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如你所,我等臨行之前,山官大人遙望天地,說了一句古里古怪之話,他說‘山’在害怕,讓我們?nèi)ヅ闩闼?,越熱火朝天越好,就?dāng)過大年似的?!?
妖歌眼中掠過一絲似笑非笑幽光,墨發(fā)在燈火下更顯妖異,他側(cè)身望向遠(yuǎn)處喧鬧宮闕,輕聲道“原來,是‘山’在怕嗎?”
云龍子莫名一陣驚悚“‘山’在怕?”
“那豈不是說,‘山’有靈?”
妖歌聞一陣鄙夷,斜睨他一眼,指尖輕輕敲打額心道:“草木有枯榮,山川有呼吸,天地萬物本就各有其性,何來‘有靈無靈’一說?”
“只是,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
“若是將‘山’比作一個膽小的孩童,那么特意在此地修建這么多宮闕,且讓各境修士來此弄出一副熱鬧喧嘩之象,不外乎給這孩童壯膽罷了。”
“只是,‘山’在害怕什么?”
妖歌望著女修“那位山官大人,有沒有多說什么?”
女修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瞅了李十五一眼,才道“山官大人說,他們身為山官,掌一境之地脈,能清晰感知到‘山’在害怕!”
“至于究竟在害怕什么,他沒明說,想來或許也不知道吧……”
女修說完,就是腳步匆匆而去,不敢停留絲毫。
妖歌不禁莞爾“你對女子或許可以溫婉一點(diǎn),這姑娘堪稱面若曉月,腰似細(xì)柳,卻被你嚇成了驚弓之鳥?!?
李十五“她害怕,那是她的問題,與我有何干系,那黃時雨為何就不怕我?”
一時間,三者寂靜無聲。
周遭熱鬧仿佛被抽離一般,唯有光影交錯,人影幢幢。
良久之后。
云龍子環(huán)顧四周,忍不住道“我說哥倆個,咱們現(xiàn)在咋整?我總覺得心里毛毛的,要不先想辦法撤吧!”
妖歌深吸口氣,眸色幽深“撤?”
“只怕是,撤不了啊?!?
“這一次,水似有一點(diǎn)深了,怕是要出大亂子?!?
說完又是盯著李十五,似笑非笑道“這一次不死遁了?”
李十五眼皮未抬,聲音平直如尺,簡短吐出二字“再說!”
他朝著遠(yuǎn)處望去,覺得先前那一道花二零身影,自已絕不曾看錯,只是為何妖歌兩人卻說沒有看見呢?
妖歌卻是伸出手指又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這是幾?”
“二!”
“這又是幾?”
“三!”
“這個呢?”
“是你爹!”
云龍子將二人打斷,手中祟扇合攏“行了行了,別整這些鬼把戲了,咱們可是掐著點(diǎn)兒來的?!?
“今夜過了便是二月初二,到時啥情形一看便知?!?
卻見他脖子忽地向右一扭,動作十分之僵硬,這種姿態(tài)不像是活人,反倒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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