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濤滿臉淤青,嘴角滲出的血跡在慘白的臉上格外刺眼,原本油亮整齊的大背頭此刻蓬亂如雜草,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咬著牙,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向自己的奔馳車。
好不容易鉆進(jìn)駕駛座,顫抖著手將車子緩緩倒出車位。
”滾遠(yuǎn)點!”杜洋趁機(jī)厲聲呵斥。
羅成濤如獲特赦,猛踩油門,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視野盡頭。
確認(rèn)對方徹底離開后,杜洋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立刻換上滿臉諂媚的笑容,轉(zhuǎn)頭說道:
”大哥,車位空出來了。”
就在陸見秋準(zhǔn)備上車時,副駕駛座的柳盈盈探出頭來,看清杜洋的瞬間,精致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杜洋?”
杜洋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愣住了:
”柳姐?”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偶遇柳盈盈,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發(fā)虛。
在a城這個不大的圈子里,豪門世家之間往來頻繁。
當(dāng)年柳盈盈的父親柳春東與杜洋的父親私交不錯,再加上同在一個社交圈,兩人自然十分熟悉。
不過,杜洋對這位柳家千金可有著深刻的”心理陰影”——年輕時的他有些玩世不恭,沒少招惹柳盈盈,每次被逮到都會挨一頓教訓(xùn)。
正是這些”慘痛經(jīng)歷”,讓原本不愛習(xí)武的杜洋下定決心,跟著家族供奉苦練功夫。
可惜等他學(xué)有所成,柳盈盈卻早已淡出了這個圈子,這也成了他心中的一大遺憾。
”你帶這么多人,是想打我老公?”
柳盈盈神色不善地質(zhì)問。
”老公?”
這個稱呼讓杜洋大吃一驚。
在a城的上流圈子里,柳盈盈可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多少公子哥試圖追求,最后都鎩羽而歸,甚至有人因為冒犯她而被打得鼻青臉腫。
如今,這位”帶刺的玫瑰”竟然結(jié)婚了?
看著眼前從容淡定的陸見秋,杜洋心中的恐懼漸漸轉(zhuǎn)化為敬佩,看向陸見秋的眼神里滿是崇拜,甚至在心里暗暗期待能向這位”大哥”討教追求佳人的秘訣。
面對柳盈盈的質(zhì)問,杜洋連忙賠笑解釋:
”柳姐,我哪有那個膽子!能不被打就杜天杜地了!”
”最好是這樣,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柳盈盈挑眉,作勢要敲他腦袋。杜洋條件反射般抬手護(hù)頭,還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可見當(dāng)年沒少被這招”修理”。
陸見秋看出兩人關(guān)系匪淺,沒再理會杜洋,招呼柳盈盈帶著萱萱下車。
”媽媽,爸爸把壞人趕走了嗎?”
小萱萱一下車就仰著小臉問道。
”別怕,爸爸在呢,壞人都跑啦?!标懸娗餃厝岬孛畠旱念^。
這邊杜洋趕忙驅(qū)散圍在四周的手下,不一會兒,原本劍拔弩張的人群便四散而去。
確認(rèn)沒人看見自己”卑躬屈膝”的模樣后,杜洋又立刻跑到陸見秋面前獻(xiàn)殷勤,主動提出幫忙停車。
停好車后,他跟在一家三口身后,嘴里不停地夸贊:
”柳姐和大哥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大哥太厲害了,連柳姐都能追到手,真是我最佩服的人!”
陸見秋對這些恭維充耳不聞,帶著妻女往酒樓走去。
杜洋卻像個小尾巴似的緊跟其后,一路上說個不停。
柳盈盈被夸得心情大好,而杜洋逗弄萱萱的舉動,也惹得小女孩咯咯直笑。
快到酒樓大廳時,杜洋突然問道:
”大哥,柳姐,你們訂的是幾樓的包廂?”
a城酒樓的包廂分多個檔次,其中最好的當(dāng)屬三樓。
”我們訂的四樓?!?
柳盈盈答道。
其實以柳家的實力,拿下三樓包廂并非難事,但過年期間價格昂貴,一向節(jié)儉的柳盈盈覺得普通包廂就夠用了。
杜洋聞,當(dāng)即拍板:
”在我們家酒樓吃飯,哪能委屈柳姐!我馬上給你們換到三樓。”
不等柳盈盈拒絕,他就吩咐前臺安排三樓包廂。
作為杜家少爺,他自然有辦法從預(yù)留的包廂里騰出一間來招待貴客。
陸見秋看著杜洋忙前忙后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開口:“說吧,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別耽誤我時間?!?
陸見秋直白的質(zhì)問讓杜洋搓了搓手掌,臉上浮現(xiàn)出狡黠的笑意:
”大哥,您這身手絕了!能不能抽空指點我?guī)渍???
其實自從上次聽姐姐提起陸見秋深不可測的武功,杜洋就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