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時,曲楚寧一直半夢半醒間,忽然被一陣激烈的狗叫聲給吵醒了,她猛地坐起來,屋外的狗叫得很兇,王媽和席睦和都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咱家進(jìn)賊了?”
王媽光著腳就開了門。
席睦和嘟囔了幾句,也跟著起來了。
只有曲楚寧,她盯著自己的窗戶,滿眼警惕,她手里握著一把剪刀,她都想好了,如果林棟國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屋里,這一次,說什么她也要給林棟國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只是這次,除了她自己,還有一條黃狗幫著她!
王媽是不相信家里會進(jìn)賊的,但之前他們家確實有被人占據(jù)過,只是,他們一家人都在家,林家人膽子這么大?
“誰呀?”
王媽站在門口,家里一個坐月子的產(chǎn)婦,一個半大的孩子,此刻的她,就是家里的頂梁柱,她鼓起勇氣大聲喊:“是誰?”
席睦和嘟嘟嘴,朝屋里看了一眼,跟王媽說:“王媽,沒事,有狗呢,咱們這兒有聲音,等會兒站崗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就過來了!”
王媽想了想也是,但她還是不放心,從屋里拿起手電筒,在院子里照射了幾下,也沒看到什么異常,大黃狗從后院又跑了出來,王媽看到它,稍稍心安了些,她跟狗互動了一下,還特意去廚房拿了點吃的給它,見它沒再叫了,這才放下心來。
讓王媽更心安的是,沒多久,部隊那邊巡邏的人就來了。
曲楚寧也睡了個好覺,次日一早,曲楚寧就商量著要給黃狗取一個名字,王媽盯著它身上的毛發(fā),“就叫大黃吧!”
席睦和癟癟嘴:“這也太俗氣了,黃色的狗都叫大黃,我覺得它應(yīng)該叫二豹!”
曲楚寧皺了皺眉頭:“什么二豹?”
席睦和驕傲地仰起頭:“這你都不懂?就是西方一個國家最先進(jìn)的坦克型號啊,將來我長大了,我就要開坦克去!”
曲楚寧的確不懂什么坦克型號,作為軍嫂,她要做的,就是守好大后方,不給男人添麻煩,讓他們心無旁騖專心訓(xùn)練,為國爭光即可,至于什么型號不型號的,她一點也不了解。
席睦和就這么給狗的名字定下來了,曲楚寧現(xiàn)在想起來,家里的狗名字都定下來了,她兩個女兒的名字還沒決定呢,下午,她閑著沒事,就跟席睦洲寫信。
盡管這信,也不確定能不能寄出去,她還是寫了。
曲楚寧養(yǎng)了一條狗后,家里就安寧了許多,最開心的莫過于席睦和了,雖說他每天都會跑出去玩,但每次玩幾個小時,就會回來看他的二豹,然后帶著二豹一起玩。
二豹還是一只不到一歲的狗,體型還不錯,比普通的田園犬大一些,非常通人性,一般不會開口叫,也沒見它有咬人的沖動,這讓他們家的人,更加喜歡二豹餓了。
傍晚,席睦和央求王媽,想要帶二豹出去玩,曲楚寧沒同意,這狗對家里還不太熟悉,用他們老家的話說,這狗還沒養(yǎng)熟,帶出去要是咬著別的孩子了,她可不好交代。
席睦和為了陪著狗玩,就在院子里跑。
王媽給曲楚寧燉了湯,曲楚寧在院子里寫她的志異怪談,一開始寫的時候,她還擔(dān)心自己寫不好,好在她記性還不錯,看過的東西,還是會記得個大概,她用了自己剛開始寫新聞稿子的笨方法,先是仿寫,等自己寫順了以后,才慢慢融入自己的寫作風(fēng)格等等。
院子外面有人路過,曲楚寧沉浸在故事之中,根本沒發(fā)現(xiàn),直到席睦和拿著一封信送到了她面前:“喂,你的信!”
王媽在遠(yuǎn)處對席睦和說:“那是你嫂子,什么‘喂’?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小心回去被收拾!”
席睦和撅了噘嘴:“王媽,你真的太偏心了!”
王媽笑了笑,她看曲楚寧的目光非常柔和,席睦洲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兒,曲楚寧一生就是雙胞胎,別說她了,就是席宜章現(xiàn)在出門,他的那些老朋友見到他,哪次不是羨慕不已?
曲楚寧跟席睦和道了謝,她拿著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心想,曲楚良回去的速度還挺快的,不,應(yīng)該說曲家寫信的速度真快!
曲楚良跟林國娟結(jié)婚了,曲家那邊的意思是,既然林家給了曲楚寧三千塊錢的巨款,這彩禮錢,就讓她直接給段春萍就行了,末了,他們還在信上說,不管她認(rèn)不認(rèn)自己的父母家人,都讓她不要忘了,她是她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十月懷胎生下她?曲楚寧到現(xiàn)在都對記憶里的母親印象深刻,上輩子,她生老大時難產(chǎn),疼了一天一夜生不下來,段春萍不讓去醫(yī)院,她找人帶了信回娘家,希望娘家的人能來幫幫忙,送她去醫(yī)院。
那時候她疼得幾乎快死了,帶信的人回來卻跟她說,她媽說了,哪個女人不生孩子?生孩子也不難,就跟母雞下蛋似的,讓她忍著點!
后來的事更不要說了,林棟國出息了,她的母親一次一次求到她面前,那時候的她,抹不開面子,一次次為了娘家跟林家低聲下氣,林棟國以為,為什么他們一家人都不去他工作單位找他?那是因為她做低伏小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