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王耀平一怔,隨即急切切地問道,“殺了誰?什么時候?你現(xiàn)在在哪?”
“我殺的是路西蔣家的人?!眴碳t波說道,“這個人具體叫什么,我也清楚?!?
王耀平眉頭一皺,“為什么殺他?”
“他打算殺一個女人。”喬紅波低聲說道,“我為了救人,才殺的他,并且,他還用槍指過我的頭……?!?
聽到這里,王耀平頓時心情一松,“他還有槍,你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呀?!?
“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正當(dāng)防衛(wèi)?!眴碳t波心虛地說道,“因為當(dāng)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女人哭聲,忽然變大了。
王耀平立刻呵斥道,“沒看我正在打電話嗎,怎么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女人在王耀平的身邊,停頓了幾秒,隨即轉(zhuǎn)身出了門。
“老弟,你繼續(xù)說?!蓖跻秸f道。
喬紅波把自已在安德全辦公室里,如何遇到的蔣文明,安德全如何讓自已去還卡,如何在蔣文明的家里看到的冬菊,如何開車奔西山,如何跟蔣道德對話,如何放走冬菊,如何被蔣道德用槍指著,如何把蔣道德一腳踹進(jìn)火堆里,一五一十地講了一個遍。
他正打算讓王耀平,分析自已的這種情況,算不算故意殺人,如果判刑的話,究竟會被判死刑還是無期的時候,王耀平那邊的女人哭聲,再次變大了。
“我跟你說了,我在打電話,別來煩我!”王耀平怒聲呵斥道,“這么大人了,怎么一點事兒都不懂?”
女人的哭聲先是停止了幾秒,隨即再次開始,然后漸漸地變小。
“耀平哥,你在跟誰說話呢?”喬紅波疑惑地問道。
王耀平在江北,以畢月的性格和閱歷,絕對不會如此嚎啕大哭的。
難道是封艷艷來了,王耀平要跟人家離婚?
“我,我女兒?!蓖跻诫S口敷衍了一句,隨即將話題扯回到了喬紅波身上,“小喬,你考慮問題的角度,其實并不對?!?
“不對?”喬紅波疑惑地問道,“我哪里錯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殺了那個姓蔣的人,他會不會殺你?”王耀平問道。
喬紅波一怔,頓時豁然開朗,“會,肯定會!”
蔣道德用槍,指著他好幾次呢,當(dāng)著自已的面殺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自已?
“這就對了!”王耀平說道,“既然你明知道,他下一刻就會殺了你,那為什么不能算正當(dāng)防衛(wèi)呢?”
“他窩藏槍支,他用槍殺人,你怕什么呢?”
“小喬,有的時候法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重點是你本人的初衷是什么?!?
喬紅波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隨即又問道,“那,我是先給安德全打電話,還是主動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呢?”
這個問題,同樣也很重要。
現(xiàn)在安德全并不在江北,喬紅波給安德全打電話,有種鞭長莫及的感覺。
可是去派出所報案的話,那自已肯定要被羈押審訊的。
這種事兒一旦傳出去,肯定會被所有人議論的。
以后,自已還怎么在市一院上班呢?
另外,蔣家的人會不會報復(fù)?
這里面的事情,太多,太復(fù)雜了,每一點,每一步,都必須考慮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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