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洲朝著江隨雁走近,略微頷首,眼眸中泛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笑意,“我來遲了。”
那一刻,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動,讓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溫情。
“不晚?!苯S雁搖頭,唇角輕笑。
“南洲,別怪嫂嫂沒提醒你,這件事孰輕孰重,下人們?nèi)羰亲焐蠜]個把門兒的傳了出去,就連你也會受到牽連?!备祽浢氛馈?
“你在威脅我?”謝南洲語氣冷冽。
“我不過是在勸你!”
“嫂嫂顧好侄兒便是,其他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你…!”傅憶梅被氣得語塞,還想繼續(xù)爭辯,卻被謝建章攔住,“小叔既然發(fā)話了,娘我們走吧。”
“慢著!”謝南洲嗓音低沉地說道,“雁雁額頭上的傷,是因嫂嫂起的嗎?”
傅憶梅臉色僵住,一時不敢承認。
“嫂嫂怕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好了些?!?
“從今日起,二房吃穿用度的晌兩減半吧?!?
平日里二房最是高調(diào)鋪張,謝南洲這一舉措無疑是將捏住了二房的命脈。
可二人確是不服,憑什么要克扣他們?
還不等他們開口爭辯,卻聽謝南洲冷冷地說道:“若是再廢話,就再扣一半!”
謝建章生怕自己會落個窮困窘迫的下場,連出門和其他紈绔世子瀟灑的銀子都拿不出,就趕緊拉著傅憶梅離去。
出了院門,謝建章才松開了手,心有余悸的長舒一口氣。
傅憶梅仍然憤憤不平,“你拉我做什么?這女人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有了謝南洲在背后給她撐腰,你我以后估計都要看她臉色過日子了!”
“娘別急,我有辦法?!敝x建章嘴角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眼里隱藏著無盡的算計和詭計。
傅憶梅皺眉,“什么辦法?”
“娘,你忘了小叔的身份了嗎?若是皇上知曉了此事,絕對不會同意小叔這樣胡來的?!敝x建章的眼神如幽黑的潭水一般。
“你說的對!我這就進宮面見皇后娘娘,請她做主!”傅憶梅的眼睛一亮,緩緩地笑了起來,邁著堅實的步伐轉(zhuǎn)身離開。
春夏見他們離開,終于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地說:“家主,是春夏沒用,沒能護好少夫人,您罰我吧?!?
謝南洲對她視若無睹,“下去領(lǐng)罰吧?!?
“慢著!”江隨雁開口阻攔道,“春夏已經(jīng)盡力了,你別罰她…”
謝南洲沒有表示,抬手輕輕撫摸著江隨雁受傷的額頭,像是在撫摸著稀世珍寶一般。
江隨雁的身體一僵,感受著謝南洲微熱的氣息,她心跳加速,微微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神里,耳朵又開始微微發(fā)燙。
“雁雁既然開口了,那便免了吧?!敝x南洲說話間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江隨雁。
春夏驚愕的看著二人,她侍奉在謝南洲身邊這么多年,從未見過他收回自己的話。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面對下人從來都是賞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