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是給狗上一只茶碗?”,攤主老頭兒吆喝一嗓子。
“嗯!”
一旁,化作老黃狗的落陽,屁股歪坐在橫椅上,兩只前腿搭在桌上,嘴里伸著舌頭。
“李十五,這座城,要么是被大能修士施了法,要么是這座城藏了一只大祟,所以,才有之前白骨人皮傘一幕?!?
“如今我們?nèi)肓顺?,同樣中了招!”,落陽憂心忡忡說著。
只是他剛說完。
一道卦衣如雪身影,緩緩自遠處而來,接著自顧自坐下,儼然是聽燭。
他道:“我已經(jīng)去看了,此地星官府邸無人!”
“且這游龍城,除了我等之外,沒有任何本土修士,似早已經(jīng)提前離去。”
聽燭目光一凝:“昨夜之時,黃時雨說這國師之爭的最后一關(guān),是斬祟?!?
“有沒有種可能,此祟,就在城中?!?
“而我等,已然入局!”
“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講的,得等到三日之后?!?
落陽道:“你先前也自個兒扒了自已人皮,弄了一把白骨傘出來?”
李十五卻道:“你是卦宗的,算卦應(yīng)該比凡人來得準吧?!?
聽燭瞟了一眼:“是觀音廟中那只鬼,也就是你的師兄弟?”
他沉吟一聲,朝著不遠處看去,只見花二零又是深埋著頭,長發(fā)襤褸,將自已面容遮掩,動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和路上行人碰到。
而后,走到一處街邊角落里。
就這么雙膝跪在地上,面前擺著只破碗,口里瘋瘋癲癲不停嘟囔著,不知究竟說些什么。
儼然,是在乞討。
落陽感慨一聲:“哎,他都死了,甚至都化作了鬼物,還有他用來買糞的銅板,沒想到是這么來的!”
見這一幕,李十五雙眸閉上。
而后猛地睜開,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嘴角盡量扯出一副溫和笑容,不會顯得那么生硬,接著,也是學(xué)著花二零那般,就這么雙膝跪坐在地上。
“二零,是我,李十五,還記得嗎?”,李十五語氣帶顫,眼神中帶著希冀。
“十五,十五!”,花二零口里念叨兩聲,猛地抬起頭來,一張枯槁鬼臉上,就那么笑著。
不過馬上,又是低下頭去。
口中嘟囔道:“你不是,十五軀體枯萎了,我記得很清楚的,你根本不是他,所以別想騙我……”
“你走開,我得多給他準備些肥,好澆在他身下黑土上,這樣他才能活……”
花二零一聲又一聲念叨著,無論李十五如何詢問,皆是一問三不知,好似真的癡傻了一般。
也是這時,無臉男化作一老頭兒,從棺老爺中走了出來。
“幫我個忙,把他看著!”
“李爺放心,咱就喜歡干下九流,干脆同他一塊兒當(dāng)乞丐就是,反正是掙錢,干啥不是掙?”
李十五道了聲謝,重新落座茶攤之上,問道:“二位,你們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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