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真是好力氣?!绷謼髂樕蠏熘桓比诵鬅o害的、溫和的笑容,走上前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說服力,讓人聽著很舒服。
陳二牛嘴里塞滿了餅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和警惕。村里很少來生人。
小花更是將陳二牛往身后拉了拉,警惕地看著林楓:“你是什么人?”
“姑娘別怕,我叫林石頭,也是這個村的。”林楓指了指村西頭那間破茅屋,“只是身子骨弱,平日里不怎么出門,你們不認(rèn)得我也正常。”
“林石頭?”陳二牛想了想,似乎有點(diǎn)印象,好像是村里那個很早就沒了爹娘,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憐孩子。這么一想,他的警惕心頓時放下了大半。
“哦,原來是你啊?!标惗:┖竦匦α诵Γ澳阏椅矣惺裁词聠??”
“沒什么大事?!绷謼鞯哪抗鉅钏茻o意地掃過陳二牛腳下那片黑黝黝的土地,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精光,隨即又恢復(fù)了溫和,“我只是看小哥你這片地,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不一樣?”陳二牛一愣,隨即挺起了胸膛,頗為自豪地說,“那是當(dāng)然!我這可是咱們村最好的地!種出來的糧食,又大又甜!”
“是嗎?”林楓故作驚訝,然后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欲又止的表情。
他這副表情,成功勾起了陳二牛的好奇心。
“你搖頭是什么意思?”
林楓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小哥,恕我直。你這地,表面上看是塊寶地,肥力十足。但實(shí)際上,卻是外強(qiáng)中干,根基已損。若不及時處理,不出三月必將化為一片寸草不生的廢土?!?
他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胡說!”陳二牛立刻就急了,站起身來,指著自己生機(jī)勃勃的田地,“我的得好好的,怎么就成廢土了?你這人是不是看我好欺負(fù),故意咒我?”
小花也氣鼓鼓地瞪著林楓:“就是!二牛哥的地是最好的!你別在這里妖惑眾!”
林楓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一副“世人皆醉我獨(dú)醒”的高人模樣。
他知道,對付陳二牛這種一根筋的“主角”,直接說真話是沒用的,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必須換一種方式,一種讓他自己“悟”到的方式。
“也罷,信與不信,全在小哥你自己。”林楓背著手慢悠悠地踱步到田邊,彎腰從地里拔起一根雜草。
那根雜草通體翠綠,根須卻異常發(fā)達(dá)形如龍須,正是那蘊(yùn)含著一絲靈氣的“龍須草”。
林楓將草舉到陳二牛面前:“小哥,你看看這草。你是不是覺得它生命力極其旺盛,怎么除都除不干凈?”
陳二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這草可煩人了,長得又快又深,鋤頭都很難把它根挖斷?!?
“這就對了?!绷謼鞯淖旖枪雌鹨荒ㄎ⒉豢刹榈幕《龋按宋锩麨椤傻馗?,乃是一種極其霸道的邪草。它會瘋狂地吸取土地的精氣,來滋養(yǎng)自身。你看它長得越是翠綠,就說明你這片土地的本源被它吞噬得越是嚴(yán)重?!?
“一開始,你會覺得土地肥沃,作物豐收。那是因?yàn)椤傻馗诔跗?,會將吸取的精氣反饋一部分出來,造成一種虛假的繁榮。可一旦等它徹底扎穩(wěn)了根,就會將整片土地的生機(jī),一口氣全部吸干!”
林楓這番半真半假的理論說得有鼻子有眼,尤其是“虛假繁榮”這個詞聽起來就特別有道理。
陳二牛將信將疑地看著手中的雜草,又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土地,心中開始有些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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