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搖頭哭得更大聲,口里還喊著娘。
見她哭得凄凄慘慘,人心自然就偏了向,“有什么事不能說的,老夫人尸骨未寒就欺你這個(gè)出嫁女,這也太過份了?!?
“沒人欺負(fù)我,沒有……”
“這么多人都看到了,哪里有做晚輩的這么對待長輩,可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你們說是不是?”
棚子外又來了幾個(gè)婦人,都是住這附近的,湊過來顯然是想聽點(diǎn)外人不知道的花家事,可生活在京城她們也不是沒腦子的,只是恩恩啊啊的把話帶過去,半點(diǎn)不表態(tài)。
花靜也不需要她們表態(tài),她只要借她們的嘴把事情傳開了就好。
磨磨蹭蹭好一會(huì),花靜方才抽抽噎噎的開了口,“娘過世前讓我回了趟家,交待我以后要好好幫襯娘家,沒想到?jīng)]幾日娘就去了,我真的沒有得著什么東西,花家都這樣了,我哪里忍心再從娘家拿走什么東西,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也是花家嫁出去的女兒啊!”
為了利益撕破臉是世家中常有的戲碼,就因?yàn)樘R娏怂孕牌饋硪哺裢馊菀?,更甚者她們都露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顯然這并不讓她們意外,只是沒想到向來以規(guī)矩好出名
的花家竟也出現(xiàn)了這種事,這要傳出去了百年名聲毀于一旦?。?
幾人神情間透著隱密的興奮,破壞的快?感刺激著她們的感官,連說話的聲音提高了都不自覺,“是花家大姑娘吧?花家現(xiàn)在不是她在當(dāng)著家嗎?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竟然越過媳婦把家交到了她手里?!?
花靜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只是哭得更大聲了。
幾人還有什么不懂的,對視一眼,就有人上前勸道:“清者自清,花家這般對你你卻在這冰天雪地里守足了孝,足見你的誠心,老太太泉下有知也定當(dāng)欣慰沒有白疼你一場?!?
“說得對,清者自清。”花芷從馬上車下來,仿佛沒看到她們尷尬的神色,她也不走近,就站在馬車旁問,“姑母,你是在說做侄女的欺負(fù)你了嗎?”
花靜本以為自己占了先機(jī),花芷怎么說都是掰不過去的,畢竟她是長輩,可聽她這么直白的說出這話,她心里隱隱生出不安來。
不等她回話,花芷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倒也沒有說錯(cuò),確實(shí)是我不許你進(jìn)花家門。”
看熱鬧的人都退開了些,耳朵卻高高豎起,聞紛紛訝異的看向花芷,兜帽下的臉不甚清晰,但從她露出的半張臉也能看出傳中的美貌,只是不知是不是只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花靜不知道花芷這是打算出什么招,但她不能放過這個(gè)堵她話的好機(jī)會(huì),抬起一張憔悴的臉哽咽著道:“我只是想回家替娘守靈,沒有其他意思?!?
“遵祖母遺命,從今往后花家榮辱和花靜沒有任何關(guān)系,花靜不得踏入花家一步!”
花靜嘴巴微張,突然心里就害怕起來,她怕花芷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她想阻止,可是,已經(jīng)遲了。
“自己管不住男人,卻在祖母重病期間問她要侄女身邊的丫鬟去給你的夫君做小,氣得祖母吐血以至于一命歸西,姑母,到底是誰欺負(fù)了誰?”
“我沒有,你……你血口噴人!”花靜慌了,不該是這樣的,花芷怎么敢這么大膽!她就不怕花家的姑娘以后都嫁不出去了嗎?她就不怕自己沒人要嗎?她怎么敢!
花芷冷眼看著她,“花靜,我不會(huì)原諒你?!?
祖母當(dāng)時(shí)有多傷心我會(huì)讓你承受雙倍,不,雙倍太少了,沒有十倍八倍怎么夠。
咱們,慢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