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他就到民政局了,簡知還沒有來。
他雙手?jǐn)R在方向盤上,陽光穿透擋風(fēng)玻璃,再度照在他的袖扣上。
隱隱的,他好像看見鉑金的底托上有字。
抬手細(xì)看,兩只袖扣都刻了拼音字母,一只刻著jz,一只刻著ty。
簡知和廷彥。
他忽然想起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簡知寫請柬的樣子。
那時候,她興致勃勃買了一堆很漂亮的請柬回來,等著他回來商量請多少桌客人,要發(fā)多少請?zhí)鋈ァ?
“不用寫了吧。”那時候的他冷冷淡淡的。
她卻以為他忙,抱著一堆請?zhí)蛩Γθ萦譅N爛又充滿期待,“阿彥,我知道你沒有時間寫,我反正嫌著啊,我來寫就是了,你看,我今天一下午就把我們的名字都填好了呢,等酒店、具體時間和客人名單定下來,我填進(jìn)去就可以了?!?
每一張請柬的邀請人那一欄她真的都填好了。
溫廷彥,簡知。
一筆一畫,工工整整,甚至沒有一筆連筆,可見她寫的時候多么認(rèn)真慎重。
“在你那邊有多少親戚朋友啊?我這邊應(yīng)該就是高中同學(xué)了,不過,我們的高中同學(xué)是重復(fù)的,你看看你有多少工作后的好友?”她充滿期盼地看著他。
她是真的很期待一場屬于他們的婚禮。
但那時候,他說的卻是:不用寫了,沒幾個人,電話通知一下就行了。
彼時,她眼里的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他心里有點難受,但還是堅持不必擺宴席,只叫幾個親朋好友見證一下儀式就行了,不超過兩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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