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責(zé)訓(xùn)聲一鉆進(jìn)耳朵里,劉明輝就感覺自已好無辜。
心想?yún)浅購拇咸与x之后,后續(xù)的一系列追捕行動,你林局也參與了指揮部署,沒抓住人,這能怪我?
當(dāng)然,這種牢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咆哮一下。
劉明輝明面還是保持著畢恭畢敬的背鍋姿態(tài):“林局,我們接到吳琴的報警電話后,立馬就派人趕了過去,真的是一秒都沒敢耽擱。”
“劉政委,我是不是應(yīng)該代表海珊市民,給你們市局送一面錦旗?表彰你們在追捕a級通緝犯的過程中,表現(xiàn)卓越!不僅成功地誤判了吳常勝的逃跑路線,還貼心地將報案人吳琴女士,送到了他的槍口之下?!”
林東凡的責(zé)訓(xùn)聲越來越激奮,說到后面已經(jīng)是咆哮狀態(tài)。
被訓(xùn)得頭皮發(fā)麻的劉明輝,像木頭一樣,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能動動嘴皮子:“還有一件令人難堪的事……”
“說!”
“吳琴在臨死之前,曾與人上過床。而跟她上床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吳常勝。但屋里卻不存在強(qiáng)暴的痕跡,吳琴甚至給吳常勝煮了一碗面。鑒于這些因素,我們初步推斷,上床的事,吳琴是自愿的?!?
“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我想說,吳琴之所以會在事后報警,純粹是為了拿到那十萬懸賞。她嚴(yán)重低估了吳常勝的反偵查能力,從而招致殺身之禍。因此,關(guān)于吳琴的死,責(zé)任不全在我們警方這邊,她自已本身也有處事不當(dāng)?shù)南右??!?
說到這里,劉明輝扭頭瞧了瞧陳少康,只見陳少康邁著沉重的步子向門口走去,邊走邊掏香煙。
林東凡也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又低聲訓(xùn)斥劉明輝:“這些事,你就不能等他走了再說?非要現(xiàn)在講!”
聞,劉明輝蹙眉不語。
心想我都被你罵得跟個孫子一樣,什么鍋都往我頭上甩,還不允許我拉個同僚一起郁悶?
就在雙方無語時。
一位警員跑過來匯報:“林局,劉政委,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暫時查不到吳常勝的逃離路線?!?
“調(diào)取附近主干道的交通監(jiān)控,一幀一幀的給我查!”林東凡怒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挖出來!”
警員嚇得不敢多,又瞧了瞧自已的頂頭上司劉明輝。
劉明輝郁皺眉頭:“看我干嘛?還不趕緊去!”
嘚嘞,又多了一個心塞的人,警員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滿腹郁悶,心想我要是無視你、不征求你的意見,回頭等林東凡走了,你不得削死我!
指揮中心的門口。
蹲靠在墻邊的陳少康同志,正在悶悶地吸著煙。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jīng)躺了三個煙頭。
林東凡走到他跟前,無奈地安慰道:“有這么難受?不至于吧?雖然她臨死前又綠了你一次,但這是最后一次,相信我。”
“……?。?!”
蹲墻根下抽了這么多煙,陳少康的悲沉情緒本來已經(jīng)緩得差不多,聽林東凡這么一勸,頓時又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感。
什么叫又綠了一次?老子已經(jīng)離婚了好不好!
還有……
什么叫這是最后一次?人都死了,還能有第二次?簡直是脫褲子放屁,我相信你個菊花!
陳少康緩?fù)聭n郁的煙圈:“孩子還在上幼兒園,哪天他要是問我要媽媽,到底我該怎么整?我是愁這個。”
“這事沒啥好煩的,再給他找個媽?!绷謻|凡也點了根煙,放下身段與陳少康并排蹲在一起:“我覺得,你真正應(yīng)該愁的是流蜚語。你老婆臨死前又綠了你一次,這事若是傳到了幼兒園,會不會有小朋友嘲諷你兒子?”
“……!??!”
無聲中,仿佛又有一把刀子噗呲一聲,狠狠地扎在陳少康的心坎上。
陳少康郁悶地吸上一口煙,愁得生無可戀:“大佬,你若實在是不懂安慰人,那你就別安慰。像你這種安慰法,真的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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