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來人啊,來人!”
一道恐懼到極致的嘶叫聲,從太后的寢殿內(nèi)響起,驚的寢殿周圍所有打瞌睡的太監(jiān)宮女都是瞬間回神,驚慌失措的沖向太后寢殿。
只是短短時間,太后的寢殿就已經(jīng)圍滿了人。
只見太后披著一件毯子,將自己圍的結(jié)結(jié)實實,周圍更是圍滿了侍衛(wèi)太監(jiān),太監(jiān)之首的洪四庠也就在寢殿。
可即便如此,上了年紀(jì)的太后,依舊覺得渾身冰冷,滿臉驚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威嚴(yán)莊重。
這一刻,她不是萬萬人之上的太后,而是一個受到了驚嚇,只會恐懼顫抖的老太婆。
換睡一覺醒來,看到自己床頭放著,白綾,匕首和毒酒這三件物品,都會跟她一樣恐懼害怕,尤其她這樣站在權(quán)力之巔,睡眠又不太好的老太婆,面對這種情況,甚至比普通人更恐懼。
這一嚇,差點讓她魂都飛了。
洪四庠看著太后床頭的白綾,匕首和毒酒,也是心頭狂跳,驚懼不已。
誰都知道這三樣意味著什么,這是有人在恐嚇太后啊。
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在大內(nèi)皇宮來去自如,潛入太后寢殿,放下這三樣?
洪四庠想到了一種可能,天底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只有。
大宗師!
想到這里,他更加心驚,雖然外界都傳他是皇宮內(nèi)隱藏的大宗師,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他也就是看著像大宗師,真要遇到大宗師,那就是被一招秒殺的。
這件事他處理不了,必須要交給陛下才行。
只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太后的寢殿,他都已經(jīng)檢查了好幾遍,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除了大宗師,哪怕是太后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絕對做不到這點。
因為太后寢殿的事,雖然還在寅時,但皇宮大內(nèi)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研究了一夜箭頭的慶帝,正在睡夢中被人叫醒,非常憤怒,可得知了太后寢殿發(fā)生的事后,他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去太后寢殿,快?!?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披上一件袍子就往太后寢殿奔去。
他一到太后寢殿,老太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哇的一聲撲到了他的身上大呼小叫。
“皇帝,皇帝,有人要害哀家,兒啊……”
慶帝抱著太后,滿臉無奈,換做是別人,他早就甩出去了,但這是太后,他只能忍著。
“母后,沒事了母后,朕會處理的,你先去別的寢殿休息?!?
可太后卻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渾濁的老眼都快要瞪出來了,激動的說道:“是她,是她回來了,是她,一定是她,葉……”
“母后!”
慶帝大聲打斷了太后的話,目光深沉的看著太后,沉聲道:“她已經(jīng)死了,母后,她已經(jīng)死了,死透了,回不來了,來人,帶太后去休息?!?
太后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是太監(jiān)宮女?dāng)v扶著她,才離開的寢殿。
慶帝又揮手讓其他人都離開,只留下了洪四庠。
“洪四庠?!?
“陛下?!?
慶帝目光陰沉的看著那三樣物件,臉色極其難看。
“朕讓你守衛(wèi)宮城,你就是這么守衛(wèi)的?”
洪四庠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頭磕地,誠惶誠恐的回道:“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你的確該死,死一萬次都不為過,哼?!?
慶帝眼中閃爍著寒光,他確實怒的想要宰了洪四庠,但想到現(xiàn)在還需要洪四庠,若是洪四庠死了,他就沒有擋箭牌了,所以他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一點異常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覺得會是誰?”
洪四庠連汗水都不敢擦,急忙回道:“唯有大宗師才能做到?!?
“大宗師?”
慶帝的臉色更陰沉了,這樣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在二十年前,也曾發(fā)生過一次。
“大宗師,還是五竹?不,不是五竹,是他,周辰?!?
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個名字,慶帝一掌將那三樣物品轟的粉碎。
“一定是他,現(xiàn)在的京都,唯有他,好啊,好啊,報復(fù)到朕的頭上來了,果然是目無王法,藐視皇權(quán),好一個大宗師?!?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唯有周辰才有這個動機。
他幾日前剛把周辰的姑姑姑父一家調(diào)來了京都,他們上門惡心了一下周辰,幾天后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很顯然,周辰并不是真的要殺人,就是威脅,就是故意嚇太后的。
或許,這就是周辰對他的做法的回擊。
“很好,少年大宗師,當(dāng)真是少年血氣,意氣風(fēng)發(fā)?!?
“可恨!可惡!該死!”
聽著慶帝面目猙獰的怒吼,洪四庠渾身顫抖,頭觸地,抬都不敢抬起來。
“滾出去!”
洪四庠如同大赦,連滾搭配的逃出了太后寢殿。
只剩下慶帝一人,他再也不做掩飾,渾身散發(fā)出驚人的殺氣。
“大宗師者,不臣服,必須死!”
李云睿也是在睡夢中被喚醒的,跟慶帝一樣,她醒的時候心情非常不爽,可當(dāng)侍女告訴她怎么回事后,她先是一愣,隨即發(fā)出了暢快的大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
李云睿很久沒有這么暢快的笑過了,她現(xiàn)在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開心。
“好啊,周辰,你可真是做了一件我想做卻又不敢做的大事,太好了,那個老太婆就是活該,嚇?biāo)浪彩撬钤?,哈哈?!?
“殿下,噤聲,噤聲?!?
侍女小心的提醒著,可爽快的李云睿根本不管,依舊在大笑。
“噤什么聲,這里是我的廣信宮,誰敢亂嚼舌頭,就送他去死?!?
隨后她想起了關(guān)鍵的問題,問道:“那三樣?xùn)|西,確定沒有問題?”
侍女回道:“殿下放心,絕對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那就好?!?
李云睿滿意的點點頭,此時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睡意。
“去給我熱兩壺酒,我要好好的暢飲一番,只可惜鎮(zhèn)國公走了,不然與他一塊,一定更暢快。”
侍女小心翼翼的說:“殿下,這位鎮(zhèn)國公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大?如果膽子不大,能成大宗師?”
李云睿一臉冷酷:“大宗師本就是天下武夫之巔,那周辰又是少年成才,傲骨沖天,陛下以為他可以輕易拿捏,卻不知人家根本不睬他,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突然,她神色一凝:“不知為何,從他的身上,我竟然看到了一絲故人的影子,不,他們完全不一樣。”
太后寢殿的事,雖然在宮內(nèi)引發(fā)了不小的動靜,但在慶帝的命令下,并沒有傳出宮城,就算是那些在宮城內(nèi)有暗探的勢力,也只是知道這一晚發(fā)生了什么跟太后有關(guān)的事,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知道的人極少。
清晨微涼,周辰站在亭內(nèi),吹著微風(fēng)。
“今天又會是一個晴天!”
剛跟桑文一起吃過早飯,下人就過來稟告,說宮內(nèi)來人求見。
周辰不急不忙的來到前廳,然后就見到了慶帝身旁的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