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盃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那股無形的金丹威壓卻仿佛仍凝滯在廳堂空氣中,沉甸甸地壓在三人心頭。
廳內(nèi)落針可聞,只有那幾個垂手侍立的仆役如同沒有生命的擺設(shè),連呼吸聲都微不可察。
何冰臉色煞白,腿肚子還在打顫,幾乎要站立不住,帶著哭腔傳音道:“李、李道友……我們這下是真栽了!劉殿主這話……分明就是把我們?nèi)诖肆?!?
綠玉也緊張地攥緊了衣袖,看向胡牛:“師兄,他最后那句‘對陽兒有好處’是什么意思?聽著就恕包br>胡牛面色沉靜,目光緩緩掃過這間奢華卻透著冰冷氣息的廳堂,以及門外隱約可見的、如同嵌在風景中的護衛(wèi)身影。
“意思就是,我們暫時成了他棋盤上的棋子,或者……藥引?!?
胡牛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冷嘲,“至于具體有什么用,就得看這位劉殿主到底在煉什么‘大藥’了。”
他心念電轉(zhuǎn)。
劉二盃方才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反而順勢將他們扣下,這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對方根本不在意昨夜真相如何,他在意的,是結(jié)果,是他們的“價值”。
尤其是他胡?!@個突然出現(xiàn)在劉陽身邊,修為不弱,還疑似與“白衣女劍仙”柳如煙有牽扯的變數(shù)。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何冰六神無主。
“怎么辦?”胡牛瞥了他一眼,走到一張紫檀木椅前坐下,甚至還順手拿起旁邊果盤里的一顆靈果掂了掂,“人家劉殿主‘盛情難卻’,讓我們白吃白住,靈石省了,風險(暫時)沒了,豈不是好事?”
綠玉瞪大了眼:“師兄!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
“既來之,則安之。”
胡牛咬了一口靈果,汁水甘甜,靈氣卻稀薄得很,他嘖了一聲,“人家把舞臺搭好了,戲臺子底下肯定藏著東西?!?
“不趁機會摸清楚,豈不對不起劉殿主這番‘美意’?”
他目光幽深地望向劉陽方才離開的方向。
那個溫文爾雅、笑容和煦卻空洞的劉陽,像是一個精心雕琢的傀儡。
而他真實的記憶、昨夜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又被封存在了何處?
劉二盃……對自己兒子都能下此手段,其心性之冷酷,可見一斑。
那位行為異常、吸納陰煞的劉夫人,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被犧牲者,還是……同謀?
還有師尊任務(wù)中那個天靈根女子……會與這詭異的劉家有關(guān)嗎?
“何道友,”胡牛忽然看向何冰,“你久居豢云城,對劉家,尤其是這位劉殿主,了解多少?”
何冰擦了擦汗,努力回憶:“劉、劉殿主在豢人宗內(nèi)位高權(quán)重,掌管御獸殿,據(jù)說修為深不可測,平日深居簡出,極少露面?!?
“風評……風評似乎頗為嚴苛,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