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玄帝看著桌案上,如雪花堆滿的彈劾奏折,不禁習(xí)慣性地揉了揉眉心。
“這群家伙,面對顧相時一個個噤若寒蟬。
一轉(zhuǎn)身,彈劾奏折卻來得又快又猛,這是把爛攤子,都丟給了朕!”
一旁的鴻禧,一面給武帝整理奏折,一面嘆道。
“陛下,這一次,顧相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玄帝冷笑。
“過?
且不說顧相請來太祖人皇劍,肅清朝綱,連朕也無權(quán)插手。
顧相閉關(guān)這些時日,皇甫家和他那一眾黨羽的所作所為,難道不該受到嚴(yán)懲?
尤其,皇甫洪的那老東西,竟然敢把手伸到禁軍,先斬后奏,將朕也算計在內(nèi)!”
玄帝的目光豁然閃過一絲陰沉。
深知玄帝性情的鴻禧,神色微動。
心知,皇甫家此次犯了玄帝的大忌。
今日龍升殿,看似是顧相為了兒孫被害,一時失控,血濺祭典。
又何嘗不是玄帝,刻意縱容,借顧相之手,給這些人一次血的教訓(xùn)。
鴻禧猶豫著開口,“陛下,話雖如此,可皇甫家與云蒼宗那位的關(guān)系,您應(yīng)該清楚。
此次顧相當(dāng)場廢了皇甫昀的道基,皇甫家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云蒼宗或許會介入?!?
“云蒼宗?!?
玄帝眉頭微微一皺。
這座坐落于大離王朝境內(nèi)的超級宗門,地位超然,實力強悍。
即便作為王朝之主的他,也無法掌控。
“哼,此乃我大離王朝的內(nèi)部事務(wù),還輪不到云蒼宗插手?!?
玄帝抬頭看向鴻禧。
“今日你曾出手?jǐn)r阻顧相,你也是宗師級強者,對顧相的實力,作何評價?”
鴻禧聞,眼中浮現(xiàn)感慨之色。
“強,很強!”
鴻禧只用了三個字做評。
“若你全力出手,有幾成勝算?”玄帝追問。
“一成也沒有,奴才必敗無疑?!?
玄帝微微一怔。
鴻禧又道:“陛下,宗師也有強弱之分。
屬下踏入源象境,不過十余載,尚在源象境初期徘徊。
顧相是帝國,第一位踏入源象境的人物,數(shù)十年前,就已跨入源象境中期。
此后雖鮮有出手,但極有可能,已經(jīng)踏入源象境后期。
此時顧相出關(guān),似乎傷勢痊愈,實力也越發(fā)高深莫測。
今日大殿,若非顧相顧及陛下,有意相讓,只是將奴才震退,恐怕奴才會慘敗受傷。
如今大離王朝,云蒼宗不出手的情況下。
恐怕也只有四大宗師之一,正值壯年的鎮(zhèn)海王,您的胞弟,能與之匹敵?!?
“真不愧是顧相呀?!?
玄帝感嘆一句,又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你等著吧,接下來一段時間,朝廷上有的鬧騰了。
顧相這回也給朕,出了一個難題,想來他也有些怨朕,沒能好好保護(hù)顧家子孫吧?!?
……
與此同時。
左相府,一間源氣充沛的密室內(nèi)。
望著臉色慘白,奄奄一息的皇甫昀。
皇甫洪神情僵硬,眼中有著化解不開的寒意。
但此刻,他依舊擠出一絲笑容。
“昀兒,你斷折的四肢,已經(jīng)重續(xù),爺爺請了帝都最有名的醫(yī)師給你治療。
加上高級療傷丹藥,你的傷勢很快就能痊愈?!?
“爺爺,那我的修為?”皇甫昀忍不住追問。
皇甫洪微微一滯,有些語塞。
見皇甫昀目光逐漸暗淡,皇甫洪開口。
“昀兒,你不必灰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云蒼宗求助。
憑借云蒼宗的底蘊,和那位的莫測手段,定能恢復(fù)你的修為。”
聞,皇甫昀目光終于恢復(fù)了一些光亮。
但仍舊忍不住嘆息。
“爺爺,此次計劃失敗,對我皇甫家打擊甚大。
只怕日后,皇甫家再難恢復(fù)巔峰,更難與有顧北武坐鎮(zhèn)的顧家爭鋒了。”
皇甫洪冷笑道。
“昀兒,別擔(dān)心,他顧家的后臺,不過是顧北武一人。
而我皇甫家的后臺,在云蒼宗。
既然我們與顧家,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皮,爺爺也不必顧及太多。
我自會請那位,為我們主持公道。
讓顧北武那老匹夫,和顧家之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