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假鎮(zhèn)北王回到鎮(zhèn)北王府。
齊政突然低聲開口,“王爺,臨王殿下似乎并不怎么信任您?!?
剛剛他也在雅間,站在假鎮(zhèn)北王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觀察著洛庭熠,他發(fā)現(xiàn)洛庭熠接受了他不是皇室血脈的身份,但他好像并不怎么相信王爺。
假鎮(zhèn)北王指尖摩挲著玉扳指,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眼底卻無半分暖意。
“你都能瞧出他的心思,我豈會看不破?”
他抬眸望向窗外沉沉夜色,語氣漫不經(jīng)心,“無妨,若他是個沒城府的傻子,我反倒要頭疼,有野心,有算計,才值得為我所用?!?
“他有自已的想法和野心這是好事,但想法太多,太過旺盛也不是什么好事,會脫離我的掌控?!?
齊政遲疑的追問,“那后續(xù)的計劃,還需要告訴臨王嗎?”
“不必?!奔冁?zhèn)北王聲音冷漠,眸底翻涌著掌控一切的陰鷙。
“狼崽子得圈著養(yǎng),喂到剛好夠咬對手的程度就夠了,真讓他摸清全部底牌,反咬一口時,可就難收場了。”
方才,他也并沒有把自已所有底細告訴他,比如,他帶來了多少鎮(zhèn)北軍進城。
齊政點頭,“是,屬下明白了?!?
……
半個月后。
關(guān)于宮宴遇刺的風(fēng)波終于消失了一些。
但大理寺始終查不出來肅王的通伙到底是誰。
于是,皇帝把洛寬景叫到皇宮,讓他帶著錦衣衛(wèi)和大理寺一起去查。
不把這個通伙查出來,皇帝實在是寢食難安。
洛寬景就等著這個機會,點頭應(yīng)下。
等了幾日后,洛寬景光明正大的把易容過后的司簡帶到了大理寺大牢中。
濕冷的牢房里,霉味混著血腥味蔓延在空氣里。
肅王洛庭偉被獄卒粗暴扔在草堆上,斷裂的肋骨傳來鉆心般的痛,他悶哼著蜷起身子,白色的囚服被血漬浸得發(fā)硬,裸露的肩頭還凝著未干的血珠,舊傷疊著新傷。
這半個月里,在皇帝的默許下,大理寺的人對肅王動了刑,可他每次被拖到刑架前,只咬著牙重復(fù)那句
——“不知通伙是誰”
沒人信他的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已通伙是誰。
秋鈺推著洛寬景的輪椅,跟著大理寺卿陳大人來到牢中。
陳大人朝洛寬景說,“王爺,無論我們怎么用刑,洛庭偉什么都不肯說,臣也去查了宗人府,他住過的屋子,一切都很正常?!?
肅王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自然不能再喊他王爺。
為了查這個案子,陳大人這半個多月來都沒怎么睡好,眼底下黑眼圈十分厚重。
對于皇帝讓洛寬景來幫助他一起查案,他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總算能有個人來跟他一起分擔(dān)了。
洛寬景抬起眼睫,望著牢房里的洛庭偉,緩緩開口,“繼續(xù)上刑?!?
陳大人有些猶豫,“王爺,他的身l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臣怕再繼續(xù)用刑,他會死。”
洛庭偉若是死了,陛下必定會大怒,畢竟他的通伙還沒有找出來,再者,他到底是陛下的皇子,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他們大理寺牢房中,也不能因為動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