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瞧不到自已的額頭,黃多多還是本能地兩眼上翻瞧了瞧。
隨后若有所悟。
一臉訝異地問林東凡:“你該不會是想說我的腦袋被驢踢了吧?沒有,真的沒有!我長這么大,從來就沒見過驢長啥樣?!?
“既然不是被驢踢了,那可能是被門夾了。”林東凡道。
黃多多郁皺眉頭:“就是說我傻唄?!?
“別氣餒,那老話說得好,傻人有傻福?!绷謻|凡道:“你告訴我,你背后的老板是誰,我?guī)湍銧幦×⒐p刑?!?
“我……真不想出賣別人?!秉S多多滿臉都是為難之色。
林東凡耐著性子說:“出賣別人,確實很過分。但是,違法亂紀(jì)、侵犯別人的合法權(quán)益,是不是也很過分?”
黃多多木訥地點了點頭:“是……是有點過分……”
“這就對了,既然你已經(jīng)是個很過分的人,那就再過分一次?!绷謻|凡點上一根煙,又道:“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說吧,你背后的老板是誰?”
“g先生?!?
“g先生叫什么名字?”
“許三多。”
“你的腦回路系統(tǒng)是不是又出錯了?許三多,這是電視劇里的人。”
“真的,g先生跟我說,他就是叫許三多。當(dāng)時我聽了也很納悶,怎么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你叫黃多多,你老板叫許三多。如果你們都是多字輩的人,那不亂輩分了嗎?再好好想想,大清早的別犯迷糊。”
林東凡緊盯著黃多多的糙臉盤子,審訊式的目光自帶威壓氣息。
現(xiàn)場頓時一片死寂。
黃多多頂著一顆偶爾木訥、偶爾又有點小機(jī)靈的大腦袋。
低頭沉思了好一陣。
忽然又抬頭望向林東凡,冷不丁地嘣出一句:“我老板姓許,我姓多,沒亂輩分。”
這神奇的悟性,一下子把林東凡給整無語了,真他媽逆天。
敢情他低頭想半天,一直在想輩分的問題。
林東凡緩?fù)乱煌聭n傷的煙霧,慢條其理地講:“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你在說謊,試圖擺脫出賣老板的尷尬局面;二是你沒說謊……”
“我說的都是真的,天地良心?!?
黃多多兩眼透著真誠,那是兩股清澈得沒有半點瑕疵的真誠,真誠中還帶著一絲緊張的神色。
林東凡試探性地問:“殺過人沒?”
黃多多果斷搖頭:“從不干那事,我們老板說過——生命誠可貴!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種東西不能輕賤,那就是生命?!?
“……?。?!”
林東凡左瞧右瞧,越瞧越郁悶。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家伙都不像是在說謊。這就尷尬了,如果他真不知道老板的真名叫什么,那這口供有個屁用。
林東凡道:“你被你老板給騙了。”
“他騙我什么了?”黃多多一臉懵。
林東凡道:“他是姓許,但他不是叫許三多。你有沒有見到過你老板的廬山真面目?”
“廬山我去過,那不是我老板的。”黃多多篤定地回道:“那是屬于國家的世界級文化遺產(chǎn),這事我知道。”
聞,林東凡竟有種無以對的挫敗感。
林東凡郁悶地糾正:“你誤會了,我不是問這個。這事怨我,我的問話方式太文藝,沒接地氣。我的意思是說,你知不知道你老板長什么樣?有沒有見過他的樣子?如果我現(xiàn)在把他帶到面前,你能不能指認(rèn)出來?”
“他每次見我都戴著面具,我不知道他長啥樣。”黃多多一臉無奈:“不好意思,拖你后腿了?!?
“沒事?!?
林東凡稍一思索,又追問:“你老板身邊有個女人,你有沒有沒見過?”
“你是說坐輪椅的那個女人吧?”
黃多多若有所思地回憶:“有一次我去酒店找老板,站門口沒進(jìn)去。就在外面瞄了一眼,看到屋里有個坐輪椅的女人,長得很漂亮。”
“對,就是那個坐輪椅的女人?!绷謻|凡興致勃勃地追問:“如果我讓你指認(rèn),你能不能認(rèn)出來?”
“能。”
黃多多一臉篤定之色,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韓錦玲的相貌。
這時林東凡也不再問話了,直接把審訊工作交給了其他人,自已親自帶隊去傳喚韓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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