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四嬸去了楊家,花芷毫不意外她不但無功而返,還帶著一身的火氣。
“芷兒你是不知道楊家老太太那個態(tài)度,都恨不得鼻孔朝著天,她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知道她以前是什么德性的?!?
“就因為以前在祖母面前要伏低做小,在你面前要笑臉相迎,如今她才會擺這么一場威風。”花芷見過太多這種人,太清楚他們是什么德性,“不同意?”
吳氏咬牙切齒,“何止不同意,說是要和離可以,楊家出休書?!?
花芷眼神微瞇,這么囂張么?真以為花家只能任他們?nèi)嗄螅?
“芷兒,花家還有這么多姑娘家待嫁,絕不能接下這張休書?!?
“我知曉,放心,小姑拿到手的必是放妻書?!?
吳氏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可自從芷兒當家就沒有她做不成的事,包括她在內(nèi),所有花家人對她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聽她這么說就覺得她一定能做到。
吳氏一走,抱夏就憤憤開口,“小姐,那楊家也太過份了?!?
“不奇怪,人生常態(tài)罷了?!被ㄜ扑懔讼聲r間,明兒正好休沐,“抱夏,你去給楊家老太爺送個名帖,明兒一早我前去拜見?!?
抱夏一愣,“楊老太爺?不是老太太?”
“老太太不是把四嬸擠兌回來了嗎?我去了她必定要在我面前擺足長輩的架子,我何必去自找難堪,給老太爺遞名帖則不同,這是兩家當家人的會面,我花家再落魄,只要楊家沒打算徹底和花家撕破臉就必會見我?!?
就如她所料,抱夏帶著名帖回來了,上頭蒼勁的字跡表明這并非出自下人之手。
花芷彈了彈名帖,那么,戰(zhàn)吧!
顧晏惜照例踩著點來蹭晚飯,閑聊時聽阿芷說起此事便問,“你有何打算?”
“先看楊正的態(tài)度,他若聰明就該知道一紙放妻書是對兩家都好的事,有隨安在,兩家成不了敵人,可若是他執(zhí)意要把事情做絕,我也不會答應(yīng)?!?
看男人一眼,花芷問,“芍藥還要多久可以出宮?”
“就這兩日了,要用她?”
“借她的藥一用?!?
顧晏惜眉頭一挑,這是打算來硬的?
“大慶朝沒有清官,我可以給楊正找點麻煩?!?
花芷搖頭,“公歸公私歸私,我不擔那些事?!?
“那就帶上我?!鳖欔滔в窒氲搅四莻€雨夜,許久未見到那般模樣的阿芷了,他不想錯過。
***
次日突然就變了天。
風裹著雨一會一個方向的飄落,大有好轉(zhuǎn)的天氣又冷了下來,花芷比昨兒多添了一件衣裳。
當看到迎春抱出來的簇新外衫時她拒絕了,“平時常穿的就好,又不是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