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坐在都察院值房內(nèi)，指尖輕叩著新任左都御史的印信。

這日整理舊檔，陸丞發(fā)現(xiàn)一樁懸案。

去年秋，戶部一名主事在核查漕運賬目時墜樓身亡，案卷記載為失足，但驗尸格目上卻注明指甲中有金屑。

“金屑”陸丞立即調(diào)取該主事生前經(jīng)手的最后一批賬冊。

細查之下，發(fā)現(xiàn)其中一筆三十萬兩的漕運撥款去向成謎，批核人竟是王敬止。

“大人，有客來訪?！遍T吏通報。

來者是位布衣老者，自稱姓宋，曾是戶部老吏。

“老夫聽聞大人在查漕運案，特來獻上一物?！?

老者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賬冊，“這是王敬止生前暗賬的副本?！?

陸丞翻開賬冊，里面記錄著數(shù)十筆不明款項往來，最后都匯向一個代號金鱗的賬戶。

最令人震驚的是，其中幾筆竟標注著“宮中用度”。

“老先生從何得來此物？”

宋老嘆息：“死者趙主事是老夫女婿，他死前將此物交予小女，說若有不測，可找清官申冤?！?

送走宋老，陸丞立即核對賬目。

發(fā)現(xiàn)金鱗賬戶的存取都在城南“永昌錢莊”。

他微服前往，假意辦理匯兌，暗中查探。

錢莊掌柜是個精干中年人，聽說要大額存取，格外熱情。

“客人若要隱秘，本莊有特殊服務(wù)。”

掌柜壓低聲音，“就像金鱗賬戶那般，絕對保密?！?

陸丞心中一動，假意好奇：“金鱗賬戶？聽著氣派。”

掌柜得意道：“那可是大人物們的專用賬戶。

存取不留名，只認令牌?！?

說著比畫了一個龍形手勢，陸丞借口考慮，離開錢莊當夜，他派暗探監(jiān)視錢莊。

子時前后，果然見一輛華貴馬車駛?cè)牒笤?，車上人披著斗篷，出示一枚龍形令牌后，取走?shù)個沉甸甸的箱子。

“跟上！”陸丞親自帶人追蹤。

馬車在城中繞行許久，最終駛?cè)氤菛|一處豪邸。

那是致仕太師楊廷和的府?。?

楊廷和是三朝元老，門生故舊遍布朝野，若他涉案，必將震動朝綱。

陸丞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暗中查訪楊府。

發(fā)現(xiàn)楊府每月都有大量金銀出入，卻不見增添產(chǎn)業(yè)。

更蹊蹺的是，楊府管家常深夜出入永昌錢莊。

這日，陸丞接到密報：楊府今夜有貴客到訪。他決定冒險一探。

夜色深沉，陸丞潛伏在楊府墻外。

果然見數(shù)頂轎子悄然而至，來人皆掩面而行。透過窗隙，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其中竟有當朝首輔的身影！

突然，一支冷箭射來，陸丞閃避不及，肩頭中箭。

侍衛(wèi)聞聲而來，他只得倉促撤離。

回到衙門，陸丞取出箭頭，發(fā)現(xiàn)箭鏃上刻著細微的龍紋。

“大人，箭上有毒！”醫(yī)師驚呼。

幸得救治及時，陸丞撿回一命。

養(yǎng)傷期間，他重新梳理線索。

楊廷和、首輔、永昌錢莊、金鱗賬戶，這一切都指向一個驚人的可能：朝中重臣結(jié)黨營私，而那尾金龍可能就是他們的公主。

傷愈后，陸丞暗中求見皇帝。

養(yǎng)心殿內(nèi)，他將所有證據(jù)和盤托出。

皇帝沉默良久，最終嘆息：“陸愛卿，你可知楊太師是朕的啟蒙老師？”

“臣只知道，法不容情?！?

皇帝走到窗前，望著宮墻道：“此事朕已知曉。