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把一切都推到顧衛(wèi)嶼身上。
讓顧衛(wèi)嶼做他兒子的替死鬼。
如此一來,想必能保住硯和一條命!
有了這個(gè)想法,他避開去拜見皇貴妃娘娘。
恭恭敬敬的到了帝王跟前陳情。
跪在勤政殿,昌平候臉上帶著凝重,“臣昌平候盛昌,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沉御目光從奏折上挪開。
龍章鳳姿的俊美,矜貴冷寂,他淡淡扯唇,“昌平候立了功,怎么如今見到朕,反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朕又不會吃了你?!?
昌平候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微臣幸不辱命,抓住了那些企圖往幽州送糧草的人,只是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他們?”
昌平候的聲音都在顫抖。
君沉御鳳眸含著深色,“怎么處置?”
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朕還真是要好好想想。”
昌平候不敢抬頭。
“朕聽說,你的獨(dú)子昌平候世子違背你這個(gè)做父親的意思,暗中幫著商隊(duì),用朕派給你們侯府的兵力,去忤逆朕的意思?”
帝王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昌平候手心滲出冷汗。
君沉御將奏折冷淡丟在御桌上,聲音慵懶,“看來昌平候,教子無方啊?!?
“皇上……”昌平候聲音都在發(fā)抖,“犬子他、他只是覺得,顧三公子乃是墨微的弟弟,是親眷,所以才在不明情況下,出手相助,他不是有意的?!?
“他沒有那個(gè)膽子忤逆皇上,陽奉陰違的,還請皇上明鑒!”
祿公公看了眼昌平候,眼底深意。
君沉御微微靠在龍椅上,他鳳眸生的狹長銳利,往下俯瞰時(shí),更顯眼尾陰影,涼薄而寡淡。
“盛愛卿的意思是,盛硯和受顧衛(wèi)嶼蠱惑?”
昌平候俯身,“正是!犬子一直老實(shí)本分,若不是顧三公子,他不會瞞著我這個(gè)父親,去做這種株連三族的事!”
祿公公暗中搖頭。
君沉御薄唇輕扯,喉嚨發(fā)出一聲低笑。
昌平候心驚,有點(diǎn)琢磨不透皇上的意思。
“愛卿立了功,舟車勞頓,先下去歇歇吧?!?
“皇上,那犬子他……”
“朕自有考量?!?
簡單一句話,卻透出刺骨冷意。
昌平候躬身退下時(shí),心里還是琢磨不定。
君沉御修長冷硬的手指拿過奏折,看著昌平侯出去,他冷淡的說,“廢物?!?
祿公公一愣,昌平侯府是墨微縣主的夫家。
也算是皇貴妃周身的一股勢力。
那廢物的意思是,侯爺不中用嗎?
身為侯爵,世代鎮(zhèn)守邊疆,到他這一代侯爵,昌平侯府幾乎已經(jīng)成了鐘鳴鼎食的大家族了。
……
溫云眠還沒見侯夫人,就聽到了勤政殿傳來的消息。
聽到昌平侯果然把一切都推到了衛(wèi)嶼身上。
她最開始看昌平侯寫來的信里,就能感覺到他的意思。
所以她才選擇觀望。
如今,昌平侯果然還是這樣做了。
“娘娘,接下來該怎么辦?”
溫云眠眸色幽深,“今夜,皇上應(yīng)該會召見盛硯和?!?
云漾驚訝,“這、這是為何?”
“猜的?!彼膊淮_定。
“勤政殿的消息,是不可能傳到后宮的,但是咱們能知道昌平候說了什么,那就是皇上想讓咱們知道?!?
君沉御這么做,除了要讓她明白,昌平候府已經(jīng)選擇要踩著顧衛(wèi)嶼救人了。
另一方面,她覺得君沉御是在告訴她,昌平侯不堪重用。
若是他今夜宣了盛硯和覲見,就能印證溫云眠的想法了。
君沉御要開始為琮胤,他的太子,挑選輔佐勢力了。
除掉太后黨的同時(shí),為太子鋪路。
這是帝王時(shí)日無多的象征……
這時(shí),小明子匆匆過來,“娘娘,昌平侯世子暗中隨內(nèi)侍入宮了?!?
他真的宣盛硯和覲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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