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負(fù)手站在院門口,只一開口,語氣中的酸意就泛出來。
強烈的獨占欲不斷沸騰,就算此時和裴央央待在一起的是個女人也不行。
裴央央已經(jīng)連續(xù)兩日沒有看見他了,此時見他出現(xiàn),心里稍稍安定下來,這反應(yīng)連她自已都沒有察覺,腳上一直踢著鞠球,連看都沒回頭看一眼。
謝凜的眼睛牢牢盯著她,盯著她翩飛的裙角,盯著她揚起的發(fā)絲,盯著她在陽光下滲出的晶瑩細(xì)汗和泛紅的臉頰,每一處都如此生動,如此鮮活。
他看得舍不得移開眼睛,只覺得眼前這一幕簡直美得不可方物,讓他很想藏進(jìn)懷里,只有自已一個人才能欣賞。
是他一個人的。
他的。
一個聲音不斷在腦海中鼓動著,敲擊著他的身l。
謝凜卻只是笑了笑,抬腳走過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皫兹詹灰娏?,央央就不想看看我嗎?”
為何還一直盯著那個鞠球?
那個他親手讓的鞠球。
制作它的時侯,謝凜可從來沒想過,自已有一天竟然會對它起了嫉妒之心。
裴央央足尖用力,將鞠球高高踢起,等它落下的時侯再伸手抱住,終于轉(zhuǎn)頭看向謝凜。
“你不來,我如何見你?”
她倒是想見謝凜,想謝謝他讓崔玉芳回京,讓她們好友團聚,可不知怎么回事,之前每天晚上都往裴家跑,進(jìn)她閨房進(jìn)得比御書房還勤的謝凜,這幾日卻偏偏不來了。
她總不能找人找到皇宮去吧?
謝凜:“央央若是想,只要一句話,隨時可以進(jìn)宮見我?!?
裴央央抿嘴,沒有說話。
一旁的崔玉芳好奇地看著裴央央和男子說話,只覺對方有些眼熟,思索片刻才回想起來。
有一次父親曾帶她入宮參加宮宴,席間,他遠(yuǎn)遠(yuǎn)瞧見過皇上一次。
那時的皇上剛剛登基,卻是臉色陰郁,目光黯淡無光,毫無對登基的喜悅。
席間,有一個官員喝醉了酒,口無遮攔,無意間提起裴央央的事,皇上震動,當(dāng)場便砍了他的腦袋,血濺當(dāng)場,殘暴非常。
可眼前的皇上卻與裴央央談笑風(fēng)生,眼睛里帶著春風(fēng)化雪的淺笑,聲音溫柔,哪有半點當(dāng)初陰郁瘋狂的模樣?
崔玉芳心中震驚,連忙走上前。
“見過皇上。”
謝凜掃了她一眼,淡淡點頭。
他自然認(rèn)識眼前的人,裴央央身邊所有人,就算是一花一草,他都了如指掌。
“央央這幾日可玩得開心?”
裴央央點頭?!笆悄阕尨奚袝鼐┑膯幔坑杏穹寂阄?,我待在家里也不無聊了?!?
謝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更加溫和。
“你開心便好。”
裴央央感覺他的手大得跟蒲扇似的,暖洋洋的蓋在頭上,低頭看了看腳尖,有些別扭低聲道:“謝謝?!?
謝凜揚眉。“只說一聲謝就完了?”
“那還要如何?”
“自然是……”謝凜說到一半,考慮到崔玉芳還在旁邊,裴央央臉皮薄,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裴央央才注意到他身后還站著侍衛(wèi)太監(jiān)和宮女,浩浩蕩蕩十幾人,而且手里都捧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