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沒把姑娘們放在眼里,此刻敗在新人手里還遭人嘲笑,那點顧忌徹底煙消云散,只剩下被羞辱后的瘋狂。
“給老子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擔著!”領頭的老兵抽出長刀,刀鋒劃破空氣,帶著致命的寒光。其他老兵也紅了眼,紛紛抄起武器,原本的嬉鬧變成了兇狠的殺意,朝著還沒緩過勁的姑娘們撲了過去。
沅兒剛撿起脫手的短刀,就見長刀直劈而來,慌忙舉刀去擋,“當”的一聲脆響,短刀被震得再次飛出,手臂發(fā)麻幾乎抬不起來。
扎雙丫髻的小姑娘被一個老兵一腳踹中胸口,悶哼著摔倒在地,木棍滾出老遠。還有幾個姑娘被老兵一拳砸在面門,鼻血瞬間涌出。
老兵們招招致命,全然沒了顧忌。
姑娘們互相拉扯著掩護,卻架不住對方力道雄渾、下手狠辣,一個個接連受傷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眼看一把長刀就要落在沅兒肩頭,一道凌厲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長槍精準挑開那把刀,燕庭月的身影如疾風般掠過,擋在了姑娘們身前。
燕庭月持槍而立,槍尖斜指地面,寒眸掃過那群紅著眼的老兵,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軍營之內,私斗已然違規(guī),竟敢對同袍下殺手——你們是忘了軍規(guī),還是活膩了?”
領頭的老兵還想狡辯:“她們先動手羞辱我等!”
“羞辱?”燕庭月嗤笑一聲,轉頭看向周圍圍觀的士兵,“方才是誰先語輕薄、動手動腳?誰先壞了軍營規(guī)矩?”
圍觀的士兵們面面相覷,方才的哄笑聲早已消散,有人低聲應道:“是……是這幾位老兵先挑釁的。”
燕庭月收回目光,長槍猛地一挺,槍尖直指那領頭老兵的咽喉:“軍規(guī)第三條,欺凌同袍者,鞭三十;蓄意傷人者,杖五十,貶為火頭軍,戴罪立功。你們今日兩樣都占了,還敢狡辯?”
老兵們臉色煞白,卻還想掙扎,燕庭月身后的親衛(wèi)早已上前,將幾人死死按住?!皫ё?!按軍規(guī)處置,讓全軍都來觀刑——我倒要看看,誰還敢仗著資歷欺負新人!”
親衛(wèi)押著哀嚎的老兵離去,燕庭月才轉身看向倒地的姑娘們,語氣緩和了些許:“都起來吧,傷得重不重?”
沅兒咬著唇爬起來,額角的擦傷還在滲血,卻挺直了腰桿:“謝將軍相救,我們沒事!”
扎雙丫髻的小姑娘捂著胸口,咳了兩聲,眼眶紅紅的卻帶著笑意:“我們……我們真的反抗了,還打贏了一次!”
燕庭月看著她們臉上的傷痕與眼中未散的悍勇,緩緩點頭:“你們做得好?!彼愿烙H兵去取傷藥,自己蹲下身,親自給沅兒擦拭嘴角的血跡,“軍營從不同情弱者,但敬重勇者。你們今日的團結與勇氣,比任何武藝都重要?!?
稍高些的姑娘抹了把鼻血,低聲道:“可我們還是打不過那些老兵,若不是將軍趕來……”
“武藝可以練,但勇氣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燕庭月打斷她,語氣堅定,“往后我親自教你們練槍,教你們如何以弱勝強。但記住,軍營的底氣,從來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打出來的?!?
姑娘們對視一眼,眼中的怯懦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光芒。沅兒握緊了拳頭:“我們一定好好練,絕不再讓人欺負!”
燕庭月看著她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這群姑娘,或許比她想象中更堅韌,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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