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隨雁紅了一片的脖頸處。
江隨雁只感覺如芒在背。
她心中很慌,可是面上不能顯露山水。
江隨雁臉色如常的解釋,“應當是被蚊蟲叮咬了?!?
“是嗎?可是我看著這一片紅,不像單純的被蚊蟲叮咬,倒像是……”方樂敏人畜無害的眼里透出些狠毒。
她不依不饒,不肯輕易放過江隨雁。
甚至拉住江隨雁衣服的手用力往下一拽,江隨雁膚若凝脂的肌膚瞬間就暴露在空氣中,裸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眼見著她的話要直戳江隨雁的心窩子,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樂敏,打斷了方樂敏的話,“你這是在干什么?”
“這是在佛堂,在我夫君的靈位前,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你怎么能不由分說的扒下我的衣裳?”
傅憶梅等人在心中本來就輕賤她,這些人的心都長歪了,偏向著方樂敏。
但是江隨雁這番話,到底牽扯到傅憶梅已故小兒子的體面,還有這謝家的尊嚴,傅億梅也不能坐視不管。
可她一開口,這矛頭分明是對準江隨雁的。
“江隨雁你真是好生不要臉,江家就是這么教你規(guī)矩的,讓你在夫君的靈位前,在這么多人面前坦露肩膀!”傅憶梅這話說的氣憤又是非不分。
江隨雁心中委屈。
可是委屈有什么用?
別人打她一巴掌,她也只能苦笑出來。
明明是方樂敏拽下了她的衣服,害她有失體面,可這卻成了她的錯。
江隨雁連忙將自己的衣裳往上拉扯,蓋住了那一片曖昧的胭脂紅。
她低頭道歉:“我知錯了,我這就去換件衣裳?!?
也好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佛堂。
“站住。”謝南洲的聲音淡淡的。
他長身玉立在那里,手上一串佛珠越發(fā)襯得他骨節(jié)泛著蠱惑的紅。
如今他表面清心寡欲,但江隨雁確是見過他背后的真面目。
他的話讓江隨雁心口一懸。
這么多人為難她,她好不容易用受辱換來解圍的機會,謝南洲卻不許她走?
江隨雁咬了咬唇,眸光隱忍中泛著淚光的朝著謝南洲看了過去。
謝南洲一身袈裟,身影高大的站在那兒,可真為風華絕貌。
此時,他幽深的目光望了過來。
看見了江隨雁脖子處的一片紅,也看見了江隨雁脖子處的那一道疤。
那是江隨雁幼時為了救人而留下的傷口。
“既是蚊蟲肆虐,日后除了侄媳,沒有我的允許,他人不可以輕易進佛堂?!?
不是要為難她。
江隨雁心中一驚。
傅憶梅聽聞這話坐不住了,她上前理論,“我兒的靈位在佛堂,他頭七未過,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要日日前來上香,可你這怎么還不允許我們輕易進入佛堂!”
傅憶梅心中不平,語中夾帶著指責之意,可她又不敢暴露自己心中的不滿,畢竟她也惹不起謝南洲。
謝南洲目光幽深地落在傅憶梅身上,他聲音平靜中透著一股冷意,是那種身居高位的冷叫人不寒而栗。
“佛堂蚊蟲多,嫂嫂身嬌體貴,要是你在佛堂被什么有毒的蚊蟲叮咬,這個責任誰來擔待?更何況,凌云在泉下也知道嫂嫂對他的一片寵愛之心,心意到了便罷了,你說呢?”
謝南洲不動聲色,三兩語逼的傅憶梅無話可說。
傅憶梅這還能說什么,好話賴話都叫他說了去。
以往向來只有她咄咄逼人,讓人啞口無,可她在謝南洲面前回回都要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