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十五分,省城越州也籠罩在迷蒙細雨中。
車輪碾過積水,連濺起的水花都帶著憤怒的情緒。林東凡只身一人,親自駕駛汽車直奔省委大院。
也不知道汪道臣起床了沒有,出門前打過汪道臣的手機,對方關機。
車抵達省委大院門口時。
被迫停了下來
林東凡放下車窗,向值班武警亮出自已的工作證:“反貪局林東凡,有要事找汪書記?!?
“稍等?!?
武警給林東凡回敬了一個軍禮,轉(zhuǎn)身回崗亭撥通汪家的內(nèi)線座機,征得汪家的同意后才放林東凡進去。
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的汪道臣,剛剛洗漱完畢。
平時,汪道臣會出門晨練半個小時。今天外面下雨,他便在客廳里打起了強身健體的太極。
接到武警的通報后,他收了功,站在門口等著。
不一會兒。
林東凡撐著一把肅穆的黑雨傘走了過來:“汪書記,今天我冒昧來訪,沒打擾您休息吧?”
“你小子也學客套了,進屋里說?!?
汪道臣雖然對林東凡最近的一些做法抱有微詞,心里還是把林東凡當愛將,對他回以溫和的笑容。
倆人回到客廳,保姆沏了兩杯熱茶。
汪道臣率先提問:“你這么急著來找我,是不是想談吳常勝的問題?”這么久了,汪道臣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他迫切地想知道林東凡的具體態(tài)度。
林東凡顯然也猜到了汪道臣的一些想法,想起出門前簡思凝的提醒,在沒證據(jù)的情況下,不能冒然質(zhì)疑汪道臣。
感覺這事有點道理。
如果一切按照前世記憶中的軌跡發(fā)展下去,百越省并不是汪道臣的仕途終點,這是一位能擠身于z央的大佬。
從這個層面來分析,小叔林振華應該也不會質(zhì)疑汪道臣的作風。
暗思至此。
林東凡坦誠地回道:“汪書記,實不相瞞,其實我在海珊辦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暗中調(diào)查吳常勝的問題?!?
“哦?說來聽聽?!蓖舻莱紨[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林東凡回道:“海龍會的三位創(chuàng)始人之一,陳永年,當初被人槍殺滅口。背后雇兇的主謀,可能就是吳常勝。我本來早就想跟您匯報這件事,苦于一直沒掌握到他的犯罪證據(jù),這事便一直拖到今天。”
“東凡,這事我得批評你兩句:如果你早點跟我講,事情也許不會發(fā)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汪道臣雖然面帶笑容,批評卻是真的,他是真想批評林東凡!
心想你們反貪局懷疑我的秘書涉嫌瀆職、謀殺等重大犯罪行為,并且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他,卻不跟我這個領導打招呼!
這是什么性質(zhì)?
你們這擺明了是不相信我,懷疑我跟吳常勝蛇鼠一窩。
這也間接導致我一直處于被呂易直暗中監(jiān)視的狀態(tài),卻渾不自知!如果你們早點跟我匯報,吳常勝哪能囂張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