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心中暗自詫異,摸不著頭腦:自己的容貌雖算不上平庸,卻也不至于讓周刺史如此失態(tài),他這般神情,究竟是何用意?她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眸中的疑惑。
片刻后,周刺史忽然緩緩開口,語氣意味深長,帶著幾分篤定:“顧大人這張臉,生得真好。”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顧窈沉靜的眼眸,話鋒一轉(zhuǎn),“說不定,你心心念念的互通貿(mào)易之事,還真能成?!?
青禾掌心猛地收緊劍柄,指節(jié)泛白,腰間佩劍“噌”地一聲被抽出一寸,轉(zhuǎn)身冷冷和周刺史對峙。
周刺史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的語氣太過輕浮,忙放下酒盞,抬手擺了擺,神色急切地解釋:“姑娘別誤會!我絕無半分輕薄之意。實在是顧大人的容貌,與我看過的一幅畫像極為相似?!?
怎么又是畫像?難道……
顧窈眸色驟然一凝,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急切。
“什么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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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nèi)檀香繚繞,卻壓不住梁承朝心頭的怒火。
他將奏折重重拍在案上,宣紙散落一地,墨汁濺出點點痕跡?!袄铐?!他究竟想怎樣!”
帝王聲音洪亮,帶著雷霆之威,“削去爵位已是從輕發(fā)落,留他官職是念及舊情,可他倒好,連日不上朝,把朝堂規(guī)矩當兒戲嗎?”
自顧窈離開梁國,這李聿整日像丟了魂一樣。閉門不出,酒氣熏天,案上的公文積了厚厚一層灰。
梁承朝又氣又急,來回踱步,龍袍下擺掃過地面,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可罵著罵著,怒火漸消,心頭反倒涌上幾分復雜的不忍。
沉吟半晌,梁承昭停下腳步,沉聲道:“傳朕旨意,給李煜送去三道文書——一是巡查江南漕運,二是督辦邊境軍糧,三是……三是去阿若國,探查邊境是否安穩(wěn)。讓他任選其一,三日內(nèi)啟程,若再推諉,休怪朕不念兄弟情分!”
長思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瞬間肩頭一松,知道主子這是不再和信王別勁了,忙不迭捧了懿旨就朝信王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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