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的笑容在趙覺民看來,如此的殘忍和惡毒。
“趙經理,我覺得咱們去你的辦公室談談工作,如何?”
趙覺民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好,好,我們去辦公室談,但,你的手能不能先拿開?”
周辰微微一笑,非但沒有拿開,反而是作勢摟住了趙覺民的肩膀。
“沒事,咱們可是老同事了,摟一摟顯得更親近?!?
趙覺民被周辰摟住,只覺得很尷尬,尤其是看到那么多人盯著他們看,頓時臉色一板。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干活,公司白養(yǎng)活你們啊?”
驚詫的眾人這才三三兩兩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只不過一個個眼神依舊掃向周辰和趙覺民。
不止是趙覺民發(fā)現了周辰的不對勁,其他人也同樣發(fā)現了,如果是以前,這個公司著名的老油條,肯定點頭哈腰的認錯,忍氣吞聲。
可今天,他居然沒認錯,反而是主動跟趙覺民勾肩搭背,更驚訝的是,趙覺民居然沒有反對。
周辰不管其他人的看法和想法,強行帶著趙覺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等進了辦公室,關上門之后,周辰才松開了控制趙覺民的手。
趙覺民趕緊掙脫遠離,緊接著就色厲內荏的叫道:“余歡水,你怎么回事啊?竟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能不能別總是拿這個來說話?你真以為你們的這個工作有多好,讓人舍不得放棄?”
對于中年男人來說,穩(wěn)定是最大的追求,可穿越而來的周辰,注定了要打破這個規(guī)定,他腦子里賺錢的方法太多了,一個電纜銷售,他還真的不是很在意。
趙覺民一聽,可氣了:“嘿,余歡水,你今天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你忘了你前些日子是怎么求我,讓我別開除你,說你要是沒工作了,你老婆就要跟你離婚,你兒子就沒學費了,這才幾天啊,你變的挺快啊。”
周辰聳了聳肩,道:“不是我變的快,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我若是不跟著一起變,就跟不上社會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整這些,余歡水,我才懶得管你受了什么刺激,咱們這里是公司,不養(yǎng)閑人,你已經連續(xù)幾個月業(yè)績倒數第一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
“怎么,想開除我?沒必要那么麻煩,開除我,你還要給我錢呢;這樣,我再干兩月,若這兩個月業(yè)績還是倒數,不用你們開除,我自己辭職離開。”
周辰不等趙覺民威脅的話說完,就率先打破僵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下輪到趙覺民詫異了,他一臉不可思議:“你自己辭職?你不怕你老婆跟你離婚,不怕你兒子沒錢交學費了?”
周辰樂了:“你不是最想趕我走嗎?怎么,現在還關心起我了?”
趙覺民一臉嫌棄:“誰關心你了,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一毛錢關系?就這么說定了,最后兩月,若是你的業(yè)績還是倒數,你自己卷鋪蓋滾蛋,你要是敢消遣老子,老子有的是辦法治你?”
周辰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前一秒還氣勢十足的趙覺民頓時打了個激靈,不自覺的后退幾步。
“你想干嘛?這里可是公司,你要是敢動手的話,那就是違法犯罪,我叫保安啊。”
周辰無語了:“趙經理,你那么大反應干嘛,我就是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而已?!?
趙覺民有些惱羞成怒,但也不能怪他大驚小怪,主要是剛剛他被周辰弄得很疼,而且毫無抵抗的被推進了辦公室,心里多少有了點陰影,若是周辰動手的話,他肯定是打不過的。
“別廢話,趕緊滾去工作,你就剩兩個月時間了?!?
周辰微微一笑,知道弘強三傻暗地里事情的他,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離開弘強電纜。
兩個月只不過是他隨口一說,用來迷惑趙覺民,同時也給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爭取時間,畢竟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少。
“我這兩個月為了業(yè)績,肯定要經常在外面跑,所以我若是沒有準時來上班,趙經理你別想太多啊。”
趙覺民雙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周辰聳聳肩,道:“銷售嘛,肯定要出去跟人家談業(yè)務,不過你也不用為難,這兩個月我不要底薪,若是我沒跑到業(yè)務,就不拿工資,跑到了業(yè)務再拿提成,如何?”
‘還有這好事?’
趙覺民心中一樂,余歡水是什么德性,他還能不清楚嘛,若是沒有底薪的話,余歡水根本拿不到多少錢,畢竟余歡水手里有幾個客戶,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想要在兩個月內聯系到新的大客戶,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好,就按你說的做,給你最后兩個月時間,但你小子也別太得意忘形,我……”
“砰!”
回答趙覺民的是響亮的關門聲,這可把趙覺民氣的吹胡子瞪眼。
“余歡水,我等著收拾你的那一天……”
下一刻,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只見周辰伸了個頭進來。
“趙經理,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背后說我壞話,你聽見了嗎?”
趙覺民嚇的心臟都差點驟停,捂住心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辰這才微微一笑,重新關好門。
趙覺民這一次沒有再嚼舌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前怎么沒發(fā)現,這個老余還有這一面?”
余歡水在他手里也干了好幾年,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余歡水像今天這樣,感覺,很強勢?
周辰回到自己的工位,桌子上堆放了許多雜物,他隨手整理了一下,看到了一些客戶的資料。
雖然還沒看,但他知道,這些都是沒用的資料,他現在手里的客戶也就只有少數幾個老客戶,屬于餓不死,但又賺不到多少錢的類型。
原身雖然也想要努力發(fā)展客戶,但他的水平實在是有限,維持老客戶就已經讓他費盡腦汁,新客戶根本就找不到,要不然也不會連續(xù)幾個月業(yè)績倒數第一了。
周圍的同事,一會一個電話,一會一個電話,都是在聯系客戶,但更多的都是隔著電話,點頭哈腰的說盡好話。
這就是銷售啊!
銷售是一個公司底層員工當中,最有機會賺到錢的職位,只不過這個賺錢過程會非常的艱辛。
絕大多數的銷售都是人前低頭哈腰,各種好話說盡,極盡討好;只有少部分精英銷售,才能夠擺脫這種情況。
不過看弘強電纜的這些銷售,很顯然,他們都不屬于上層的精英銷售,只是普普通通的銷售。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結束,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
其實像周辰他們這樣的銷售,正常情況下,是不需要每天準時準點的上下班,更多的是需要在外面跑。
只不過趙覺民和總經理魏廣軍作了規(guī)定,若是沒在外面跑業(yè)務的話,銷售員也是要準時到公司上下班,甚至還有遲到早退的獎懲制度,你就說離譜不離譜吧。
一個合格優(yōu)秀的銷售,誰特么天天準時準點上下班?
經過一個早上的查找,周辰找到了兩個可以做親子鑒定的三甲醫(yī)院,目的自然是要跟原身的兒子余晨做親子鑒定。
沒錯,就是要做親子鑒定,雖然電視劇里余歡水和余晨上演了相親相愛的父子情,可劇情隱隱透露出余歡水戴了帽子,而且甘虹非常篤定前男友一定會對孩子好,簡直自信到可以發(fā)毒誓,這其中真沒問題?
周辰以己度人,他雖然也找過帶孩子的女人,可對于不是親生的孩子,做到不討厭也就不容易了,想要當親生的去喜歡,去疼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圣人存在。
所以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弄清楚,現在的這個兒子余晨,到底是不是原身的親生兒子。
如果是,他自然會有安排,好好的幫前身養(yǎng)好這個兒子;但如果不是,他也會有安排,不過是什么樣的安排,那就不好說了。
親子鑒定這玩意他還真的沒做過,但他也是當過那么多年醫(yī)生的人,流程還是清楚的,做兩家靠譜點。
細算一下,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真不少,家庭問題,兄弟借錢問題,打擊違法犯罪份子等等……
對了,還有那個器官販賣組織,雖說這個組織最后被警方逮捕,但這可是刷經驗的好機會,他不想錯過,最起碼要參與進去。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原身的身體并沒有問題,一夜加半天,他沒有感受到半點胰腺癌的癥狀,所以電視劇里的誤診已經可以確定,的確是誤診。
周辰右手轉著筆,腦袋飛速的轉動著,按甘虹的性格,今天早上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若是他今天晚上回去不道歉的話,甘虹十有八九要耍脾氣,帶著兒子回娘家。
所以他必須要在余晨走之前,先搞到幾根頭發(fā)再說。
正出神間,突然一道身影從旁邊走過,徑直撞在了他的肩膀處,使得他的身體跟著椅子移動了一段距離,手中的簽字筆更是從手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老余,有點著急,沒看到,沒碰到哪里吧?”
周辰抬起頭,只見一個穿著灰色格子西裝的男人,正看著他,明明說著道歉的話,但臉上卻看不到半點道歉的誠意。
突然的動靜,將辦公大廳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所有人都是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今天早上周辰異于往常的表現,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所以現在看到發(fā)生事情的就是周辰,自然就更感興趣了。
周辰并未起身,面色平靜的打量著距離他不過一步,明明道歉,卻沒想過要幫他撿筆的男人。
他認出了對方,對方跟他的前身還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
吳安同,原身余歡水的徒弟,當初就是余歡水把他帶出來的,只不過他發(fā)達之后,并沒有念舊情,反而是騎在了余歡水的頭上耀武揚威。
這就是個忘恩負義,趨炎附勢的小人。
“撿起來?!?
“???”
吳安同笑容收斂,非常詫異的問:“老余,你說什么?”
周辰語氣冷冽:“你耳朵聾了嗎?我讓你把我的筆撿起來?!?
吳安同笑了,朝著周圍的同事望了望,然后才重新看向周辰:“老余,你沒事吧,你讓我……”
“撿起來?!?
一聲大喝,蓋過了辦公區(qū)域的所有聲音,靠的最近的吳安同更是被嚇了一跳。
但是下一刻,吳安同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惱羞成怒的斥道:“老余,你發(fā)什么瘋,我不就是撞了你一下,你至于嗎?”
周辰猛地站了起來,雖然他現在的身高跟吳安同差不多,但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勢,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我再說一遍,撿起來。”
吳安同被那么多人看著,怎么可能低頭撿筆,他叉著腰,氣急敗壞的叫道:“我不撿,你能怎么樣?”
周辰和吳安同的爭執(zhí),也是引起了辦公室里的趙覺民的注意,他此時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好奇的看向那邊,但并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不遠處的另一間辦公室,一位穿著職業(yè)女西裝的都市麗人,也是好奇的看熱鬧。
這個女人即便是化著濃妝,也難掩她漂亮的容顏,絕佳的身材,她就是弘強三傻當中唯一的女性,弘強電纜的掛牌主任梁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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