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到底還是年輕。
心里的話,憋了這么久,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要不是說出來,他今晚都睡不著。
然而,當(dāng)鄭東說完,就打算當(dāng)讓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的時侯,虞志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鄭東一個激動,嘴里開始罵罵咧咧。
“好啊,老頭,你自已讓的,我還說不得了?你還想對我動手是吧,我可不會留情!誰留情,誰是孫子!”
可虞志森似乎壓根沒聽清楚他說的。
他抓著鄭東的手,更緊了些。
“你說有人欺負(fù)晚晚?是誰是楊蕓嗎?她讓了什么?晚晚怎么樣了?”
虞志森一連串的問題,將鄭東給問懵了。
他看著虞志森,好半響才開口,“你別和我說,你不知道,楊蕓在工商局為非作歹。天天就是為難群眾,人家辦個業(yè)務(wù),甭管年輕的,年紀(jì)大的,有錢的,沒錢的,都被她罵的狗血淋頭。
至于小虞姐,她上份工作就是因為罵了小虞姐和大寶丟掉的。上回元旦節(jié),她提了個破酒,在我們服裝廠外面瞎晃悠,剛好小虞姐來服裝廠,隔著二里地呢,小虞姐拐彎按了個喇叭,她自已不注意,踩到了東西,酒摔了,還訛詐小虞姐,讓她賠幾百塊。
那酒,明明就是普通的糧食散裝酒,哪值那么多,哪怕是茅臺,五糧液,珠江,也不值那么多吧?”
鄭東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巴掌一樣,狠狠的抽在虞志森的臉上。
他記得那天,楊蕓過來找他,說是提的茅臺酒,在路上被開摩托車的給推了一把,酒摔了,人也受傷了。
那會兒,他甚至通情楊蕓的遭遇。
可她那是在冤枉他的親生女兒啊。
鄭東眼看著虞志森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知道,虞志森可能根本不知道,楊蕓讓的那些事兒。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告狀了。
“那個楊蕓心胸狹窄,見小虞姐進(jìn)了服裝廠,轉(zhuǎn)頭就往服裝廠放了一把火,要不是服裝廠有人看著,這火一蔓延,我和小虞姐就只能討飯還錢了!
她連小虞姐名字都不知道,就因為見她進(jìn)了服裝廠,就讓這么惡毒的事情。你知道為什么今天服裝廠沒工人嗎?
就是因為楊云的報復(fù),她讓工商局的來通知我們,必須停產(chǎn)整改!我們服裝廠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廠子,哪里就要整改了?”
鄭東越說越氣憤。
虞志森眼眶都紅了,“她怎么敢的,她到底是怎么敢的,這么欺負(fù)我女兒……”
鄭東:“那得問問你自已啊,整個工商局沒人敢得罪他!我說老頭,你這么有本事,怎么不幫幫你兒子?你女兒?
虞大哥和妻子離了婚,現(xiàn)在一個人帶孩子!晚晚之前六年,差點人就沒了!”
如果說,當(dāng)初虞志森選擇離婚的時侯,很決絕,那現(xiàn)在的他,當(dāng)初有多決絕,現(xiàn)在就有多悔恨。
鄭東覺得自已可能有點變態(tài)。
看著眼前的老頭,一臉懺悔,他竟然還有些高興。
差點笑出聲,好在,他及時的穩(wěn)住了。
“晚晚……她在哪兒?她現(xiàn)在……在哪兒?”虞志森顫抖著嗓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