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秋剎那間就洞悉了事情的全貌。
望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心底泛起一絲憐憫,畢竟這事歸根到底是自己的疏漏,才讓對方遭受責罰。
陸見秋趕忙說道:
“行了,別委屈啦,你們經(jīng)理在哪兒?我找她講講!”
小鐘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振奮,脫口而出:“真的能解決嗎?”
小鐘打小在農(nóng)村長大,家境貧寒,受家庭環(huán)境影響,性格有些怯懦,工作中向來不敢有絲毫反抗。
見陸見秋應下,她趕忙領著陸見秋,朝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
二十樓是秋風集團采購部的所在,各大商場物資采購的統(tǒng)計與審批,基本都匯聚于此。
雖說秋風集團旗下的商場并非自營性質(zhì),使得采購部在集團內(nèi)部的實際權力有所受限。
但就外部而,憑借秋風集團的龐大體量,每日的物資損耗以及采購需求依舊可觀,采購部的權限其實也不容小覷。
踏入采購部,陸見秋留意觀察周圍員工,發(fā)現(xiàn)大家工作態(tài)度甚是敷衍。
有人電腦上一邊開著統(tǒng)計報表,另一邊竟堂而皇之地運行著游戲軟件;更有甚者,直接播放起了電影,瞧見有人進來,才不情不愿地往表格里錄入幾個數(shù)據(jù),裝裝樣子。
卡座區(qū)域,幾個姑娘正湊在一起吃零食,地上散落著不少包裝袋。
陸見秋和小鐘進來,她們仿若未見,完全沒當回事。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于小鐘的女孩,甚至沖小鐘喊道:“小鐘,等會兒把地上的垃圾掃一下!”
“好……”
小鐘低著頭,輕聲應道。
顯然,在這個辦公室里,她是最沒地位、任人差遣的那個。
陸見秋看在眼里,默默無。
他著實沒料到,秋風集團的管理竟松懈到這般地步。
當下也不多,默默跟著小鐘來到經(jīng)理辦公室門前,小鐘抬手敲門。
“進來!”
屋內(nèi)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小鐘回頭瞥了陸見秋一眼,神色略顯忐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不是說了沒事別來煩我!”
辦公室內(nèi),一位二十六七歲、妝容精致的女子正對著鏡子補妝,見兩人進來,連頭都懶得抬。
陸見秋心中詫異——采購部在秋風集團內(nèi)權重不算高,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能坐到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著實有些出人意料。
小鐘又深吸了幾口氣,輕聲說道:
“何經(jīng)理,我今天真不是故意乘坐公司專用電梯的,您能不能把罰款取消呀?”
被稱作何經(jīng)理的女子這才放下化妝鏡,抬眼看向小鐘,說道:
“小鐘,罰款是公司定下的規(guī)矩,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更改!”
小鐘在何經(jīng)理面前,始終唯唯諾諾,此刻更是不知如何申辯,只能無助地望向陸見秋。
陸見秋明白她的難處,直視著何經(jīng)理說道:
“她今天乘坐專用電梯是我允許的,麻煩把這位員工的罰款撤銷。”
這話聽著客氣,可語氣中的強勢與不容置疑,任誰都能察覺。
何經(jīng)理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陸見秋好幾遍,暗自揣測這會不會是三十樓辦公的集團高層。
可她在采購部待了不短的時間,三十樓的管理層基本都打過交道,腦海里實在沒有陸見秋這號人的印象。
這么一想,她頓時對陸見秋沒了好臉色——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居然敢在她的地盤指手畫腳?
當下,何經(jīng)理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這兒指手畫腳?給你一分鐘,滾出我的辦公室!還有小鐘,你也收拾東西走人,什么阿貓阿狗都往辦公室?guī)В ?
說完,又拿起那小巧的化妝鏡,左照照右照照,生怕剛才動怒把臉上的妝弄花了。
“經(jīng)理,別開除我呀!”
小鐘這下愈發(fā)委屈了,本想著要回不合理的罰款就好,沒想到連工作都要丟了。
“我爸媽都生病,弟弟還得上學,我真不能丟工作??!”
小鐘急得不行,再度苦苦哀求,就盼著能保住這份工作。
可何經(jīng)理根本不為所動,冷冷回了句:
“少在我跟前裝可憐,趕緊滾!”
陸見秋眉頭緊鎖,實在沒想到集團里管理層素質(zhì)如此堪憂。
原本以為采購部只是管理松散些,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鐘還想再求一求,被陸見秋攔住了,只聽陸見秋說:
“我們先出去。”
對于何經(jīng)理這種層級的人,陸見秋真沒必要跟她爭吵,太掉價,她壓根沒資格讓自己費這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