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dāng),花芷回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不見陸先生,書房的門開著,往里走了幾步就看到他主人樣的坐在里邊。
“陸先生這時過來可是有事?”在他對面坐下,花芷問。
顧晏惜看著幾上還未收拾的茶具,想到來時看到兩人笑語晏晏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里就是很有些不是滋味。
他自是知道阿芷不是那種輕浮之人,可她欣賞這個新來的先生卻是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這讓他很有危機感,以前沒有過這些擔(dān)心,因為他深知驕傲如阿芷,這京城中人實在少有她看得上眼的。
可現(xiàn)在偏偏就出現(xiàn)了一個。
他和阿芷一樣不屑于皇權(quán),和阿芷一樣并不那么守規(guī)矩,在有一些觀念上甚至稱得上志同道合,而這些恰恰是他和阿芷之間最大的問題,阿芷所不屑的皇權(quán)卻是他所擁有的,他無法丟開,也丟不開,他姓顧。
可于阿芷來說,卻正是他所擁有的皇權(quán)讓她和家人分隔兩地,相聚無期。
這一刻,危機感幾乎要淹沒了他。
“陸先生?”沒有得到回應(yīng),花芷奇怪的又喚了一聲,莫不是皇帝要不行了?那可是好事!
“這位便是族學(xué)的另一位先生?”
“是,鄭知鄭先生?!?
顧晏惜垂下的視線又看向眼前那個小茶盞,“很出色?”
花芷有些奇怪他的問題,卻也答道:“如果陸先生問的是他的學(xué)識,是的,很出色,可我更看重的是他多年在外頭闖蕩的閱歷,生于京城長于京城的孩子們不能以為天下只有京城這么大?!?
顧晏惜更想將鄭知和阿芷隔離開來了。
“有些話關(guān)起門來說一說也就罷了,不要讓外人聽了去?!?
花芷一聽哪還不明白他隔墻不知聽了多少去,回頭仔細一想,確實如此,是她大意了,若是站在外頭的是六皇子或者后宅誰過來了,這些話就是現(xiàn)成的把柄,或許現(xiàn)在不能把她怎么著,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以后的事,誰知道呢?
花芷微微傾身,“多謝陸先生提醒,以后我
當(dāng)注意?!?
“錯不在你?!?
花芷眉頭微蹙,“陸先生欲問罪鄭先生?”
顧晏惜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若是呢?”
“因獲罪,非是明君所為?!?
“我非君,明君與否與我無干?!?
花芷心里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顧晏惜怎么像是和她擰著勁呢?因為鄭知?
“陸先生不喜歡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