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李云頭皮一陣發(fā)麻,背后瞬間沁出冷汗。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和茫然:
“回父皇,昨夜兒臣一直在東宮書房讀書,很早就歇息了,并未外出,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只要沒有鐵證,誰能奈何得了一國儲君?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旁的秦王李恒便踏前一步,朗聲道:
“皇兄,事到如今,又何必否認呢?你速度雖快,尋常人或許難以看清,但昨夜,恰有高人途經(jīng)京城,以其無上神通,早已確認那‘月下狂徒’正是皇兄你無疑!”
李云心頭巨震,猛地看向秦王:“二弟!休得胡!誣陷儲君,該當何罪?!”
但秦王只是冷笑一聲,目光轉(zhuǎn)向大殿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是不是誣陷,請真人示下便知?!?
直到這時,李云和眾臣才注意到,在那玉柱的陰影下,不知何時站立著一位道人。
此人身著樸素道袍,面容看起來不過中年,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感,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洞徹人心。
他站在那里,氣息與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讓人無法忽視。
見眾人目光匯聚,那道人微微一笑,緩步走到大殿中央,對龍椅上的皇帝也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見禮,態(tài)度從容得近乎傲慢。
他手中托著一面樣式古樸、邊緣刻有玄奧符文的銅鏡。
“太子殿下,”道人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直透靈魂的力量,
“世人肉眼凡胎,自是看不清殿下風馳電掣的身姿。不過,貧道這面‘溯影鏡’,恰好能記錄片刻過往光影?!?
說罷,他指尖輕輕一點鏡面,注入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光。
銅鏡頓時蕩漾起水波般的漣漪,隨即射出一道清輝,在大殿半空中形成了一幅清晰無比的動態(tài)影像——
月光清冷,街道空曠,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正在發(fā)足狂奔!
那身影雖然快如鬼魅,但在鏡光投射下,面容、體態(tài),甚至臉上那一絲混合著羞恥、決絕和興奮的復雜表情,都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不是當朝太子李云,又是何人?!
“臥槽?!”李云脫口而出,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世界居然還有這種堪比監(jiān)控錄像的法器?
這他媽還怎么玩?
整個大殿死寂一片,落針可聞。
所有大臣都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空中那匪夷所思的景象,不少人臉漲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想驚又無比震驚。
皇帝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握著龍椅扶手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身體微微發(fā)抖,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等等!”李云猛地回過神來,死死盯住那道人:“如此快的速度,尋常法器根本不可能捕捉清晰!你究竟是誰?!”
道人迎著他震驚而銳利的目光,嘴角那抹輕蔑的笑意更明顯了:
“太子殿下果然敏銳。不錯,若非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即便有溯影鏡,也難捕捉殿下先天武師境的疾速?!?
先天武師境!
這五個字如同驚雷,再次炸響在寂靜的大殿中!原本還被裸奔丑聞驚呆的群臣,瞬間嘩然!
“什么?先天武師境?”
“太子殿下?這……這怎么可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