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也只能苦笑:“短笛那家伙,搞得太過啦……”
但說完這話,他立刻就愣住了,忍不住看向那邊被從地下轟出來的洞。
本該被周圍的沙子流動、覆蓋的洞,此刻卻完完整整地展現(xiàn)在那里,竟然還是個成年人大腿粗的標準圓形。
原因很簡單:那個洞周圍的沙子,也都被那股狂暴的能量晶體化了。
此時,周圍灼熱的空氣正不停地向洞內(nèi)涌去,竟然在周圍形成了一股微弱卻明顯的風。
聽著洞內(nèi)傳來的隱約的爆炸聲,豬八戒臉上那悠然的溫柔終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罕見的嚴肅與警惕。
“我都出來這么久了,短笛先生都出手了,下面的戰(zhàn)斗竟然還沒有結(jié)束?!”
疑惑中的他并未注意到,周圍那本就不強烈的氣流,突然就停止了。反而是洞口中往外噴出了一股冷氣。
四散的寒氣擴散到他所在的位置,讓烈日高溫下的他,感到了一絲難得的舒爽;就連皮膚表面的灼痛都有所緩解了。
這讓他下意識就想要更靠近那個洞穴,讓自己更舒服一些。但理智還是制止了他。
下一刻,一股刺骨而狂暴的寒潮,就從洞口噴涌而出。
轟然炸開的寒霜,席卷著密密麻麻的冰晶,頃刻間就將兩人吞沒。
那寒潮凝聚成的霜柱連續(xù)噴發(fā)了幾分鐘才逐漸緩和下來。
烈日五彩斑斕的冰晶逐漸飄落、融化,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那覆蓋全身的寒霜、冰楞,久久不能語,也都一動不動。
他們不是不想躲,而是剛才被寒潮裹挾的瞬間,他們就被凍僵了。
此時此刻,他們更是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覺,仿佛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倪愛軍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只能看著自己眼睫毛上結(jié)成的冰楞,一根根垂下來擋在眼前,遮住了大半的視線,又在烈日的暴曬下迅速融化。
數(shù)分鐘后,她的身體才恢復了知覺。他直接一屁股坐在溫熱的沙堆上,看著自己被徹底凍成青紫色的雙臂雙手,也不提戰(zhàn)斗的事情了。
之前還覺得異常殘酷的陽光,此刻竟然讓他有種被溫柔以待的感覺。
‘太可怕了……這次的敵人,實在太強大了……’看著對面同樣被波及、同樣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的敵人,他心中泛起了強烈的無力感。
之前那個會飛的綠人,看上去輕松的一拳,竟然突破了他的能力上限,直接讓他的反彈失效了!
剛才那道恐怖的沖擊波就更不用說了,竟然能將天空中的云層轟出個大洞,那得多么龐大的能量??!
現(xiàn)在這個……他甚至懷疑,這個能夠制造冰霜的敵人,說不定能直接把一大片沙漠給凍起來!
就是公司那些高階調(diào)查員,他也沒聽說過有幾個人有這種手段的。
這還怎么打?
這么想著,臉上突然傳來一片涼意。他下意識抬頭查看,竟愕然地發(fā)現(xiàn),就在自己失神落魄的時候,太陽竟然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壓壓的烏云,以及正漫天而下的大片雪花!
‘這算什么情況??!剛才那股從洞里噴出來的寒潮,竟然改變了氣象?!’
豬八戒仰頭朝天,瞠目結(jié)舌,任憑冰冷的雪花落入嘴中。
‘下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這真的是調(diào)查員能夠做到的嗎?!那個喬木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啊?!’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以及……
敬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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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陣仗實在是過了頭啦!”
山洞一角,看著那邊的冰窟中橫飛的沖擊波,市丸銀忍不住埋怨:
“就算不受集體無意識應激的影響,也沒必要搞出這么大陣仗吧?萬一洞塌了,還不是要連累我們?”
“你打算看到什么時候?”對面的東仙要冷冷問道,“還是說,離開瀞靈廷太久了,你連出手的勇氣都消失了?”
聽到這挑釁的話,市丸銀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滲人的微笑:“這么說的應該是我才對吧?你身上那種雖千萬人亦獨往的討厭氣質(zhì),似乎消失了呢?!?
“你該不會……”市丸銀說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結(jié)婚生子了吧?”
見東仙要直接拔刀,他連忙竊笑著擺手后退:“好啦好啦,開個玩笑而已。你這種家伙,只怕早就想好自己的死期和死法了,結(jié)婚那種事,肯定和你無緣。”
“我呀,只是好不容易和故人重逢,不愿意就這么草草結(jié)束呢,”說話間,他也拔出了之前插回腰間的斬魄刀,“以你現(xiàn)在的靈壓,只怕幾分鐘就能徹底搞定我吧?”
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了幾分不甘、緬懷,但更多的還是猙獰的恨意:“一想到犧牲了這么多,卻依然要死在你這種家伙的手里,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呢。”
東仙要沒有說話,只是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以此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算了,和你有什么好懷舊的?”市丸銀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
“雖然你身上那股子虛的臭味,隔著老遠都熏得我頭疼,但我還是要確認一下,”他側(cè)身將刀身置于身側(cè)、刀刃指向?qū)Ψ剑澳銘摬皇侨咐项^的高徒吧?”
“雀老頭?雀部副隊長嗎?”東仙要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那個世界是什么模樣,但我此生都只有一個隊長,那就是……藍染大人!”
“那就好!”聽到這話,市丸銀的笑容,瞬間變得嗜血而猙獰,“這樣一來,我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拼掉性命殺你了!”
“卍解·神殺槍!”
“清蟲·屠割蟋蟀!”
神殺槍什么的沒人在意,但那只突然升空的巨大黑色蟋蟀,就很扎眼了。
喬木遠遠看著,仔細和自己記憶中的狂伽蟋蟀進行對比,卻發(fā)現(xiàn)形象有了巨大的變化。
例如狂伽蟋蟀有一雙巨大的眼睛,眼前這只的雙眼卻只是普通大小,而且還是閉上的。相反,它卻有兩只巨大的蝙蝠耳朵。
顯然,眼前這個蟋蟀,依然沒有視覺,還是靠聽覺和靈壓感知來行動。
此外,原來那只全身覆蓋著絨毛,眼前這只卻通體堅硬的角質(zhì)層,角質(zhì)層上還豎立著無數(shù)根鋒利無比的刀刃。
“怎么是這種形象?”這讓喬木疑惑不解,畢竟他并沒有親眼見過對方的歸刃形態(tài),只在動漫里見過。
難道是因為馮碩的幫助,讓藍染提前制造出完美崩玉的緣故?
“他的形象好像改變過?!闭趯⑺砩献詈笠稽c傷勢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康健說道。
“改變過?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的事?”喬木更疑惑了。
“好了……”康健說著就移開了觸碰他的手,整個人痛苦不堪地往地上一坐,大口喘著粗氣。
許久,對方才再次開口:“就是你在那個宇宙飛船上,沉睡了好幾年。那幾年里,他有一段時間就在搞這個事情,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懂……”
這算什么?二段歸刃嗎?還是單純的歸刃形態(tài)改變?
喬木更迷茫了,看著那邊的大蟋蟀,用音波攻擊炸得整個地下基地地動山搖,干脆搖了搖頭,將疑惑甩出去。
“辛苦你了?!毕蚩到≈轮x后,他麻利地站起身,活動著手腳。
“不客氣?!笨到脩玫卣f完,就消失不見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戰(zhàn)桃丸卻出現(xiàn)在他身邊。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對方尷尬地挪開視線,他才驚疑道:“怎么這么快?”
戰(zhàn)桃丸要說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那一身武裝色霸氣了。
結(jié)果竟然成了第一個死回來的?
“我是大意了!”對方嘴硬,“那家伙的能力太古怪了,我猝不及防……”
戰(zhàn)桃丸越說越?jīng)]底氣。
可就在下一秒,又一個人影出現(xiàn)了。
是斯圖西。
三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戰(zhàn)桃丸率先反應過來,指著斯圖西大喊:“你看,她都回來了!我就說吧,都怪那家伙的能力太古怪了!”
斯圖西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他,反而上下打量著全身完好無損的喬木:“boss,你不來幫個忙嗎?”
喬木搖了搖頭:“那個左方之地是這群人里最好對付的,交給你倆我放心?!?
“說到底就是你想偷懶吧!”戰(zhàn)桃丸忍不住吐槽,“我們每個人都在戰(zhàn)斗,你卻在這里偷懶?”
喬木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那邊的基地主體:“不,我也有一場戰(zhàn)斗要打?!?
“誰啊?”
“哪里?”
那兩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什么都沒看到。
喬木沒搭理他們,只是滿臉期待地嘀咕道:“躲到現(xiàn)在不出來,應該會很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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