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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平靜的通天!紛爭的眾圣!羅睺求援!

那個以身化輪回,執(zhí)掌地道的女子。

她不是圣人,卻比任何圣人都更加難纏。

她不是天道圣人,無需承載天道因果,卻能調(diào)動整個幽冥地界的力量。

她名正順,是地道的代人,是輪回的掌控者。

這么漫長的歲月流逝,誰能知曉,她對地道之力的挖掘已經(jīng)到了何種恐怖的境地?

那片廣袤無垠的幽冥世界,早已成了她的絕對領(lǐng)域。

在那里,她就是創(chuàng)世神,出法-->>隨,念動則萬物生滅。

一個戰(zhàn)力無法估量、道行深不可測的周源。

一個與地道徹底相合,擁有無窮偉力的后土。

這兩者若是聯(lián)手……

通天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而他們?nèi)迥??這一點點所謂的提升,在這種碾壓性的力量面前,根本掀不起半點漣漪。

真正讓通天感到遍體生寒的,并非是敵人無可匹敵的強大。

而是內(nèi)部早已分崩離析的盟約。

局勢已經(jīng)糜爛到了這等地步,洪荒破碎,量劫再起,可笑的是,眾圣之間,依舊沒有半分聯(lián)合的意圖。

沒有同仇敵愾,沒有一致對外。

有的,只是藏在威嚴(yán)面孔下的冷漠,以及各自心中滴溜溜轉(zhuǎn)動的算盤珠子。

西方那兩位,永遠(yuǎn)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嘴里念著普度眾生,心里想的卻是如何在這場量劫中撈取最大的好處,壯大他們的貧瘠之地。

就連身旁的兩位兄長,元始心高氣傲,對截教的“披毛戴角之輩”的鄙夷從未消減。

太上看似無為,實則“無為”便是他最大的“為”,永遠(yuǎn)在尋求著那微妙的平衡。

平衡?

當(dāng)天平的一端,已經(jīng)重到足以壓碎整個天地的時候,還談什么平衡!

各自為戰(zhàn),各自算計。

這才是最深的絕望。

……

界牌關(guān)。

蕭瑟的罡風(fēng)卷過殘破的關(guān)隘,吹動著已經(jīng)燒焦、撕裂的截教旗幡,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與焦糊混合的刺鼻氣味,那是仙神之血灑遍大地,靈寶法器崩碎后殘留的道韻在哀鳴。

截教弟子又一次大敗。

一隊隊殘兵被攙扶著退回關(guān)內(nèi),許多人身上帶著猙獰的傷口,法力萎靡,眼神空洞,那是道心受損的跡象。

大營之內(nèi),氣氛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多寶道人站在帥案之前,背對著眾人,沉默地望著墻上那副巨大的洪荒輿圖。

他的肩膀?qū)捄?,此刻卻透著一股無法說的沉重。

每一次敗績,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除非是聚集上千截教弟子,集合我截教所有的力量展開進攻?!?

金靈圣母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她的聲音不再清亮,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沙啞與顫抖,仿佛一根繃緊到極限的琴弦。

“不然想要破開界牌關(guān),已經(jīng)是不可能之事了?!?

這句話,是一個事實,也是一個絕望的提議。

集合所有力量,意味著將截教萬仙的命運,押在這一場豪賭之上。

贏,則一線生機。

輸,則萬劫不復(fù)。

多寶道人依舊沉默著,他寬大的背影在搖曳的仙燈下,投射出長長的、扭曲的影子。

營帳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決斷。

許久,他才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素來精光四射的眼眸,此刻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灰暗。

“師尊先前離開之時,曾經(jīng)傳音給我?!?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上。

“讓我們按兵不動,不要再主動發(fā)起攻勢了。”

話音落下,整個營帳瞬間嘩然。

“什么?”

“按兵不動?”

“師尊這是何意?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人教的囂張氣焰,什么都不做嗎?”

“不打了?那我們之前死去的師兄弟們,難道就白白犧牲了?”

眾多截教弟子臉上寫滿了無法理解的困惑與不甘。他們浴血奮戰(zhàn),折損了無數(shù)同門,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命令?

這讓他們?nèi)绾谓邮埽?

“都安靜!”

一聲清冷的斷喝響起,如同冰錐刺入喧囂。

無當(dāng)圣母站了出來,她的臉色冷若冰霜,眼神銳利,掃過每一個情緒激動的同門。

“師尊應(yīng)該是想要看其他圣人道統(tǒng)會如何行動?!?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讓沸騰的情緒瞬間冷卻下來。

“這么多年,我截教弟子的傷亡,是眾圣道統(tǒng)之中最為嚴(yán)重的一方。”

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氣。

“闡教十二金仙,你們誰聽說過他們折損了一人?”

“他們高高在上,毫發(fā)無傷?!?

“而我截教呢?”

無當(dāng)圣母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掃過那些纏著繃帶的,失去手臂的,眼神黯淡的同門。

“我截教卻已經(jīng)死傷了諸多外門弟子!”

“他們的魂魄飄散在界牌關(guān)外,他們的名字甚至來不及被刻上名錄!他們?yōu)榱耸裁炊鴳?zhàn)死?”

“為何還要我截教主動展開攻勢?”

她的話語,字字誅心。

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根尖刺,深深扎進在場所有截教弟子的心里。

是啊。

憑什么?

憑什么總是他們截教沖在最前面?

憑什么闡教、西方教的弟子可以安然無恙地在后面觀望?

難道他們截教弟子的命,就不是命嗎?

先前因為戰(zhàn)敗而產(chǎn)生的憋屈與不甘,在這一刻,盡數(shù)轉(zhuǎn)化為了對其他圣人道統(tǒng)的強烈不滿與怨恨。

眾多截教弟子聽著,都是覺得有理。

和人教的正面交鋒,他們付出的代價已經(jīng)太多了。

說什么也不應(yīng)該讓他們繼續(xù)承擔(dān)這無休止的犧牲。

見眾弟子對此都沒有著意見,那股沸騰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被另一種更深沉的情緒所取代,多寶道人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掩去了其中的復(fù)雜神色。

師尊的命令,同門的意志,在這一刻,以一種諷刺的方式達(dá)成了統(tǒng)一。

于是,那曾經(jīng)喊殺聲震天的界牌關(guān),便直接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戰(zhàn)爭的喧囂褪去,只剩下壓抑的、令人窒息的安靜。

高聳的關(guān)墻之上,玄色大旗在無聲的罡風(fēng)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猙獰的異獸圖騰,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血煞之氣。

趙公明身披玄甲,手按腰間神鞭,立于城頭,目光平靜地投向西岐大營的方向。

那里,一片死寂。

自十天君隕落,布下的“十絕陣”被闡教金仙與人教弟子聯(lián)手破去,那股席卷天地的殺伐之氣便驟然消散。

如今,雙方之間安然無事。

對此,趙公明自然不會去主動找事做。

他的任務(wù)只有一個。

守護住界牌關(guān),不讓其被攻破。

至于為何截教的同門師兄弟們突然沒了行動,他并不深究。

一場大戰(zhàn),折損了十位道友,截教需要時間來舔舐傷口,這份安靜,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

然而,這份安靜,對于西岐中軍大帳內(nèi)的某些人而,卻是一種煎熬。

中軍帳內(nèi),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巨大的沙盤上,一枚枚代表著各方道統(tǒng)兵力的旗幟,紋絲不動地插在各自的關(guān)隘之前。

它們本該是四柄刺向商朝腹地的利劍。

按照最初的設(shè)想,四大圣人道統(tǒng)兵分四路,同時發(fā)難,讓人教所輔佐的商朝首尾難顧,疲于奔命。

可現(xiàn)在,這四柄利劍,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截教、闡教、西方教,沒有一方有著動作。

這還玩?zhèn)€屁?

西岐大營帥帳之內(nèi),姜子牙焦躁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不能再等了!”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火氣。

“一隅之地,如何抗衡整個大商?我西岐的兵力、糧草、士氣,每一天都在消耗!”

“如今這般僵持,軍心浮動,人心惶惶!長此以往,不等商朝大軍壓境,我們自己就要從內(nèi)部先亂起來了!”

帳內(nèi)主位上,道教大弟子太玄端坐不動,面色沉靜,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卻翻涌著無人能懂的波瀾。

他當(dāng)然清楚姜子牙所說的每一個字。

可他又能如何?

不久前,他手中的三枚傳訊玉符,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第一枚,發(fā)往截教。

玉符的光芒亮起,映照出多寶道人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

“太玄師兄,我截教弟子剛剛經(jīng)歷一場血戰(zhàn),十天君身死道消,門下弟子死傷慘重,士氣低落。”

多寶道人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截教,已無余力再戰(zhàn),需要休養(yǎng)生息?!?

話音落下,玉符的光芒便徑直熄滅,冰冷,不帶一絲商量的余地。

太玄握著那枚尚有余溫的玉符,指節(jié)微微泛白。

他壓下心頭的不快,催動了第二枚玉符。

光華流轉(zhuǎn),闡教大弟子廣成子的身影浮現(xiàn)。

相比于多寶的冷淡,廣成子的態(tài)度要溫和許多,但他口中的話,卻同樣讓人無力。

“師兄勿憂?!?

廣成子稽首一禮,辭鑿鑿。

“殺劫變數(shù),天機混沌,非是吾等按兵不動,實則天時未至。吾心中已有定計,只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機會?!?

“機會?”

太玄在心中冷哼一聲,卻沒有說出口。

等待機會,等到西岐兵敗人亡嗎?

他揮袖散去廣成子的虛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催動了第三枚玉符。

西方教,彌勒。

玉符那頭傳來的,是彌勒標(biāo)志性的大笑,只是這笑聲在太玄聽來,格外刺耳。

“哎呀,太玄師兄,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西方貧瘠,門下弟子散落于八百旁門,召集不易。如今尚未聚集完成,實在是有心無力,還需一些時日,還需一些時日啊!”

三枚玉符,三個借口。

一個比一個冠冕堂皇。

截教死了人,要休整。

闡教在布局,等時機。

西方教人沒齊,要時間。

合著一圈問下來,反倒是他這個人教大弟子,這個名義上的聯(lián)軍統(tǒng)帥,成了最尷尬的那一個。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成了真正的坐蠟。

“兵貴神速,不能夠再繼續(xù)等待下去了!”

姜子牙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太玄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這位執(zhí)掌封神榜的師弟,此刻雙目赤紅,神色中的焦急幾乎要溢出來。

太玄看著他,最終只能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這聲嘆息里,有無奈,有疲憊,更有對自己身份的一種嘲弄。

道教大弟子。

眾圣道統(tǒng)名義上的領(lǐng)頭人。

可是在指揮這件事上,他根本指揮不動多寶道人,也無法催促廣成子,更無法強令彌勒。

每個人背后都站著一位圣人,誰又會真正把他這個大師兄放在眼里?

無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解決的范疇。

再這樣下去,西岐必敗,封神大業(yè)也將成為一場笑話。

他緩緩閉上眼睛,神念沉入識海深處,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將這件事,稟告給師尊。

希望那至高無上的存在,可以幫忙決斷。

下一刻,太玄的元神破體而出,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清光,無視了空間的阻隔,無視了時間的流逝,徑直朝著兜率宮而去。

……

兜率宮。

八卦爐中神火熊熊,金銀二童子昏昏欲睡。

整個宮殿都彌漫著一股清靜無為的道韻。

當(dāng)太玄的神念抵達(dá)時,那緊閉的宮門無聲無息地開啟。

端坐于蒲團之上的太上,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仿佛蘊含著宇宙生滅,萬物輪回,沒有絲毫情感,只有純粹的“道”。

“師尊?!?

太玄的元神恭敬行禮,將西岐戰(zhàn)場的困局,四大道統(tǒng)的推諉,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稟告。

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夾雜個人情緒。

在圣人面前,任何心計都是徒勞。

太上靜靜地聽著,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終于泛起了一絲漣漪。

他當(dāng)然清楚,繼續(xù)拖延下去不是辦法。

封神殺劫,乃是道祖法旨,天道大勢,不容有失。

如今這般僵持,已然偏離了正軌。

“唉。”

一聲悠悠的嘆息,仿佛從萬古之前傳來,在兜率宮中回響。

這聲嘆息,讓太玄的元神都為之一顫。

他知道,師尊動了念頭。

太上沒有再多,只是目光微微一動,那超越了語和時空的意志,便瞬間貫穿了無盡混沌,抵達(dá)了另外三處至高之地。

昆侖山,玉虛宮。

金鰲島,碧游宮。

以及,西方極樂世界,那座宏偉的靈山。

不,不止。

那道意志甚至穿透了洪荒天地,降臨到了一片魔氣滔天的兇煞之地。

下一瞬。

西方二圣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xiàn),腳下金蓮朵朵,周身佛光普照。

一道逆亂了時空,充滿了無盡毀滅氣息的魔影,也悄然凝聚。

神逆。

眾圣一同決議此事。

混沌深處,道則崩碎,地火水風(fēng)翻涌不休。

幾道偉岸的身影矗立,周身縈繞著不朽不滅的圣威,卻壓不住這片虛空中彌漫的蕭索與敗意。

良久的沉默被一道略帶苦澀的聲音打破。

“人教底蘊不弱,而且只出現(xiàn)了一位準(zhǔn)圣大能?!?

接引圣人面容枯槁,聲音干澀,仿佛每一個字都耗費了他巨大的心力。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位圣人,最終還是落在了那道氣息最為鋒銳,也最為孤高的身影上。

“吾等要是現(xiàn)在和人教全面開戰(zhàn),有多少勝算?”

這個問題,無人能夠回答。

或者說,無人愿意回答。

元始天尊神色古井無波,那雙蘊含著開天辟地之景的眼眸,此刻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他看了接引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宛如在看一塊頑石。

“那依照接引師弟的意思,這場大戰(zhàn)就這樣繼續(xù)拖延下去?”

一聲冷笑,自元始唇邊溢出,讓這片本就冰冷的混沌虛空溫度再降幾分。

“目前各大圣人道統(tǒng)都有所損失,要是繼續(xù)拖下去!”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與怒火。

“還不知道哪一方會提前覆滅?!?

每一個字,都化作實質(zhì)的道音,在這片空間內(nèi)轟然炸響,震得接引身后的準(zhǔn)提道人眼皮一跳。

準(zhǔn)提連忙上前一步,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笑意,只是那笑意深處,藏著一抹難以化開的凝重。

“元始師兄莫要急切。”

他的聲音清潤,試圖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兄長的意思是此時開戰(zhàn)不是明智的選擇?!?

“并不是要避讓人教?!?

元始冷哼一聲,周身盤旋的玉清仙光都銳利了幾分,割裂著四周的混沌氣流。

他沒有再和接引還有準(zhǔn)提兩人辯駁下去。

多說無益。

在他看來,西方二圣的這番辭,不過是怯懦的借口。

上一次封神大劫,他們二人聯(lián)手,卻依舊隕落在周源的手中,雖然憑借天道圣人的不死不滅特性得以復(fù)生,但那份自根源處傳來的恐懼,顯然已經(jīng)烙印在了他們的真靈深處。

畏懼。

因為畏懼,所以失去了身為圣人的尊嚴(yán)與銳氣。

當(dāng)真是丟他們圣人的臉面!

元始天尊閉上雙目,不再語,但那越發(fā)凌厲的氣機,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戰(zhàn),必須戰(zhàn)!

不僅是為了闡教的顏面,更是為了他身為盤古正宗的驕傲!

眾圣這邊僵持不下,各懷心思,整片混沌虛空都因他們的意志碰撞而變得極不穩(wěn)定。

而在遙遠(yuǎn)的另一端,混沌仙島之上,卻是另一番光景。

周源盤坐于悟道樹下,周身道韻流轉(zhuǎn),與整座仙島的生機融為一體。

他的神念鋪展開來,輕易便能洞察到洪荒天地間那幾位圣人之間越發(fā)緊張的對峙。

封神大劫,對他而,確實無非是和眾圣道統(tǒng)做過一場。

一場清算。

以那幾位圣人現(xiàn)在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他構(gòu)成真正的威脅。

他們的底牌,他們的算計,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見,并無太多秘密可。

周源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身前的玉石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真正需要警惕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臺面上的對手。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時空,望向了那三十三重天之上,更加幽深,更加不可測度的紫霄宮。

那位道祖。

合身天道的鴻鈞,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其實力,又達(dá)到了何等匪夷所思的境地?

沒有正面和其交手過,就無法知曉其實力究竟有著多強。

這種未知,才是懸在頭頂最鋒利的一柄劍。

這才是最需要小心謹(jǐn)慎的地方。

周源的思緒在萬千種可能性中推演,試圖勾勒出那位道祖的輪廓,但每一次的嘗試,最終都指向一片深邃的虛無。

就在他沉思之際,混沌仙島外圍的護島大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波動。

一股極為特殊的氣息,蠻橫卻又隱秘地滲透了進來。

那氣息充滿了毀滅、終結(jié)的魔意,但深處,又夾雜著一絲玩弄萬物命運的詭譎。

周源抬起眼簾,臉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羅睺道友,這是將洪荒給游歷完了?”

他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入了來者的耳中。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便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悟道樹下不遠(yuǎn)處。

來者黑袍罩體,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幽光。

正是已經(jīng)和他形成了同盟的魔祖羅睺。

或者說,是占據(jù)了命運魔神肉身的羅睺。

這具肉身的氣息強大而圓融,混沌氣流在它周圍自動分開,不敢侵?jǐn)_分毫。

也唯有這副曾經(jīng)承載了命運大道的軀殼,才能夠讓他毫無阻礙地發(fā)揮出混元大羅金仙的恐怖力量。

“周源道友的仙島,當(dāng)真是好去處?!?

羅睺的聲音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

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那些先天靈根上稍作停留,眼中閃過一絲贊嘆。

“此次上門,是有著一件對我們都有利的事,想要請道友幫忙?!?

羅睺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周源為他倒上一杯仙茶,茶香瞬間彌漫開來,蘊含著精純的生命氣息。

“什么事?”

他問道。

羅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充滿了侵略性與野心。

“道友知曉,我如今是域外天魔,可以掌控的肉身可不光只是一副。”

他的目光灼灼,直視著周源。

“我想要邀請道友相助,前往天外混沌狩獵更多的混沌魔神!”

“從而強大自身力量!”

周源聽完后,面容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

他的神情古井無波,連周身流轉(zhuǎn)的大道氣韻都未曾泛起一絲漣漪。

他就那么靜靜地站著,仿佛一尊亙古長存的神像,任憑羅睺身上那股足以撕裂大千世界的毀滅魔意如何沖刷,都巋然不動。

然而,在他的心海深處,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每一個念頭都化作星辰生滅,進行著億萬次的推演與博弈。

值得嗎?

這個念頭,是他一切思量的原點。

以他如今的戰(zhàn)力,羅睺目前的狀況,確實構(gòu)不成致命的威脅。

一個失去了誅仙四劍,魔道本源受損的魔祖,縱然詭計多端,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終究只是茍延殘喘。

周源有絕對的自信,只要他愿意付出一些代價,便能將眼前的羅睺徹底鎮(zhèn)殺。

可未來呢?

周源的思維瞬間跨越了無盡時空,看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性。

一個掌控了更多混沌魔神肉身的羅睺。

那不再是單純的力量疊加。

而是一種質(zhì)變。

他的腦海中甚至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羅睺化身萬丈魔軀,三頭六臂,每一對手臂都擎著一具散發(fā)著滔天兇煞之氣的魔神真身,舉手投足間,便是三種不同大道法則的極致毀滅之力。

那樣的羅睺,一旦反噬……

對于自己而,威脅就不是“十分大”那么簡單了。

那是足以顛覆一切的浩劫。

周源緩緩抬起眼簾,深邃的目光穿透虛無,落在羅睺那張掛著殘忍笑意的臉上。

他沒有流露出任何內(nèi)心的盤算,聲音平淡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道友想要獵殺混沌魔神?”

一句話,一個段落。

話音落下,他刻意停頓了片刻,給予了對方足夠的壓迫感。

“這件事,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他又說。

每一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確計算的砝碼,被輕輕放在天平的一端,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那些混沌魔神,可不是洪荒中的尋常生靈?!?

“他們一個個狡猾無比。”

“在察覺到你的來意之后,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聯(lián)手?!?

“屆時,你我面對的,可能就不是一兩位魔神了。”

周源的聲音很平靜,他只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將羅睺計劃中最大的難點赤裸裸地剖開,攤在兩人之間。

羅睺臉上的獰笑愈發(fā)擴大,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森白的牙齒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身上的毀滅魔意陡然暴漲,仿佛對周源的“提醒”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所以本尊這才上門,請求道友一同出手幫忙?!?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理所當(dāng)然的狂傲。

“不錯,他們會聯(lián)手。”

“但那又如何?”

羅睺向前踏出一步,整個空間都因他這一步而劇烈震顫,無數(shù)細(xì)微的虛空裂縫在他腳下生滅。

“以吾等所擁有的力量,就算他們聯(lián)手,對付一兩位混沌魔神,根本不是問題!”

“吾等”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這是一種捆綁,也是一種誘惑。

周源依舊沉默不語,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知道,羅睺為了說服自己,必然會拋出更具分量的籌碼。

果然,羅睺話鋒一轉(zhuǎn),那狂暴的魔意竟收斂了幾分,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坦誠”。

“而且,道友不必?fù)?dān)心本尊會尾大不掉?!?

“我能夠控制的混沌魔神數(shù)量,并不多?!?

羅睺伸出三根手指,那三根手指上纏繞著漆黑的魔氣,仿佛三條擇人而噬的毒龍。

“只有著三個名額而已?!?

這個數(shù)字,讓周源維持著絕對平靜的心湖,終于蕩開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k。

羅睺似乎沒有察覺到周源的細(xì)微變化,繼續(xù)說道。

“再多,我也無法保證能讓他們的力量,完美發(fā)揮到混元大羅金仙的層次!”

這句話,才是真正的關(guān)鍵。

周源眼底深處,一道精光驟然閃過。

他沒想到,羅睺居然會如此干脆地將自己的底牌與極限,透露給了自己。

這是陰謀,還是陽謀?

周源的念頭飛速轉(zhuǎn)動。

或許,這番話本身就是一種算計。

用一個看似是極限的“真相”,來打消自己的最大顧慮。

但……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周源無法不去思考其可行性。

如果羅睺所為真,他真的能夠一口氣掌控三位混沌魔神肉身……

那就意味著,在對抗鴻鈞的陣營里,將會憑空多出三尊貨真價實的圣人級戰(zhàn)力!

三位!

這個數(shù)字的分量,足以壓垮任何一架天平。

如今的局面,看似是他與鴻鈞分庭抗禮,但周源自己最清楚,天道大勢依舊在鴻鈞那邊。

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可一旦多了三位圣人,整個棋局的形勢將會瞬間逆轉(zhuǎn)。

攻守之勢異也!

屆時,對付鴻鈞,他們將不再是勉力支撐,而是擁有了主動出擊,甚至一錘定音的資格!

壓力,將會輕松何止不少。

那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見周源陷入了長久的沉思,羅睺也徹底安靜下來。

他極有耐心。

那雙深不見底的魔瞳里,滿是智珠在握的自信。

他相信,周源是一個聰明人。

一個聰明人,在面對如此巨大的利益時,懂得該如何選擇。

風(fēng)險固然存在,但與收益相比,完全值得一搏。

他靜靜等待著周源的回復(fù),等待著他最終點頭答應(yīng)自己的這份求援。

時間,在兩人之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虛無的空間里,只有兩道身影的對峙,以及一場無聲的心理交鋒。

然而,周源之所以遲遲沒有馬上回應(yīng),卻并非完全因為內(nèi)心的掙扎與權(quán)衡。

那是因為,就在羅睺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在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冰冷而熟悉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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