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神色如常,靜靜聽著陸云澈的質(zhì)問,眼底卻不見絲毫慌亂。
自李明離去之后,他早已將整片靈田以陣法遮掩,迷陣籠罩其上,外人看不到靈田模樣,也在情理之中。
他拱手一禮,語氣不急不緩:
“回稟陸師兄,渣滓山地氣紊亂,靈脈殘破,又有腐靈瘴氣侵染,若強(qiáng)行開墾,只會(huì)適得其反,靈田不穩(wěn)反而崩毀?!?
他語鋒一轉(zhuǎn),沉聲說道:“師弟不急于求成,正是因勢利導(dǎo),先行調(diào)理地勢與靈氣循環(huán)。況且……宗門并未明我此地的具體職責(zé),師兄此行,是否有所誤會(huì)?”
他話音一落,李牧冷哼一聲,聲音刺耳:
“放肆!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在說陸師兄故意挑你的錯(cuò)?”
他轉(zhuǎn)頭看向陸云澈,語帶譏諷:
“陸師兄,他不過是個(gè)修為盡廢之人,靠著宗門撐腰茍延殘喘,哪有能耐整備靈田?依我看,他這渣滓山還是趁早收回,上報(bào)宗門,除了他的名才是正道?!?
其余幾名隨行的弟子也隨聲附和,辭更為放肆:
“沒錯(cuò)!這等廢物還霸著靈地,簡直就是對(duì)宗門資源的浪費(fèi)!”
“若不是宗門一紙執(zhí)符,他哪有資格守著這塊山頭?”
江昊眼中寒意乍現(xiàn),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話至此,他心中已然了然。
看來這次便是李家請了陸云澈出面,目的無非是要搶了渣滓山,一手遮斷丹裕宗與他青玉葫蘆的買賣。
到那時(shí),李家的白玉瓶便又是丹裕宗的唯一選擇。
更何況此舉由陸云澈出面,便是青陽宗內(nèi)部事務(wù),即便丹裕宗有所不滿,也不好輕易翻臉。
至于江昊,沒了可以交貨的青玉葫蘆,丹裕宗自然不會(huì)放過他
一計(jì)雙收,李家,果然好手段。
江昊目光如炬,直視李牧,冷聲道:“李牧,你口口聲聲罵我廢物,可你又算什么?
仗著背后有李家撐腰,就能在宗門橫行無忌?”
他語氣驟然一冷,厲聲反問:“你若真有本事,當(dāng)初這渣滓山,怎么不見你來爭?”
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淡然:“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可惜我偏偏活得好好的。你再怎么不順眼,也拿我沒法。”
李牧被頂?shù)媚樕F青,怒火翻涌,竟冷笑出聲:
“好,好得很!廢物也敢頂嘴了!陸師兄,這小子對(duì)您出不遜,放任不得,容我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說罷,他身形一縱,從身旁巨鷹背上猛然躍下,氣勢逼人,直撲江昊而去。
趙芷柔微微一驚,連忙上前,貼近江昊耳畔,低聲說道:“江師兄,我這里有一枚宗門信箋,要不要向宗門報(bào)信?”
江昊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輕輕搖頭:“不必了?!?
說罷,他步伐沉穩(wěn),目光如炬,徑直向李牧迎了上去。
陸云澈這邊卻是眉頭微皺,神色復(fù)雜難明。
他確實(shí)接收了李家的好處,答應(yīng)幫他們將江昊驅(qū)逐出渣滓山。
雖然不知道這破山有什么好爭的,但走這么一趟就能換來一筆不小的靈石,陸云澈還是樂得跑這么一趟。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為了李家將自己也陷進(jìn)去。
畢竟,江昊也是宗門內(nèi)門弟子。
若剛才他被自己的氣勢壓服,順理成章便能收下渣滓山。
但眼下局勢已不同,哪怕李家出手擊敗江昊,那欺辱內(nèi)門弟子的惡名一旦傳開,就算是他作為親傳弟子,也難以承受。
更何況,他這樣的親傳弟子不止一個(gè),還有兩個(gè)。
猶豫間,陸云澈目光掃向江昊幾人,恰巧看到趙芷柔貼近江昊身側(cè),姿態(tài)親昵。
頓時(shí)間只覺得怒氣上涌,沉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好好教導(dǎo)江師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