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陪你喝?!?
林東凡拿起前面那瓶醬香型白酒,給自已也滿上了一大杯。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晚,鄭清璇鐵了心要借酒消愁,攔是攔不住的,不如順了她的意。
清純的小奶貓進(jìn)化成烈酒奶奶。
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可以肯定一點(diǎn)——酒壯慫人膽,這是真的!學(xué)會(huì)喝酒之后,說不定她的人生就會(huì)開啟一路狂飆的模式。
但她目前的酒量是不真不行。
幾杯白酒下肚,原本蒼白的臉頰浮起不正常的紅暈,眼神也迷離了許多。她也不再哭了,反而癡癡地笑了起來。
像神經(jīng)病一樣邊喝邊笑:“你……你知道嗎?我會(huì)背詩……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看樣子還是醉得不夠徹底啊,居然一個(gè)字都沒有背錯(cuò)。
林東凡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自已的姿態(tài)。
絕不對號入座代入“君”的角色,直接操起筷子給她夾了塊蝦肉:“別光顧著想男人,多吃菜,空肚子喝酒傷身?!?
“我不餓?!?
醉眼迷離的鄭清璇,又仰起脖子,像絕美酒仙一樣暢飲。
這次她不是拿杯子喝,而是直接把半瓶白酒高高地倒舉。飛流直下的酒水,像瀑布一樣流入她張開的皓齒紅唇中。
同時(shí)也濺濕了她的連衣裙,但她一點(diǎn)也不在乎。
有那么一刻。
林東凡真想叫老板把樂器拿過來,擊鼓吹笙!大唐的白居易同學(xué),當(dāng)年不是在《琵琶行》里寫了么——鈿頭銀篦擊節(jié)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描寫的就是美女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的快樂。
可惜自已才藝不濟(jì),既不懂鼓點(diǎn)節(jié)奏,也不懂吹笙,人生中的唯一特長就是吹牛逼。
林東凡懷揣著才藝上的遺憾。
也仰起脖子灌了一杯白酒:“我喜歡小奶貓,也喜歡酒懵子。喝吧,今晚放開了喝。只要灌不死,就往死里灌。”
林東凡這話,多少有幾分縱容的味道。
凡爺心里很清楚,人生中的有些坎,在清醒狀態(tài)下是邁不過去。給鄭清璇大醉一場的機(jī)會(huì),興許能助她擺脫世俗的偏見。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這一刻的鄭清璇,酒醉心不醉。
她聽了之后,迷離的醉眼又笑彎了幾分。
她突然放下手里那瓶酒,手頭上的勁道也不知輕重,瓶底磕在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至于酒瓶會(huì)不會(huì)破,顯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她伸出被酒液潤濕的手指,指著林東凡發(fā)嗲:“你這個(gè)無情人少……少忽悠我,你心里……心里明明是在罵我傻、嫌我煩……”
果然是酒醉心不醉啊,這酒懵子居然還悟到讀心術(shù)。
林東凡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先往嘴里送了一塊梅菜扣肉,邊吃邊甩鍋:“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講?!?
“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鄭清璇又拿起了那瓶沒喝完的醬香型白酒,仰起脖子對瓶吹,迷離的燈光照在她淺泛紅暈的臉頰上。
如果林東凡換個(gè)角度便可以看到,有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淌下來。
倆人一直喝到深夜一點(diǎn)多。
散場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