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雖是不敢抬頭,都挨著宮道的邊緣跪在地上,可是個長眼睛的都能看到,今日那龍攆上,除了陛下外,還多了一位娘娘。
宮人們大都聽聞過喬予眠的名兒,卻從未見過真人。
震驚之余,卻都在問,那位能陪著陛下坐上龍攆的,究竟是哪位娘娘小主。
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兒就這么在宮里傳開了。
一時間,喬予眠這三個字,在宮中又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fēng)。
只是這會兒,喬予眠本人還不知道。
才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皇帝便命徐公公將門從外面關(guān)上了。
內(nèi)殿之中,只剩下他們二人。
謝景玄一不發(fā)地來到桌案后坐下,“給朕倒杯水。”
這屋里沒有別人,他吩咐的,自然也只能是喬予眠了。
喬予眠緩步來到桌邊,挽過袖口,執(zhí)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輕輕送到了皇帝面前。
同時道:“陛下,妾錯了,您能不能,別生氣了?”
聞,謝景玄終于舍得給她一個眼神,卻是斜斜地瞥了她一,而后端起白玉瓷杯,一飲而盡。
白玉杯被他捏著,重重地撂在了桌上。
“你錯哪兒了?”
“妾……不該去太后那兒?!眴逃杳哳D了頓,美眸微抬,“可太后娘娘身邊的黃姑姑親自來了,妾便是不想去,也推脫不得啊?!?
“妾只是不想給陛下惹麻煩,再說,妾這不是好好回來了?!?
“你還挺驕傲?”謝景玄一下拔高了聲音。
喬予眠不說話了。
她此前只知道太后與皇帝之間,母子失和,卻未曾想到已嚴(yán)重到了這樣的地步。
甚至于,兩人間的關(guān)系,不像是母子,更像是有什么仇怨。
見喬予眠垂著腦袋,將雙手放在前面,輕輕地攪著,不開口說話了。
謝景玄這才又哼了一聲,“還知道讓冬青來通風(fēng)報信,倒也不算傻。”
“陛下!”
他這哪是在夸她,分明就是借著夸人的由頭,在嘲笑她呢。
偏生,謝景玄還冠冕堂皇道:“朕是在夸你,怎么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喬予眠:“……”
罷了罷了,誰叫他是陛下呢。
喬予眠賭氣道:“多謝陛下夸獎。”
謝景玄被她這副敢怒不敢的模樣給逗笑了,先前那點(diǎn)兒火氣也消失了大半。
“過來。”
他點(diǎn)了點(diǎn)桌沿。
喬予眠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身邊,才剛站穩(wěn)當(dāng),便覺得腰間一緊。
緊接著,她便被坐在御椅上的男人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抱到了桌上。
此間里,喬予眠雙腳離地,坐在男人長長練字作畫的桌案上,這樣的角度,她垂頭望去,正與男人抬起,望向她的眸子四目相對。
謝景玄拉了拉椅子,雙腿岔開,將喬予眠的雙腿放在了自己雙腿之間,叫人無處可躲。
她以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識想跑。
她是真的不行了,這會兒手腕還是酸的。
不過很顯然,謝景玄并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太后都跟你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告訴朕?!?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