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雁連著好幾天,都給謝南洲洗手作羹湯。
這幾日,她也沒有出門,不知外面什么情況,風云突變也好,驟雨如注也罷,她都不在乎。
江隨雁不過是個普通人,她聰明有余,但不是男子,不用在朝堂廝殺,只是想要過平平靜靜的日子。
只可惜,有些事,她卻被動卷入,被迫成為一個和謝南洲一樣,不得不出謀劃算,不得不保護自己,保護她身邊的人。
“這雨也太大了?!?
江隨雁拍了拍身上的泥點點,皺眉看著天空,“南洲,什么時候雨才能停呀,這春天的雨怎么會比夏天的雨還要大呢。”
說完,轉(zhuǎn)身把廚房里剛做好的豌豆糕放在謝南洲的桌子上,這幾日謝南洲在家休息,沒有去上朝,也沒有追究周易軒的責任。
皇上只是在朝堂上隨口說了幾句,讓周父管教周易軒,之后就派了展公公來看望一下謝南洲,這件事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輕飄飄的揭過。
“還疼嗎?”
江隨雁伸著脖子,看著謝南洲正在換藥的胳膊,“我給你綁。”
傷口已經(jīng)小了很多,謝南洲道:“無礙,再過幾日就好了。”
江隨雁給他的白色繃帶綁了一個蝴蝶結(jié),又把衣袖放下來,“皇上好狠的心,說不管你就不管你,旁人都說你無官無職,不過是個皇覺寺住持的人,尊稱你一句大人,那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皇上也就這么著了。”
謝南洲拍拍她的腦袋,“若是皇上真的因為流蜚語而給我一官半職,那才不叫皇上。他要的就是這個局面?!?
坐在椅子上,江隨雁給謝南洲倒茶,“我知道,皇上這是警告你,也是提點你,別囂張,那些土匪是不是都死了?”
“嗯?!?
謝南洲低頭吃了一口茶,“一個不留。”
皇上不喜歡這樣的謝南洲,他會想起戰(zhàn)場上,謝南洲的狠辣和決絕,這樣的臣子若是無異心,那就是一把刀。若是有了異心,就是刺傷自己的刀。
江隨雁知道皇上疑心重,對謝南洲此次的行為,只怕也是不滿意。
“太后,要回宮了,你打算怎么做?”
江隨雁把飯菜夾在謝南洲碗中,“明日就是春分,你想好沒有?”
“自然?!?
謝南洲勾了勾唇,對著江隨雁道:“別怕,明日貴家女子,夫人,官員都會參加,你代替嫂嫂前往,什么都不要管,按部就班做事即可,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要亂了心神?!?
江隨雁默默的趴在桌子上,這幾日二人天天膩歪在一起,她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種安靜祥和的日子,若是一輩子能如此平靜,該多好。
第二天清晨,天不亮,謝南洲穿戴整齊出門。
馬車是皇上親賜的,唯有皇家才能用的六匹馬的待遇,馬車空間也足夠大,可以在街道上暢通無阻。
而普通人的馬車確實三匹馬,有的官位小的,只有一匹馬了,足以看到皇上前期,對謝南洲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