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瘸子!今天你要是不買這輛車,老娘跟你離婚!”
徐雅秋的怒吼聲,就像一道撕心裂肺的驚雷聲,在原本就氣氛凝滯的展廳里炸開。
所有人都愣住了,連一直看熱鬧的銷售和顧客們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這對即將分崩離析的夫妻身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李橫波拽著徐雅秋胳膊的手,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松開了。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暴怒,也沒有試圖安撫,反而露出了一種近乎解脫的,帶著一絲殘忍快意的神情。
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
那張因為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臉,此刻竟然奇異地平靜了下來,只是那平靜之下,翻涌著的是更深的冰寒與決絕。
他直視著徐雅秋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離婚?好啊,誰不離,誰是孫子!”
“……??。?!”
徐雅秋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像是被瞬間凍住的冰雕。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眼前這個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你……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
李橫波一字一頓,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
并擺出失望之色:“徐雅秋,我受夠你了!受夠你的愚蠢,你的跋扈,你永遠(yuǎn)上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氣!你看看人家楚靈兮……”
說著,李橫波指了一下被林東凡摟在懷里的楚靈兮。
回頭看得徐雅秋時。
眼中充滿了對比之后的厭惡和鄙夷:“再看看你!你除了會撒潑打滾、會花錢、會給我惹麻煩之外,你還會什么?!要不是你當(dāng)年死皮賴臉……哼!老子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娶你,你以為你是個神馬東西?!”
這一刻,李橫波已然選擇了攤牌,一刻也不想再偽裝下去。
多年積壓的怨氣在這一刻盡數(shù)傾瀉。
與其說是徐雅秋威脅他,不如說是徐雅秋親手遞給了他一把斬斷婚姻關(guān)系的利劍!
“你……你王八蛋!李橫波你不是人!”
徐雅秋徹底崩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已氣頭上的威脅,竟然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是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抓住并利用!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拋棄的恐懼讓她失去了理智,她尖叫著撲上去,揮舞著指甲想要抓撓李橫波的臉。
“夠了!”
李橫波猛地用黃金拐杖格開她。
力道之大,讓徐雅秋踉蹌著倒退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妝容哭花,昂貴的皮草也沾了灰塵,狼狽不堪。
李橫波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地上那個只是一堆無關(guān)緊要的垃圾。
他整理了一下自已被扯歪的衣領(lǐng)。
陰鷙的目光,橫掃對面的林東凡和靈兮,最后又落回徐雅秋身上,發(fā)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憤怒聲:“徐雅秋,回去等著收律師函吧。財產(chǎn)分割?你放心,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但重生集團(tuán),你一分也別想碰!”
說完,他再不停留,拄著拐杖,挺直了那條瘸腿所能支撐的脊梁,在保鏢的護(hù)衛(wèi)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展廳大門。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看地上哭泣的徐雅秋一眼。
那決絕的背影,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也點燃了另一個更大風(fēng)暴的引信。
展廳里。
只剩下徐雅秋絕望而凄厲的哭聲,以及圍觀者們復(fù)雜的目光。
林東凡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如同一位超然物外的棋手,看著棋盤上的棋子按照他的預(yù)期走向既定的位置。
李橫波的決絕離婚,雖然有點出乎意料的干脆,但大體方向,正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狗急了都會跳墻,人絕望時,自然也會抓住自以為然的救命稻草。
對李橫波而:
擺脫徐雅秋這個“負(fù)資產(chǎn)”,輕裝上陣,去抱緊霧州李家二小姐的大腿,無疑是眼下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