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家,有姐姐,有姐夫!我對你不感興趣!”柳如霜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跑回了教學(xué)樓。
高朗站在原地,聽著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臉色鐵青。
被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當(dāng)眾下了面子,這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也激起了他病態(tài)的征服欲。
很好,有姐夫是吧?
他輕易地就查到了柳如霜的背景。
一個女知青,跟著姐姐,寄住在一個叫葉凡的“姐夫”家里。
而那個葉凡,不過是東北一個山溝里出來的,走了狗屎運(yùn),搞了個什么“實(shí)驗(yàn)基地”,巴結(jié)上了周懷安教授。
在高朗看來,這種人,就是個踩了狗屎的泥腿子,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這樣的一個人,憑什么能擁有那么靈動的一個女孩?
幾天后的下午,清華校門口。
葉凡騎著自行車,剛接上柳如雪和柳如霜,正準(zhǔn)備回家。
一輛“伏爾加”橫著開了過來,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門打開,高朗走了下來。他看都沒看柳如雪,目光直接鎖定了葉凡,和葉凡那輛看起來無比寒酸的“鳳凰”牌自行車。
他慢條斯理地從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大團(tuán)結(jié)”,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在手里拍了拍。
“小子,你就是葉凡?”
柳如霜的臉?biāo)查g就白了,下意識地抓住了葉凡的衣角。
葉凡將自行車停穩(wěn),把柳如霜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平靜地看著對方。
“有事?”
“開個價。”高朗用下巴指了指柳如霜,眼神輕蔑,“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她,我看上了?!?
周圍一些還沒散去的學(xué)生,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葉凡笑了。
他沒有動怒,只是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里,漸漸泛起了一絲刺骨的寒意。
“京城很大,但有些人,你惹不起?!比~凡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進(jìn)高朗的耳朵里,“別給自己找麻煩,滾?!?
最后一個“滾”字,輕飄飄的,卻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高朗的臉上。
高朗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他被葉凡那平靜卻充滿威懾力的眼神徹底激怒了,臉上的肌肉因?yàn)閼嵟で饋怼?
“惹不起?”他獰笑著,一字一頓地指著葉凡的鼻子,“在這北京城,還沒有我高朗惹不起的人!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惡狠狠地瞪了葉凡一眼,鉆進(jìn)車?yán)铮荒_油門,轎車發(fā)出一聲咆哮,揚(yáng)長而去。
柳如霜嚇得渾身發(fā)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姐夫,他……他會不會……”
葉凡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一如往常地溫和:“別怕,有姐夫在,天塌不下來?!?
他扶著車,讓姐妹倆重新坐好,緩緩地騎著車,匯入回家的車流中。
只是,沒有人看到,在他平靜的表情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
王大校的人情,周教授的賞識,這些終究是外力。
面對高朗這種不講任何規(guī)則,只信奉權(quán)力和暴力的二世祖,這些關(guān)系,未必能時時護(hù)得周全。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或許太保守了。
在這座藏龍臥虎的京城,想要讓家人過上真正安穩(wěn)幸福的生活,僅僅有錢,僅僅有技術(shù),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必須建立起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堅(jiān)不可摧的商業(yè)帝國。
必須擁有足以讓任何人,在動歪心思之前,都要掂量一下后果的,真正的力量。
今晚的風(fēng),似乎比往常要冷一些。
葉凡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滾燙。
蟄伏的猛獸,終于因?yàn)椴恢阑畹奶翎?,被徹底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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