動聲色地感慨,看來無論看上去多么開放多么自由的地方,人與人之間也永遠(yuǎn)會存在高低之分……
“你是特意從外域趕回來的?”喬木和同事寒暄。
“不是,”謝東博搖頭解釋,“我加入了治愈之手后沒多久就回來了。主要是卡格瓦那家伙總讓我?guī)退ノ米游褂揍蹋唤o我其他任務(wù),我實在受不了就跑回來了。”
喬木啞然失笑:看來這位是追隨卡格瓦修行的德魯伊了,那他將來能變身嗎?不會是變身青蛙吧?
德魯伊修行就有一點不好:能不能入門、能入哪個門,調(diào)查員自己沒得選,得看哪個荒野之神看得上你。
運氣不好的,最后變成一只重口味的蜈蚣也不是沒可能。
“你能進(jìn)入翡翠夢境嗎?”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喬木看了眼唐蒙,見對方已經(jīng)不打算阻止了,才說,“去一趟翡翠夢境,不用走太遠(yuǎn),就在這附近打聽一下?!?
耐奧祖的瘟疫不是病毒,而是一種死靈魔法。象征生命與生機(jī)的荒野之神與德魯伊,對此應(yīng)該最為敏感。
交代完這件事,喬木就要乘坐黑龍離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突然跳了出來:“我也去!”
“吉安娜!”凱爾薩斯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了,明顯不贊成。
吉安娜卻有自己的道理:“如果這片土地真的爆發(fā)了瘟疫,面對陌生人的詢問,那些水手恐怕不會說實話吧?”
畢竟一旦消息傳開了,他們被拒絕入港事小,航線被停才是大麻煩,那樣他們的生計就沒了。
凱爾薩斯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族,被吉安娜這么一點,立刻就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
他也找不到理由阻止這位庫爾提拉斯公主冒一個小小的危險了,只得同意對方的提議。
吉安娜開心地來到飛艇邊緣,看著飛艇外扇動翅膀的飛龍,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從移動的飛艇到移動的龍背,她還真沒足夠的把握。
但她還是叮囑喬木:“抓緊我,我要使用閃現(xiàn)術(shù)……”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毕乱幻耄呀?jīng)走到飛艇外,凌空站在天上的喬木回頭問她,見她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干脆朝她伸手,“走嗎?還是自己過去?”
吉安娜呆滯地伸出手,卻被喬木一把握住了胳膊。隨后一股巨大卻緩和的力量傳來,她整個人竟然被對方一把直接撈了起來。
隨后喬木摟住她的腰,如履平地地走到了黑龍背脊上,率先選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靠在對方后脖頸的尖刺上。
“坐穩(wěn)了!”隨著飛龍扇動翅膀,險些被晃倒的吉安娜也趕緊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好。
“找有背刺的地方,”喬木提醒,“它們不怎么載人,有時候轉(zhuǎn)彎動作太大,可能就把你甩下去了。”
“謝謝?!奔材葥Q了個地方,回頭看了眼距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飛艇,一時有些恍惚。
她竟然騎龍了!
即使到了這一刻,她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恍惚覺得自己也許是在做夢。
她剛才那番話半真半假,她主動提出跟過來,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想騎龍!
身下的黑龍飛出好遠(yuǎn),吉安娜才回過神來,她興奮地四處張望,甚至還小心翼翼將上半身探出去,一個人在龍背上自娛自樂了很久,新鮮感才逐漸退去。
“你剛才那個法術(shù)是什么?”此時她才想起詢問這事兒,“就是那個能在空中走的法術(shù)?!?
“鬼道?”喬木想了想,隨口解釋,“我體內(nèi)有一種名叫‘靈子’特殊的能量,我可以驅(qū)動那種能量施展一些簡單的法術(shù),也可以將那些能量凝聚成實體?!?
說著,他凝聚出一塊靈子來,用指節(jié)敲了敲。果然,他的手明明敲在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卻發(fā)出了敲擊硬物的聲音。
吉安娜瞬間來了興趣,起身坐到他身邊,開始研究起那看不見的靈子。
但這是與奧術(shù)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能量,意識到毫無頭緒的即興研究注定不會有什么成果后,她很快就將興趣轉(zhuǎn)移到身下的黑龍。
她甚至還拿出紙筆,對黑龍背脊上的角質(zhì)、龍鱗、皮膚和紋理進(jìn)行記錄,寫得非常認(rèn)真,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人類。
喬木也不無聊,直接躺倒閉目養(yǎng)神。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龍背上的生活了,只要天氣不錯,他都能非常踏實地入睡。
黑龍的速度很快,喬木感覺自己睡了沒多久,就被叫醒了。
黑龍正在空中盤旋,而它的下面就是兩艘商船。兩艘船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這頭怪獸的目標(biāo)是自己,船上的水手直接降下船帆,握著火槍和弓箭,躲在各個角落,探著脖子準(zhǔn)備拼死反擊。
“我們下去就行,你不要嚇到他們。”吉安娜還在叮囑黑龍,顯然很在意自己的子民。
“走了?!眴棠疽卉S而起,直接推開一扇空間門,抓著吉安娜一步邁到了甲板上。
“那是什么?!”吉安娜猛地回頭看去,空間門卻已經(jīng)消失了。
“我獨有的傳送魔法,”喬木解釋了一句,直接高聲問道,“船長呢?出來說話?!?
哪有那么簡單的傳送魔法啊?!吉安娜心中大喊。
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變化系的傳送術(shù),造詣甚至在老師安東尼達(dá)斯之上??蛇@趟旅程,她竟然先后見到了兩種極其高明,傳送效率遠(yuǎn)在自己之上的傳送術(shù)。
這對這位天之驕女的打擊可想而知。
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件事的時候,見船長死死握著彎刀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她主動承擔(dān)起了上前交涉的責(zé)任。
普羅德摩爾家的小公主,這個身份足以消除一切誤會。警戒很快就解除了,兩艘商船也成功接舷。
兩艘商船都是斯托頌家族名下的資產(chǎn),它們往返于洛丹倫與嚎風(fēng)峽灣之間,與海象人和個別海濱村莊的維庫人貿(mào)易,用東部王國精致的工藝品與結(jié)實的農(nóng)具換取諾森德特有的冷水魚與厚毛皮,再賣給提瑞斯法港口商人,最終銷往提瑞斯法與威爾德地區(qū)。
“瘟疫?”一個船長滿心疑惑,思索許久后緩緩搖頭,“沒聽說過?!?
他又補(bǔ)充道:“我們這次行程可以說是大豐收,貨倉都裝不下了。如果真的有瘟疫,我根本不敢這么深入峽灣內(nèi)陸,不是嗎?”
但另一位船長有些不同意見:“說是深入內(nèi)陸,其實最多不超過一百英里。再往里那些維庫人就沒法交流了?!?
他聳了聳肩:“所以如果瘟疫還局限于內(nèi)陸,那我們確實可能得不到消息。畢竟維庫人沒有自己的王國,也不會有一位愛護(hù)自己子民的國王,派遣他的艦隊保護(hù)子民的安全。”
年輕的吉安娜顯然很受用,喬木卻仔細(xì)打量著甲板上的眾人,開口問道:“我能去船艙看看嗎?”
“???船艙?”兩位船長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好奇,參觀一下,應(yīng)該不介意吧?”喬木嘴上請求著,卻已經(jīng)直接邁過他們向船艙入口走去了。
兩位船長下意識看向吉安娜,后者也沒解釋什么,帶著疑惑直接跟了上去。她是庫爾提拉斯的公主,無論她多么和藹親善,也無需向一個兩個普通子民辯解自己的行為。
兩位船長見狀也只能苦笑著趕上去做向?qū)А?
這種貨船顯然并不考慮舒適性,船艙內(nèi)擁擠、潮濕又悶熱,還有股揮之不去的汗酸、腥臊與腐臭交織的臭味。
別說喬木了,就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吉安娜,也從未進(jìn)入到這樣的環(huán)境中,一進(jìn)來兩人就直皺眉頭,恨不得直接掐斷氣管不呼吸;待了一會兒后更是被熏得眼睛疼。
尤其喬木幾乎是一間間水手房地看,就連那些狹小的儲物間也不放過。
兩位船長此時哪里還不明白,這兩人是擔(dān)心他們?yōu)榱艘患核接[瞞疫情,要檢查船上是否藏有染上疫病的水手。
自忖猜透了兩人的想法,兩位船長反而有了底氣:他們確實在這方面問心無愧,不怕檢查。
把中層看了一圈后,吉安娜以為要離開了,忍不住松了口氣,沒想到喬木又提了新的要求:“底層貨倉怎么去?”
兩位船長對視一眼,沒怎么猶豫就帶路了。
貨倉的氣味反而沒那么難聞,這里主要充斥著潮腐的氣息和動物的腥味,一些水手正在給木箱里肥大的海魚身上抹鹽巴,避免海魚腐爛。還有一些則在對皮革進(jìn)行簡單的處理。
喬木是第一次見到天然毛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其中一個船長敏銳地察覺了,立刻滿臉奉承地開口:“您有想要的皮革種類嗎?我可以送您幾塊。不過這些皮革還需要后續(xù)的處理加工,不然沒法使用。您可以留一個地址,我讓工廠處理完后直接送到您住處?!?
喬木搖了搖頭,沒接這個茬。從小到大的教育讓他沒法接受真皮制品,尤其是野生動物制品。
他大致走了一圈就發(fā)現(xiàn),魚貨和皮貨不是分開放的,而是混雜在一起,看上去雜亂無章,好像又有些規(guī)律。
聽了他的疑問,一位船長笑了:“確實有規(guī)律,是按照買家的不同而分開放的?!?
他略顯驕傲地說:“我們的商譽非常好,很受貴族的歡迎,往往還沒拿到貨就已經(jīng)拿到訂單了,所以只要船不沉沒就穩(wěn)賺不賠?!?
說著他拍了拍身邊那一捆皮子:“像這一批,就是西威爾德大名鼎鼎的巴羅夫家族訂的貨。他們可是我們最大的主顧之一。
“那批是法琳娜女士的貨,那位可是洛丹倫最富有的女人之一。有傳她埋在地下的財富要超過城的普瑞斯托女爵。
“那批是安娜絲塔莉男爵夫人的。那位可是洛丹倫赫赫有名的珠寶收藏家。據(jù)說就連王后與公主,出席盛大典禮前,都免不了借用她的名貴珠寶。
“它旁邊那批也是送往斯坦索姆的,是瑞文戴爾男爵的貨。瑞文戴爾您們可能沒聽過,那是當(dāng)?shù)匾粋€小貴族,不過他們在東威爾德?lián)碛幸煌麩o際的良田。戰(zhàn)爭年代,瑞文戴爾家族的糧食,是白銀之手騎士團(tuán)最重要的后勤補(bǔ)給來源。
“還有那批,看著不多,但卻是臨時增加的訂單。它們最終會被送往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敦霍爾德收容所,據(jù)說布萊克摩爾中將對這批貨物非常重視。”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額頭,指著那邊幾只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木桶:“對了,還有那批,那是達(dá)拉然的大法師希爾蓋·拉文德雷訂的貨物,來自維庫人的美酒。”
聽到這些貨物的背后是那么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其中拉文德雷大法師自己還很熟悉,還向他請教過煉金術(shù)相關(guān)知識,吉安娜徹底放下了防備。
喬木則徹底無語了:好家伙,詛咒教派為數(shù)不多有名字的都快湊齊了吧?
這和偽裝成八路軍的鬼子把“為人民服務(wù)”喊成“天皇萬歲”有什么區(qū)別?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沒見過這么自首的?!?
還在興致勃勃介紹的船長突然卡殼了,以為自己聽錯了:“抱歉,您說什么?”
“我是說,你們要自首嗎?”喬木一揮手,憑空抓出日輪刀。
這個動作瞬間驚動了周圍所有人,那些正在忙碌的水手也停下手中的工作,紛紛起身,緊張地盯著喬木和他手中的刀。
“先生,我不明白……”船長勉強(qiáng)地笑著,“您是要查我們的稅嗎?”
說完他求助地看向吉安娜。
這一船艙的貨自然是不交稅的。讓貴族交稅?開什么玩笑?!
他說了這么多就是告訴對方這些貨物的主人你惹不起,不管你是來干嘛的,都別多管閑事。沒想到對方卻仍然擺出一副要將他們繩之以法的架勢。
“喬木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吉安娜也皺起了眉頭,“我沒記錯的話,您似乎并不是洛丹倫王國的稅務(wù)官?!?
我們庫爾提拉斯的船要逃洛丹倫的稅,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這家伙是想受賄,想借機(jī)撈一筆?這種人吉安娜并不少見,如果這個喬木也是這樣的人,那她真的要對城大失所望了。
喬木沒有說話,而是徑自來到屬于希爾蓋的酒桶旁,用刀尖比劃著,想要尋找撬點。
兩位船長見狀立刻急眼了:“先生,我不管你究竟想要什么,請你立刻停手!這可是達(dá)拉然大法師親自點名索要的貨物,您也不想得罪一位實力強(qiáng)大的施法者吧?!”
“喬木先生!”吉安娜也不高興了,語氣嚴(yán)厲地制止他。
喬木卻背對著酒桶,反手一刀,準(zhǔn)確地刺破封泥下的鐵箍,將刀身插入酒桶與桶蓋之間。
“先生!”兩位船長徹底急眼了。
與此同時,周圍其他水手也紛紛手持鋒利或堅硬的工具圍了上來。
“先生們,請你們冷靜!”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的吉安娜連忙勸阻雙方。
但她還沒來得及往下說,只聽嘭的一聲,下意識看去,喬木已經(jīng)將那只木桶的蓋子撬飛了。
場面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驚呆了。直到一股濃郁的酒精與酵母摻雜的氣味撲鼻而來,兩位船長仿佛被刺激到了,不約而同地尖叫道:“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