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著實是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雖然這里是西山境內(nèi),那畢家也是西山有名的風(fēng)水世家,可我又不是沒去過畢家,應(yīng)該不在這里才對。
“三位客人請坐?!碑厙鴹澃l(fā)話之后,那胖子當(dāng)即邀請我們?nèi)藖淼阶罱锹涞囊粡堊雷优?,那里剛好還空著三個位置。
“各位打擾了?!蔽倚χ@張桌子的一眾賓客打了個招呼。
只不過我們?nèi)齻€估計模樣實在有點怪,那些賓客反應(yīng)都是頗為冷淡,只是沖我們看了一眼,卻是并不說話。
屈芒則是大大咧咧地落座了,我跟屈婧也跟著坐下。
那胖子把我們送過來后,就過去了畢國棟那邊,躬著身子跟對方說了幾句什么,又帶著其他幾人坐去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我掃了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到此為止,整個大廳都已經(jīng)坐滿了,再也沒有任何空位。
難怪之前那胖子進來前吼了一句,“最后三位客人到咯”,看來就是正好缺三個位置。
本來我只覺得這個宴會很是古怪,這會兒一看到畢家這幫人,就覺得有趣起來了。
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這個宴會應(yīng)該是畢家舉辦的,在這大廳之中,的確也有一些看起來面熟的,估計是我之前在畢家見過的。
不過有點比較怪異的是,這廳內(nèi)大部分桌子的賓客都是歡聲笑語,唯獨我們這一桌,以及邊上還有兩桌的人,卻是個個沉默寡,誰也不吭聲。
甚至很多人臉上還有驚恐之色,跟其他桌的那些個賓客對比鮮明。
“有點意思?!鼻堄信d致地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這老怪物身為尸煞,自然不用進食,只不過對于茶水酒水,倒是來者不拒。
我見他都“有點意思”了,也就不管了,正好餓了,當(dāng)即甩開膀子就大吃起來。
屈婧也跟著夾菜吃了幾口。
這一路上我都在注意屈婧的舉動,她作為屈芒的蟲傀,看起來神情麻木,沒有任何情緒,似乎只是個按照屈芒指令行事的行尸走肉。
可偏偏坐下來之后,又會自己吃飯。
這老登的蟲傀之術(shù),著實是棘手的很。
“這么好的菜,大家伙怎么不吃???”我見這桌的其他人都沒有動手夾菜,就熱情地招呼了一圈。
那些人紛紛沖我看了一眼,卻都沒有作聲,倒是坐在我邊上的一個塌鼻子的老頭遲疑了一下,低聲對我說道,“你怎么還吃得下去,你知道是干什么來了么?”
我一聽自然是正中下懷,疑惑地問,“不是吃飯來了么?”
“天下哪有白吃的飯?”那塌鼻子老頭唉了一聲,又問道,“你們是怎么來的?是不是他們請來,說是參加同行聚會的?”
“差不多?!蔽尹c頭道,“那又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這主家是誰?”那塌鼻子老頭問。
“畢家嘛,在咱們西山大名鼎鼎的。”我說道。
那塌鼻子老頭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這年頭,真是誰都不能信,就包括這什么畢家……”
說到這里,卻是突然停下,又往四周看了一眼,頗有些驚懼的樣子。
“老爺子你別賣關(guān)子啊,這畢家怎么了?總不至于我們吃一頓飯,就把我們給剁了包人肉包子吧?”我追問道。
“你可別開玩笑!”那塌鼻子老頭哆嗦了一下,急忙打斷道,猶豫片刻,又壓低聲音說道,“人肉包子什么的那不至于,但咱們這些人,怕是得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