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南塵負手而立,身影筆直,衣袂無風(fēng)自鼓。
那一抹青焰,正是從他掌心生出,火勢不盛,卻透著一種攝人心魂的危險。
“快看,南塵師兄終于要出手了!”
“哼,本來就是南塵師兄一人獨戰(zhàn)李家三位筑基的場面,結(jié)果竟被一個筑基初期的劍修搶了風(fēng)頭!”
“那倒是,同為筑基后期,南塵師兄的實力可不是隨便一個散修可以相比的!”
場下看臺頓時炸開了鍋。無數(shù)弟子失聲驚呼,臉上滿是興奮。
南塵的目光,冷冷落在江昊身上。
他負手而立,如臨風(fēng)傲松,氣息卻在頃刻間節(jié)節(jié)攀升。
青焰在他周身游走,似不盛,實則熾烈無比,宛如一條沉眠已久的青色火龍,緩緩睜開雙目。
僅僅是氣機外泄,整個擂臺便轟然震顫,石板寸寸皸裂,熱浪翻滾,逼得靠近的弟子不由自主地連退數(shù)步。
“太強了!這就是南塵師兄的威勢!”
“那劍修雖然強,可他才筑基初期,怎么能和南塵師兄比?這場比斗……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哼,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算逆天,但終究還是要敗在我丹裕宗真正的天驕手下!”
看臺之上,弟子們的議論聲如同雷鳴,更多的是興奮與狂熱。
在他們眼中,這一戰(zhàn),根本不是兩個同境修士的比拼,而是劍修散修的“僥幸”,與宗門真天驕之間的碾壓!
高臺上的長老們神色各異,有人搖頭嘆息,有人面露冷笑。
而李宣則死死攥緊手中玉劍,指尖泛白,眼神緊緊鎖在擂臺之上,唇瓣顫抖。
剛剛一上場,她便率先出了一劍,但也正是這一劍,讓她知道與南塵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擂臺中央,山腳之下,江昊緩緩抬眸。
“琉璃青火么……”
江昊低聲喃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雖說昨日答應(yīng)了李明出戰(zhàn),但其實他心中并無十足把握。畢竟論境界他不過是筑基初期,比之筑基后期的南塵差之甚遠。
且因為涅槃花的鳩占鵲巢,導(dǎo)致他最大的底牌靈植寄身也用不了,實際實力遠不如當(dāng)初劍鏡之時。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涅槃花雖然沒有給他帶來實質(zhì)性的增幅,卻能吞噬丹火,轉(zhuǎn)化為江昊可以使用的琉火之力,這能力,簡直是一眾丹修的噩夢。
“只是……此等逆天之秘,若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必惹無數(shù)覬覦?!?
江昊心底輕笑,握劍的手卻愈發(fā)收緊。
高山之上,南塵終于抬起一只手。
青焰在他掌心劇烈翻涌,瞬息之間,烈焰化作一道火柱直沖天際,璀璨刺目,壓得不少弟子幾乎窒息。
“琉璃青火,本就是丹火榜排名八十七位的天地靈火之一。能在筑基境就掌控它,足見南塵師兄的天賦!”
“哼!那劍修已經(jīng)輸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戰(zhàn)斗!”
“沒錯,別說他區(qū)區(qū)筑基初期,就算是尋常金丹,也不敢硬接琉璃青火!”
南塵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卻沒有主動出手,明顯是想讓江昊先行出手。
好一副高手姿態(tài),
江昊神色古怪,忽而靈光一動,手腕輕抖,掌心間赫然多出一個葫蘆。
他張口大喝道:“此乃先祖遺寶——混元靈火葫,能收盡世間靈火,南塵你雖說天賦不錯,但也不會是我對手,還是自行退去”
此一出,全場一愣,旋即爆發(fā)出一片嗤笑:
“哈哈,笑死人了!哪里來的混元靈火葫,分明是唬人的!”
“收盡靈火?他以為自己是誰!”
高臺之上,李明也是臉色一僵,暗道自家這個老弟在搞什么鬼,別人認不得,自己還能認不出來嗎,這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玉葫蘆嗎?
江昊面色不改,指尖微微一捻,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靈符順著袖口悄然落下,貼在葫蘆-->>表面,動作不露絲毫痕跡。
那符箓,正是當(dāng)初他將青玉葫蘆放到萬寶樓寄賣時,萬寶樓執(zhí)事杜常附贈的一張巧制——雖無半分實用,卻能令寶物銘紋顯化,看似古意盎然,極具唬人之效。
江昊素來自詡正經(jīng)做買賣,自然用不上此物糊弄客人。誰料此刻,卻派上了大用。
符箓一入葫蘆,瞬化流光沒入其內(nèi)。
下一息,青玉表面靈光奔涌,銘紋活轉(zhuǎn),霞輝纏繞,竟浮現(xiàn)出一道道古拙符文,宛若自本體深處自然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