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壓抑的氣氛被鋼琴與提琴營造到了極致,不是悲傷與絕望而是背負著龐然的現(xiàn)實與希冀,艱難前進的低沉。
隨著音樂蕩到了最絕處,所有樂器驟停,程曉羽發(fā)出了短暫的急促的軍鼓敲擊聲,而這兩分鐘他幾乎其他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然后3分鐘處,婉轉的休止之后,隨著程曉羽的鼓聲突然爆發(fā),一股強烈的感情在長久的抑制中噴薄出來。
蕩氣回腸的又激昂無匹的交響樂響徹整個禮堂,聽眾們都覺得心情激蕩,臺上的陰暗頓時被驅散,一時間光芒大盛,居然真的能看見無數(shù)明亮的光線像鋪天蓋地的箭矢向四周發(fā)散過來。射進了每個人的心里,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只可惜這高潮太短暫,還沒有回過神來,隨著臺上端木林莎優(yōu)雅的揮動著雙手控制最后緩慢的琴鍵聲,第一章就讓觀眾們意猶未盡的結束了。
此時此刻在也沒有人小瞧這個一年級的交響樂團,他們并不知道其中還有很多高年級生。
無數(shù)的師生都為這樣風格獨樹一幟的交響樂所震驚了,都在揣測程曉羽這個熟悉的名字到底屬于誰。
整個禮堂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雖然觀眾們都不知道這個爵士鼓放在前面有什么意義,但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聽下去,因為這旋律實在太動聽,這節(jié)奏太激昂。
第二樂章《arise-original》是程曉羽個人非常喜歡的現(xiàn)代交響,今天能把它搬上舞臺程曉羽也格外的高興。這可以算是爵士鼓協(xié)奏曲了。
在巨大而落針可聞的禮堂里,第二樂章的演奏開始了,先是急促的小提琴聲配以程曉羽微弱的镲片敲擊聲,和飄渺細小的軍鼓聲,然后低沉大提琴做鋪墊,小提琴和中提琴聲糾纏著鋪陳旋律,帶著觀眾在陰沉的天空下前行,黑色的烏鴉在上空盤旋,幽暗的森林在身側匍匐,四周都是斷壁殘垣
,風中有硝煙在飄蕩,不遠的前方有不共戴天的敵人。
程曉羽就猶如舉著旗幟身披黑色戰(zhàn)甲,小步奔跑在最前面的重盔騎兵,而身后的交響樂團就組成了氣勢如岳的黑色騎兵方陣洪流,但此刻只是寂靜無聲的小步奔跑,四周沉默暗無聲息,陽光昏暗陰云密布,只有微風吹拂在所有人的臉上,只有猩紅的披風猶如琴聲,在背后獵獵作響,全體觀眾們感覺情緒急促起來,這是暴風雨前不安的平靜,這是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明顯暗示。
一分一十五秒短暫的樂器休止之后,鴻篇巨制般的交響篇章開始奏起,先前好似悄無聲息的爵士鼓開始控制了所有節(jié)奏,接管了音樂之神的權柄。
程曉羽鼓聲在禮堂里帶領著他的樂團放步奔馳起來,揚起的鼓槌就是他的旗幟,交響樂團就是他引領下沖鋒陷陣的無敵鐵騎。
氣勢磅礴的音樂開始在禮堂的空氣里肆虐,觀眾們已經(jīng)都同化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所有人都攢緊了手心,好像手里握著武器與韁繩一般,他們也跟隨著音樂身處在幽暗的滿是尸骸的戰(zhàn)場,黑色土地在他們的腳下,此刻他們都只想跟著音樂風馳。
然后重甲騎兵們舉著弓弦佇立在音樂上升到的一個高峰之后,再次靜默,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臟的頻率都開始一致,全場觀眾注視著舞臺中央的程曉羽,仿佛注視著他們的統(tǒng)帥。
當程曉羽的鼓槌落下,于是吹響了沖鋒的號角,低鼓渾厚的底鼓聲音就是那震天的馬蹄聲,隨著镲片大地在顫抖,隨著軍鼓靈魂在顫抖,一浪高過一浪的琴弦就是一波又一波向敵人發(fā)起沖鋒的黑色重騎。
觀眾幾乎個個都滿身是汗,感覺烏云散盡背后有陽光照射進來,氣勢無匹的音樂裹挾著他們朝最后的高潮進發(fā),腦海里的聲音根本無法停止,只有兩個字在回響,前進,前進,前進。
歷史的滄桑感,雄渾大氣與神圣感侵襲著每個人的靈魂,隨著鼓聲終于來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刻,程曉羽如領袖一般揮舞著鼓槌,而底鼓越來越急促迅猛的每一次敲擊好似都有人頭落地,在他們的前方?jīng)]有一個能夠站立的敵人。
整個禮堂變成了燃燒的戰(zhàn)場,而他們就是所向披靡的神圣騎士。
鼓聲停歇,音樂靜止,在最高點的斷章,讓所有人燃燒著的靈魂開始朝深淵下墜,小提琴輕盈的呻吟,然后接著大提琴的畫上句點點睛,這疾風驟雨般的交響樂戛然而止。
程曉羽滿頭大汗的看著臺下面色肅穆的觀眾,沒有一個人表情不凝重,沒有一個人情緒不激昂,所有人都想到,這才是音樂,這才是音樂,這才是音樂。
在全場觀眾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程曉羽迅速的從爵士鼓上站了起來,接下來就是常岳的表演了,第三樂章《vivalavida》開始,這是勝利后的歡快頌歌,這是舒緩所有緊張情緒的輕松小調(diào)。
(答應的高潮完成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天只睡了五個小時,作者的艱辛不親自體會,更本難以表。本來想設置成防盜章節(jié)的,因為訂閱推薦實在有點慘,但到最后想想還是只能一聲嘆息,懇請有條件的筒子們多多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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