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天華戴上防割手套,興奮地把手伸進保險柜的切口。
保險柜的體積,差不多跟滾筒洗衣機一樣大。但切口很小,方方正正的,跟鼠標墊一般大小。
也不是老彭不想把切口切大一點。
內(nèi)柜的金屬壁壘確實很厚,好難切,如果把個柜面都切開來,估計要搞到晚上兩三點,沒有幾萬刀都切不開。
湊夠了買車的錢就行。
不能真把凡爺當?shù)刂骷业纳祪鹤右粯樱粋€人薅羊毛。楊青說過,誰把凡爺當傻子,那誰就是真正的大傻冒。
“姓魏的,別緊張,老子掏到金磚了,哈哈……嗯?這他娘的啥手感?怎么像我女兒的尿布濕一樣……”
彭天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摸到的并不是預想中那冰冷而堅硬的金磚,也不是成捆的鈔票,而是一種滑溜溜的布質(zhì)感。
他疑惑地掏出來一瞧。
嘩啦一下,一面大紅錦旗自然展開。
上面三列金光閃閃的大字,格外刺眼:“贈:神醫(yī)魏守勤妙手回春,仁心仁術(shù)——患者羅仁敬謝!”
空氣瞬間凝固。
彭天華:“……???”
林東凡和簡思凝,以及另外兩名檢察干警,也是一臉懵逼,有種走錯片場的錯愕感。
魏守勤則腦袋微昂,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的自豪之色,無聲中似乎在跟各位說你看,我沒騙你們吧?我真的是個清官。
“呃……意外,肯定是意外!”彭天華干笑兩聲,又把手伸進了保險柜:“上面蓋著錦旗,掩人耳目,金條肯定在下來!”
又是一陣猛掏,積極性不亞于小時候趴土丘上掏蛇洞里的蛇蛋。
手一縮,
又是一面錦旗!
“華佗再世,恩同再造——者家屬王翠花”
彭天華的額角已經(jīng)開始冒汗,偏不信這個邪,手又保險柜里一伸,像掏寶藏一樣瘋狂往外扒拉。
“扁鵲傳人,德醫(yī)雙馨——退休教師劉媛”
“當代白求恩,人民好醫(yī)生——越州市鋼鐵廠工會”
“醫(yī)者父母心,溫暖如父親——越州孤兒院”
……
一面又一面的紅色錦旗,絨面的、綢緞的,各種款式都有,五花八門的褒獎詞,令人目不暇接!
錦旗很快就堆滿了書房的地板。
這回彭天華就是想不信邪也不行,保險柜里裝的全是錦旗,特么的沒金條也沒現(xiàn)金!
地上瞧一眼,都涼如水。
“你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毛???”彭天華難以置信地問魏守勤:“錦旗不是應(yīng)該掛在墻上?誰家好人會把它藏在保險柜?!?
“有病的是你,不是我?!?
魏守勤擺出一副正色凜然的姿態(tài),橫掃彭天華、林東凡等人。
滔滔不絕地解釋著:“當年我從醫(yī)的時候,時刻謹記自已是個醫(yī)生。醫(y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不是把錦旗掛在墻上裝逼,明白嗎?但這些錦旗,同時又代表了患者對我工作和醫(yī)術(shù)上的認可,是督促我努力工作的源泉,不能隨手亂扔。所以我把它們珍藏在保險柜,請問我這么做有問題?”
沒毛??!
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彭天華與林東凡、簡思凝等人面面相覷,媽的,好好的反貪現(xiàn)場,居然演變成了魏守勤的大型裝逼現(xiàn)場,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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