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車隊,悄無聲息地,駛離了那座古老的城堡。
車廂內。
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
唐宛如坐在真皮座椅上,側著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萊芒湖夜景。
湖面倒映著岸邊的燈火,像一條破碎的銀河。
美的不真實。
就像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
他的掌心,干燥,溫熱,帶著一股讓她心安的,沉穩(wěn)的力量。
可她的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aschel。
她知道這個名字。
二十多年前,羅斯柴爾德家族一位極具天賦的繼承人,在巴黎的酒店里離奇死亡,官方給出的結論是自殺。
這件事,一直是籠罩在這個古老家族頭頂?shù)年幵疲彩菬o數(shù)陰謀論的源頭。
可葉遠,不僅知道。
他還用這個名字,一句話,就擊潰了羅斯柴爾德當代掌門人的所有防線。
他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他到底,是誰?
唐宛如感覺自己的大腦,像一團被攪亂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緒。
就在這時。
“冷?”
身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唐宛如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搖了搖頭。
“不冷?!?
葉遠沒有再說話。
只是,幾秒鐘后,車廂內的空調溫度,被悄無聲息地調高了兩度。
一股溫暖柔和的暖風,輕輕吹拂在她的身上。
緊接著,一杯溫熱的,散發(fā)著淡淡柑橘清香的伯爵紅茶,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車載冰箱里那種普通的飲品。
而是由隨行的,擁有皇室認證的茶藝師,用阿爾卑斯山的泉水,現(xiàn)場沖泡的。
唐宛如的心,漏跳了一點。
她接過那杯用頂級骨瓷盛放的紅茶,指尖傳來恰到好處的溫度。
她沒有喝。
只是看著他。
面具早已摘下,在昏暗的車廂燈光下,他那張俊美得如同神祇的側臉,線條完美得無可挑剔。
他沒有看她,只是平靜地看著前方。
仿佛剛剛在宴會廳里,那個以一人之力,壓得整個歐洲最古老的家族低頭的男人,不是他。
“為什么?”
唐宛如終于忍不住,輕聲問。
“為什么幫我?”
她指的是,在那個年輕人試圖冒犯她時,他毫不猶豫地出手。
葉遠終于側過頭。
車窗外的流光,滑過他的臉頰,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投下一片明明滅滅的光影。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的妻子,被人冒犯?!?
“我出手,需要理由嗎?”
轟!
唐宛如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心臟的位置,瞬間涌遍四肢百骸!
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
我的妻子……
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不容置喙的霸道。
比任何情話,都更讓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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